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來了精神,裴遠知不會也像夏子一樣,改名了嗎?
那他要怎麽才能找到他們的後代……
“好吧,我知道了。”陳子輕歎口氣,“費萊爾,我母親的遺物在微家,我想拿回來。”
費萊爾的唇邊噙著一抹笑:“這要請示傅哥。”
“那你幫我,”陳子輕一停,不能讓費萊爾做中間人,傅延生有綠帽焦慮症,誰知道是不是又會亂想什麽。
“看來嫂子已經想好要自己跟傅哥說了。”費萊爾說。
陳子輕不自覺地拿出手機,他剛想藏起來,又覺得沒必要。
以傅延生的多疑和掌控,肯定知道他有手機了,沒砸掉或者收走,說明裡面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按了監控,跟他房裡的那台電腦一樣。監視就監視吧,他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陳子輕點點戳戳手機,沒人給他發信息,他只看了時間就把手機關掉:“費萊爾,你見過我最小的弟弟嗎?”
“見過。”
“你覺得他合不合延生選情人的條件?”
“不合。”
“那他成為柏先生太太的可能呢?”
費萊爾一個急刹車:“嫂子,這是要進笑話大全的。”
陳子輕喃喃:“是的。”
他想好了,要是傅延生不幫他拿回遺物,他就答應原主父親的條件,送原主弟弟上傅延生的床,或者柏為鶴的床……
前提是不涉及到他的生命安全。
大冬天的,費萊爾把車窗都開著,陳子輕的臉跟頭都被吹僵吹麻了,他到醫院的時候人都是迷糊的。
費萊爾給他開車門:“嫂子,下車吧。”
一聲聲嫂子的,似乎已經叫順口了,也認可了他的身份。
陳子輕絲毫不信費萊爾真的這麽想,他攏著被風吹起來的長發仰望醫院大樓:“蘭翕在這家醫院嗎?我想去看看。”
費萊爾帶他去了。
蘭翕在七樓,陳子輕一進病房,對方就望向他身後,他會意道:“就我一個人,延生行動不便。”
被情敵看穿心思,蘭翕沒露出惱怒的神情,他的氣色很差,反應也遲鈍許多,沒有了往日的張揚激烈。
陳子輕把在醫院便利店買的一束花放到桌上,聽蘭翕說:“傅少的腹部中了一槍。”
原來是腹部受了傷。
陳子輕讓這個話題掉地上了,他沒接,不想聊。
蘭翕也沒繼續,他只是想起當時的命懸一線,和傅延生中槍的一瞬,有些恍惚。
傅延生愛他嗎,不愛他的話,為什麽在他父母尋求幫助後,派出大量人手搜找他的行蹤,更是親自趕了過去。
那要是愛,那怎麽不來看他呢,只要想,方法多的是。
蘭翕一條腿打著石膏,臉上有多處傷口,找不出昔日的耀眼,他看著自己長期學習的正版。
陳子輕被看得渾身發毛:“蘭少爺,跟你說個事,馮三少死了。”
蘭翕沒反應。
“自己劃開了自己的脖子,手上一圈淤痕,像是有人抓著他的手,讓他劃的脖子,他死的時候 ,頭上有一頂黑色帽子,跟鍾少一樣。”陳子輕困惑不解,“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蘭翕的眼珠都沒動一下。
陳子輕試探地喊了一聲:“蘭少爺?”
蘭翕依然沒有動靜。
陳子輕演了一會獨角戲嘴都說幹了,蘭翕始終看著他,給他的感覺很不正常,他不待了,打了招呼就離開病房,坐電梯上十一樓。
傅延生在病床上開視頻會議,陳子輕進來時沒發出多大的響動。
陳子輕研究木雕,他跟猴子對望,猴子在對他笑,陰森森的,好似下一秒就要笑出聲音。
時間的流逝漸漸變得模糊,陳子輕沒意識到他和猴子四目相視了多久,直到傅延生結束視頻會議,叫他給自己倒杯水,他才發覺眼睛乾澀難受。
陳子輕把木雕收好,他去倒水,猶豫著說:“延生,你去看看蘭少爺吧。”
“之前你不是追他嘛,我覺得你們一起經歷過生死,他已經明白了你的重要性。”
陳子輕端著水杯送到床前:“你們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你和他在一起了,就別找情人了,身體是第一位,你要為他的健康著想,要是有髒病傳染給他……我不是說你髒啊,真的,你不要誤會,我是想說,你們好好的,不用在意我這個你名義上的太太,不光我,外界都知道我就是個虛名,我希望你能夠幸福,只要你能幸福,誰給你我都……”
傅延生面色可怖地怒吼:“費萊爾,把他帶走!”
費萊爾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門外的,他把門一開,吊著根棒棒糖做了個手勢:“嫂子,請吧。”
陳子輕灰溜溜地走了,不忘帶走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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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天開始,傅延生嚴禁陳子輕進病房,不想見他。
陳子輕很用心地每天拎著湯來醫院,被傅延生趕出去,下次再來。
湯是傭人煲的。
保溫桶是陳子輕拎的。
醫院對傅總跟他太太的日常見怪不怪,當無限循環。
傅太太又來了,傅總又趕他走了。
天天如此。
傅延生出院就忙了起來,他連續一周都在處理積壓的公務,有點時間了就帶陳子輕去拜訪柏為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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