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種類似於惱羞成怒的情緒。
他才不可能那麽……那麽……
像個發情的小狗一樣抱著許風釀又親又蹭!
方臻很快就想開了,夢裡的方臻是夢裡的方臻,他是他,他們兩個不同的人,到時候他教訓完那群小混混,看見許風釀躲開不就行了?
想象是美好的。
晚上放學,那群小混混言語威脅了幾句,另一個人剛推方臻一下,就被反擊了。
方臻道:“你們可記好,是你們先動手的嗷。”
“嗯嗯,我們先動手的,那又怎麽樣?”這些小混混已經摸清了方臻的性格,知道他慫,於是耀武揚威,“少廢話,都這麽多年了,每次都磨磨蹭蹭,沒見你什麽時候乾脆過,錢呢?”
“要錢是沒有的,別的可以送給你們。”
方臻假裝要拿東西,一個小混混伸頭看——忽然被方臻一拳打在臉上。
“你們該慶幸,我現在才體能鍛煉幾天,”方臻微微笑,“但對付你們足夠了。”
十幾分鍾後,一群人躺在地上,止不住呼痛。
方臻踩著一個人的背,就差沒拿個喇叭喊了,“警察叔叔還有十幾分鍾就到了,你們可千萬撐住,記住是你們先動的手,先後順序不要錯!”
“方臻,你他媽真敢報警?!”
“敢啊!怎麽不敢!”方臻彎腰,踹了踹說話的人,“等警察收拾你們吧,勒索一個學生好幾年,真有臉。”
他抬頭時,夢境中那道熟悉的腳步聲再次靠近。
許風釀轉過彎,看著一地的人,與方臻四目相對。
方臻:“……看什麽看?”
許風釀語氣平靜:“只是聽見有動靜。”
方臻:“你看完可以走了。”
許風釀也沒有多留的意思。
方臻盯著他的背影,在許風釀又一次回頭時,迅速移開視線,假裝望天。
許風釀:“……”
他的視線在方臻因為打人而紅起來的手背關節上掠過,又掃視了一圈或爬或坐在地上的人,表情若有所思。
“這些人,都是被你打成這樣的?”
方臻下意識回:“我打的!有問題?”
“沒有問題,”許風釀淡淡道,“我聽見你說報警,需要我去警局當個目擊證人嗎?”
小混混急了,“你他媽都沒在現場,你目擊個屁!”
許風釀只是看著方臻,循循善誘:“就算他們先動的手,這裡沒有監控,到了警局他們沆瀣一氣,不承認自己先動手,警察聽誰的?”
方臻被說得也意動。
小混混瘋狂辱罵:“你他媽……”
方臻腳下用力,“你他媽閉嘴,吵死了。”
許風釀勾唇,知道他這是同意的意思。
他背著雙肩包站在胡同中,頭頂月光,高挺的鼻梁暈出一道陰影,唇色透出淡淡的紅,和方臻夢境裡一般無二。
唯一不同的是,他時不時投向方臻的視線,沒有夢境中那麽露骨的厭惡。
警察來到後,也被一地的人驚了一下,在得知是方臻打的後,差點沒忍住拿手銬,直到澄清了他是正當防衛,這才恭恭敬敬把他“請”上車。
果然和許風釀預料的一樣,這群小混混到了警局就改口,否認他們先動手。
方臻脾氣衝,憤懣不平,警察起先不相信他能一個人打好幾個,方臻又差點起身演示一遍,警察又接連勸他趕緊坐下。
後來筆錄室裡進來個人,和屋內的警察耳語幾句後,警察不知道怎麽改變了主意。
“小同學,”警察問,“你身上是不是有傷?”
方臻愣了一下,“嗯?”
警察擦擦額角的汗,擺手道:“我給你提交個傷情鑒定,明天你再來警局一趟,小同學,你可以走了。”
“等等,”方臻倒是沒那麽著急,“我能問問你們最後會怎麽處理嗎?”
警察面露難色,“這個……我們也不好說。”
方臻一臉的無語。
警察就沒見過這麽囂張有底氣的學生,別的學生進了警局多多少少都會發虛,他完全沒有,還和他們聊的有來有回的。
“只要你能證明他們敲詐勒索你,”警察道,“就有可能會判刑。”
方臻立刻精神了,“判刑啊,那感情好。”
警察被逗笑了,示意他可以起來了,方臻往外走了兩步,正好和走廊盡頭的許風釀碰上。
方臻知道,他遇事有些衝動,不如許風釀冷靜。
他好奇道:“你跟警察說了什麽?”
“什麽?”許風釀故作不解。
方臻最煩他這副裝模作樣的嘴臉,深吸一口氣,剛想說些什麽,話又在嘴邊停住,仔細打量許風釀。
等等,這熟悉的欠揍的感覺。
他隱約能感覺到這個許風釀和他夢中的許風釀不一樣,夢中的許風釀是高傲到極點的惡心,這個許風釀……雖然欠揍,但沒那麽惡心。
他更像方臻認識的那個許風釀。
這時,一個警察晃著鑰匙圈,朝著他們走來,“天晚了,不好回家吧?我開車送你們回家,地址給我一個。”
方臻眼睛亮了,“好哇。”
許風釀婉拒,“我就不用了。”
幾分鍾後,兩人一起坐在了警車的後座。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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