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具體傷得怎麽樣,想碰又不能碰。
陳子輕試著叫了幾聲都沒有反應,他焦急地東張西望,對著不遠處的管家跟幾個傭人大喊:“趕緊送去醫院啊!”
他們神情麻木。
陳子輕心頭一涼,有血流到他腳趾縫裡,他被燙到似的拿開腳。
“快啊!”陳子輕跑到管家面前,指著那個一動不動的男孩,“你們快救他啊!”
管家刻板的臉上沒有波動:“微先生,不救就是最大的仁慈。”
見他沒聽明白,便多說了一句,說得要直白幾分:“救活了,下場更慘。”
陳子輕懂了又沒懂,傅延生根據什麽判定他勾引了自己的情人?
那男孩究竟到他房裡做了什麽,被傅延生看到了……
傅延生戴了綠帽,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確實不會善罷甘休。
只要人還活著,就注定生不如死。
陳子輕望著他跑過來時留下的一串血腳印,他急促地喘了幾口氣,向後一倒,後腦杓咚地撞到地面頭暈目眩。
同樣沒人扶他。
他要是死了,也不會有人送他去醫院的。
這些人對他的態度,取決於傅延生對他的態度。
陳子輕爬起來:“還是得救吧,還是得救。”他自言自語地踉蹌著走到男孩那裡,蹲下來試探,手劇烈一抖。
沒氣了。
死了。
陳子輕臉色發白,下意識扯住下來沾到地上血跡的頭髮。
【宿主改動標注,警告一次】
陳子輕三魂六魄全都歸了位,他趕忙把被自己扯亂的長發理順,挎著肩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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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延生去了蘭家。
蘭父蘭母熱情地迎接他的到來,他脫下大衣交給蘭家下人,正要與他們去客廳閑聊片刻。
樓上傳來蘭翕的聲音:“傅少!”
少年站在中式雕花護欄邊,他有求於人,神態卻是傲嬌的,那其中還有些許不滿,只因為人來晚了。
傅延生腳步一轉,對著樓梯口方向:“伯父伯母,我先上去看看蘭翕。”
蘭父蘭母對視一眼,均都拿出了笑臉:“好的,你請便,就把這裡當自己家。”
即便這個年輕人有了未婚妻,即將結婚,他們依然希望兒子能跟他交好。
所謂的婚期,誰知道會不會照常舉辦。
舉辦了又能怎樣,上流圈哪個身邊沒有鶯鶯燕燕,婚姻能代表什麽呢,什麽都代表不了。
就連蘭母都習慣了,看淡了。
要是兒子能綁住傅家的家主,那對他自身的未來,對家族都是一件大喜事。
與工作能力出眾,私生活上又會玩的人坐在感情桌上打牌,很講究這裡面的分寸,那股子矜持不能太過,過了,人就嫌煩了。
太順著,那也沒意思。
蘭母尋思,什麽時候再跟兒子聊聊。
蘭翕現在沒有那方面的心思,他把傅延生叫來,只是想跟對方說一下在派對上見到的異象。
傅延生聽完蘭翕所說,一陣沉默。
蘭翕咬緊嘴唇,他站起來,眼裡露出了受到委屈後的莽撞激動:“你是不是覺得這都是我編的,我為了讓你來我家,隨便就用……”
“沒有那個意思。”傅延生看他臉上淡淡的絨毛,“查監控了?”
蘭翕的呼吸一頓。
“慌了吧。”傅延生把他拉回椅子上,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髮。
蘭翕愣愣地坐著,耳垂微紅。
別人都以為他了不起,能夠不對傅少動心,實際上,他早就……
傅延生叫下屬去調監控,等結果期間他始終陪在蘭翕身旁。
蘭翕緊張地把手指送到嘴邊咬。
傅延生捏他臉,拿掉他的手指:“別弄傷自己。”
蘭翕的耳垂更紅了。
下屬辦事效率高,沒多久就送來了結果,傅延生掛掉電話:“蘭翕,沒有拍到你說的拿著帽子的女人。”
“這樣嗎……”蘭翕心不在焉,氣色也不怎麽好,“鍾少他們也都沒有看到。”他喃喃,“難道真的是我看花眼了嗎?那麽真實。”
傅延生的手臂搭在他椅背上,像把他擁在懷裡:“別多想了,泡個澡睡一覺。”
蘭翕頓時就從帽子女人的事上抽離,傅延生不像是會泡澡的人,也從來沒在他面前讓他泡什麽澡,這次怎麽會說這個。
是不是來之前見過誰泡澡?
蘭翕首先排除了大他一輪還多一歲的微玉,最近傅延生養了個小玩意在別墅。
是那小玩意吧。
蘭翕掩去自己的不快,他看一眼傅延生手背的摳傷,沒叫家庭醫生,而是自己出去拿了藥箱回來。
傅延生見蘭翕給他的傷口消毒,貼紗布,他笑道:“不過是指甲摳的,要你這麽大陣仗。”
蘭翕柔潤的唇動起來:“太深了,你怎麽由著那個人胡來。”
沒第三人在場,不喊未婚妻了,那個人。
傅延生沒接這個話題,他支著頭想蘭翕的疑問,當時似乎是只顧著把人掐死,沒注意到手背被摳破,後來那種情緒過去了,傷也就一並被忽略了。
蘭翕忽然出聲:“傅少,李家小少爺死了的事,一點消息都沒往外漏,你了解內情嗎?”
傅延生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鮮活奪目的少年身上,覺得比起袍子,他更適合校服:“在洗手池裡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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