“意義非凡。”柏為鶴一身的矜貴風雅,“我佩戴它,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
陳子輕想捂他的嘴:“你別說了。”
柏為鶴坦然言明:“我不說,你如何知道?”
陳子輕把臉扭到一邊,小聲反駁:“我能猜得出來。”
柏為鶴沉默了。
陳子輕氣得拔高音量:“我真的能猜得出來!”
“OK。”柏為鶴撫他輕抖的後背。
陳子輕偷偷翻了個白眼,他摸了摸柏為鶴的領帶夾,捏著領帶一路往上,停在束緊的黑色襯衣領口位置。
猶豫了一會,下定決定湊到柏為鶴耳邊說:“我其實沒有變成向日葵,我都沒有開花,就是個小花苞。”
柏為鶴不言語,漆黑的眼也微微合著,看不清是無動於衷,還是不在乎。
陳子輕情急之下說:“真的,你不信可以檢查。”
“怎麽檢查?”
耳邊落下一聲,陳子輕沒反應過來,一隻手就伸到他T恤裡,並未肆無忌憚地遊走,只是停在他腰窩處,伴隨頗為正經的話語,“不如你教我。”
陳子輕驟然清醒,沒喝酒怎麽就犯渾了,他正想裝傻忽悠過去,兜裡的手機就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以陳子輕越發敏感的直覺,很容易猜到是誰打的。
察覺柏為鶴的視線,陳子輕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詐騙電話,想騙我的錢。”
毫不猶豫地掛斷了。
手機又響了,這回依舊是陌生號碼,數字不同,換了一組。
陳子輕再次掛掉,傅延生神經病啊,覺得他在跟柏為鶴上床嗎?
真要是上了,電話能攔得住?
傅延生沒想用電話攔,可他除了這個,暫時沒有更好的辦法,他找不到他的前妻。
譙城不是垡城,盡管他帶了人來,仍然不能盡情發揮,處處受限,一個不注意就被人遮住視野被誤導。
傅延生把手機砸到了牆上,他在厲家四合院的客房裡,手上滴滴答答流著血。
厲家會客廳人仰馬翻,因為有他城某個家族的人評論前妻,他本就瀕臨爆發,當場就猶如火上澆油,一把抓住那人的腦袋按進菜盤裡。
事態在夏橋正加入進來後擴大了一倍。
這會兒夏橋正就在他旁邊,傷得比他重多了,一個綁匪發揮失常。
傅延生兩次被掛斷電話,夏橋正都看在眼裡,毫不意外。
客房氣流凝結成冰,鋒利又冰寒。微小少爺戰戰兢兢地給未婚夫包扎手上的傷口,他很懼怕微玉在世時的姘頭,白著臉打招呼:“夏,夏先生。”
這姘頭跟傅延生一樣,都把贗品當正品,神志不清了。
微小少爺猝不及防被推開,他懵了幾秒,爬起來往外走,他又不是沒人喜歡!
要不是為了微家的複興大業,誰稀罕情史十天半月都講不完的髒瓜條!
繼承人做得憋屈,回去幹脆跟父親說不做了,婚約也取消,繼承人誰愛做誰做去,他不幹了。
房裡少了個人,兩位情敵首次對上視線,都挺可笑。
夏橋正坐在椅子上,一條手臂無力地垂著,他點了一支煙:“傅總,你猜他們在做什麽?”
傅延生也點了一支。
“你的心腹不為你辦事,為柏總創造機會。”夏橋正冷冷嘲諷了句,咳出鐵鏽味,“別人約會該有的,微玉都會有,只會多不會少,吃了飯,就該親熱上了,他害羞,碰一下就顫抖,但他不知道他那樣落在正常男人眼裡是欲拒還迎,是勾引,是含著騷味的……”
傅延生暴躁地打斷:“你他媽閉嘴。”
“你吻過他嗎,我沒有。”夏橋正後仰頭,麻木清冷的臉朝著天花板,他吞雲吐霧間說,“我隻咬過他的鎖骨跟耳朵,很嫩很軟,也很香。”
一股難言的感覺從傅延生的心臟衝出去,衝到他的頭頂,他一個前夫,也才咬過鎖骨,待遇都不如奸夫。
媽的。
當初就不該嫌是不是第一口,也不該不敢承認,不想面對那種荒謬的欲望。
欲望便是欲望,哪有荒謬一說。
現在好了,煮熟的鴨子,飛到別人碗裡了。
傅延生夾煙的手抖了起來,偏偏夏橋正還在這時扎他心口。
“他成了柏太太,你準備怎麽做?
怎麽做,柏為鶴怎麽對他的,他就怎麽對柏為鶴。
綠帽子原封不動地還回去。
“柏總的事業重心在國外,微玉會跟他走。”夏橋正攤開血淋淋的現實。
傅延生不認為這是個事:“你沒出過國?”
夏橋正說:“柏總會把他藏起來。”
傅延生心道,不會。
如果藏了,那跟他有什麽區別。
微玉看重的,不就是柏為鶴裝出來的,上流社會的一股清泉。
柏為鶴怎麽可能撕下偽裝。
就算撕,也只是在床上,下了床就是個看淡欲望的君子。
傅延生的眼前浮現出他們交疊的畫面,同床共枕的一幕,眼睛都紅了。
不行,柏為鶴今晚別想稱心如意。
傅延生叫手下分別去縉陽跟夏家村帶人,微玉雖然心狠,卻也有軟的地方,如果他接觸過的那兩位有事,他不會見死不救。
誰知道夏開勝和守村的村民都不在家。
那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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