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原主沒齊全的記憶裡有這麽個人?不會吧!
那我對柏為鶴用左手吃飯,寫一手瘦金體莫名動容很有好感,不是原主對暗戀之人的情感殘留,是別的原因?
天啦……
原主不止一個暗戀之人嗎?他迷上柏為鶴,只是因為對方跟他心底的某個人有相似之處?
柏為鶴只是替身?
陳子輕不能接受這麽優質的男人是別人的替代品,他冷不丁地咦了一聲。
不對啊。
原主第一次見柏為鶴是在花園捉蝴蝶,頂多知道他是個左撇子,並不清楚他會寫瘦金體。
那是怎麽回事?
我那晚喝醉說了什麽酒話?
陳子輕的腦子一片空白:“柏先生,我……”
柏為鶴斂眸:“塗藥去吧。”
陳子輕的思路霎那間就被切斷了,柏為鶴心情不好,不想跟他說話,甚至不想跟他獨處一室,他不知所措。
腳步聲停在門外,柏為鶴沒走,他在那裡吸煙。
陳子輕試圖把思路接上,沒成功,忘了那一瞬間閃過的東西了,越想記起來,越記不起來。
總感覺就在眼前就在嘴邊。
陳子輕垂頭髮現T恤身前有一塊汙漬,吃燒烤弄上去的,忘了擦了,他抓著那塊布料搓了搓,搓得皺巴巴的,掉頭去洗手上藥。
劇情線已經走完了,就剩感情線了,他向柏為鶴求助,在對方的人力財力庇護下用生命卡脫離處境,可以嗎?
會不會違背架構師的設定,最後又強行讓他回來啊?
那他的生命卡不就白用了。
不是沒可能啊,架構師很重視感情糾葛的樣子,各種線糾纏的那種,個人品味吧。
陳子輕猜不出感情線的結局停在哪裡才算句號。
他往手心的泡泡上擠藥膏,在心裡慎重地谘詢:“陸系統,生命卡可以跨任務嗎?”
“可以。”
陳子輕松口氣,柏為鶴那條腿已經伸到他手邊了,他能抱,要不他乾脆不用生命卡了,下個任務再用。
畢竟是個保命符。
陳子輕塗好藥,擰上蓋子去外面:“柏先生,那識別卡是你舅舅的吧,你是怎麽拿到的啊?”
柏為鶴的目光藏在繚繞的煙霧裡:“不要明知故問,輕輕。”
陳子輕臉一紅:“那他知不知道是被你拿走的?”
柏為鶴徐徐地吸了一口煙,緩慢地從唇間吐出白霧:“我跟他一對一交換的,你說他知不知道?”
陳子輕臉色一變,他記得厲正拙說自己丟了個東西,換回來了。
那就是柏為鶴拿走了那個東西,讓厲正拙交出識別卡,當面互換的?
陳子輕光是腦補那個畫面都覺得窒息,他急得拉住柏為鶴的袖子:“你為什麽要自己出面,這種事完全可以叫人替你!”
柏為鶴往唇邊送煙的動作頓了頓:“替不替的,他都知道是我,何必遮遮掩掩。”
陳子輕無力反駁。
靜了會,他心煩氣躁地說:“厲正拙精神有問題。”
連“你舅舅”都不用了,直呼其名,沒有十多年照看養護的感情,像陌生人對著陌生人。
柏為鶴掐了煙,似乎是不需要尼古丁的作用了。他比身邊人小,卻如長輩一般,拍拍拉著他袖子的手。
“你的事,我為你做的事,他什麽都清楚,但他不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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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回去一試探,發覺厲正拙竟然真的沒有發瘋,他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知子莫若父,知舅莫若甥?
宅子成了廢墟,要重新修建,厲正拙親自設計,他在紙上寫數據畫圖:“Fairy,到方老爺子家做客的感覺怎麽樣?”
陳子輕有點心梗。
厲正拙的筆尖似風掃過紙張:“不打招呼就去不禮貌,下次叔叔替你道個歉。”
陳子輕瞳孔微縮,厲正拙是不是知道鬼都殺不死方遠安?
為什麽知道,試驗過。
怎麽試,招魂捉厲鬼試的。
可厲正拙無所謂,上司是個老怪物影響不到他。
陳子輕打量厲正拙的皮膚跟體態,他就是用方遠安的血液或者什麽遲緩衰老的吧……
沒準他是個本該要死的人,靠方遠安活下來了,整天病怏怏的已經是從閻王爺手上搶奪回來的命。
要真是這樣,那厲正拙也會被反噬的。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多行不義必自斃,所有都有因果。
“Fairy啊,叔叔要給你挑新保鏢的事你沒忘吧。”厲正拙忽而笑起來,“這個時候你的新保鏢差不多到公寓了,去吧,去看看滿不滿意。”
陳子輕回了公寓,他在樓底下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費萊爾!”
費萊爾在給一群小朋友發糖果,聞言揚了下手:“嗨。”
陳子輕快步過去,小朋友們拿著糖果一哄而散,有一個揪著費萊爾的衣擺,看陳子輕看傻了。
“可不能多看,毒性大著呢。”費萊爾捂住小朋友的眼睛,把人轉過去,往旁邊推了推,徑自迎上美人。
發黑,膚雪白,眼金中帶紅,多妖冶。
陳子輕被費萊爾的眼神弄得有些不適,他停下來:“你是厲正拙的人?”
費萊爾的笑容陽光明媚:“這個問題沒有意義。”他將剩下的糖果遞過去,“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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