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了,柏為鶴立在門裡,他還是晚上進門脫掉大衣跟西裝外套後的那身穿著,領帶都沒摘下來。
“傅太太,你兩手空空,還我助聽器?”
陳子輕:“……”
哎呀,忘帶上了,太丟人了,真的太丟人了。
柏為鶴看腕表:“凌晨三點出頭,你穿著松垮的睡袍,披頭散發來見我。”
陳子輕立馬抬頭:“真不是勾引!”
傅太太急於澄清,激動得裸露在外的雪白皮膚都浮起紅暈,氣息微微喘著,柔軟有點肉的胸脯清晰地一起一伏,一縷若有似無的幽香從他的睡袍領口裡飄出。
他絲毫不警覺,他認為他面對的人,不是動物,沒有危險性,這讓他有安全感。
柏為鶴把門關上了。
陳子輕莫名其妙,怎麽突然就生氣了,搞不懂。
“柏先生,助聽器我明早拿給你。”陳子輕把手放進睡袍的口袋裡揣著,“你別忙太晚,早點睡。”
接著就不假思索地說:“晚安。”
陳子輕臉色一變,為什麽要跟柏為鶴說晚安啊。他往回走,腦中飄出柏為鶴的那聲“好看”,電子圈下面的蝴蝶紋身頓時就發燙了起來。
柏為鶴也覺得好看。
是讚美,不是敷衍,不然就過不了關了。
食色、性也。
這說明什麽,說明柏為鶴並不是像他給人的感覺那樣,對任何欲望都饜足了,不感興趣了。
不過好在柏為鶴聞不到他的人工體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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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沒睡好,他在夢裡讓夏子嚇了個半死,精神萎靡地完成當天的泡浴任務才刷牙洗臉,換上已經清洗乾淨的禮服,讓傭人帶去餐廳吃早飯。
柏為鶴在看報紙。
陳子輕偷偷打量柏為鶴,那麽晚了還在忙,根本睡不了多少時間,怎麽都沒黑眼圈啊。
“柏先生,早上好。”陳子輕把助聽器放到他面前。
柏為鶴將報紙翻頁:“嗯。”
陳子輕在傭人為他拉開的椅子上坐下來,原主希望柏為鶴能為他著迷,癡狂,眾叛親離。
這意思很明顯,要柏為鶴為了他跟親戚,也就是那個靠山決裂。
陳子輕想不出靠山是柏為鶴的哪類親戚。
吃早飯的時候,陳子輕問道:“柏先生,你有親戚在國外嗎?”
挺沒禮數也沒分寸,他以為柏為鶴不會理他,就當作什麽也沒發生過,垂頭吃自己的。
“都在。”
上方傳來沉淡的嗓音。
陳子輕先是沒想到柏為鶴會回答,他驚訝了一瞬,默默把嘴裡的食物咽下去,這就沒法鎖定范圍了。
“請問柏先生,F哎瑞是什麽意思?”陳子輕努力將那個英文單詞還原。
柏為鶴抿了一口溫熱的牛奶,喉結抵著已經扣整齊的襯衫領口,隨著吞咽滾了一下:“Fairy?”
“是,是的,就是這個!”陳子輕興奮地握緊叉子揮了揮,“單詞是什麽人名啊?”
柏為鶴並未直接給出答案,他在手機上打出單詞,將手機堆向傅太太那邊。
沒讓傭人送,只是推了推。
傅太太的座位夠不到,也看不見,他只能放下令他生疏的刀叉,起身走了過來,帶著泡浴的清香。
手機屏幕上的單詞顯示,那是小仙子,精靈的意思,一股子某種怪癖的味道。
陳子輕蹙著眉心坐回去,他繼續搗鼓跟他有愁的刀叉,整個人忽地一冷,柏為鶴讀那個單詞,跟靠山好像。
有一個大膽的,不敢直視的猜測從他心底衝出來,讓他手僵冷,刀子掉進盤子裡,發出脆響。
“柏先生,冒昧問一句,您的父親……今年貴庚啊?”
柏為鶴切著煎蛋:“過世了。”
陳子輕松口氣,還好,還好不是他爸,要嚇死了。
正當陳子輕又要說什麽,柏為鶴屈指點兩下桌面:“傅太太,食不言寢不語。”
陳子輕閉上嘴巴戳盤子裡的水果,不是父子,那會是什麽關系,叔侄,舅甥,表兄弟,堂兄弟……還有什麽嗎?
也不知道靠山後面會不會出來,跟任務沒關系的吧?
陳子輕憂心忡忡,感覺他通過系統發的大量積分袋確定這個任務就是找丈夫要婚姻是什麽的答案,後來又拿到木雕,牽出神秘組織,昨晚都親眼見到夏子殺人了,任務進度起碼過半了吧。
怎麽覺得,靠山沒現身,還有好多背景設定在等著他,垡城只是一盤前菜的樣子。
陳子輕心不在焉地吃完了早飯,他該走了。
走去哪呢。
傅延生那頭風平浪靜讓他很慌,很像是要搞個大的。
陳子輕一走神,柏為鶴不在餐桌上了,估計是上班去了,他拿起濕毛巾擦擦嘴,打算先在公館轉轉。
柏為鶴沒去上班,他在會客廳。
路家一撥人昨晚就來了,等到早上才被接見。他們沒敢甩臉色,恭恭敬敬地站起來打了招呼。
“柏先生,我們聽說傅太太在您的公館裡面,不知道是不是謠言。”
柏為鶴示意他們坐下來:“傅太太的確在我這裡。”
路家人眼神交流,消息是傅延生的心腹給他們的,他太太在柏為鶴的住處。
這裡面……
柏為鶴是要站進別人的婚姻,當個第三者?他的身份多麽尊貴,傅太太又是個名聲腐臭的蕩婦,這麽掉價的事,實在令人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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