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風釀頓了一下, 像是沒聽清,“什麽變態?”
方臻仍然沒聽出來他的警告,繼續分析道:“你想想, 我們真正的年齡是多少歲?這個學校裡的小姑娘們又都多少歲?雖然高三的部分都成年了,但大部分都是未成年, 你要是喜歡上個成年的還好說, 如果未成年你是真刑。”
許風釀氣笑了。
他以前怎麽沒發現, 原來方臻的發散性思維還挺強?
方臻繼續道:“當然,就你的條件, 就算我們沒穿越之前, 你想找個小你十幾歲的姑娘也是易如反掌, 我記得之前還有一個剛上大學沒多久的小明星, 公開說過喜歡你,誰來著?”
“我自己怎麽都不記得有這回事?”
“想起來了,叫魏葉君!”
許風釀艱難地從記憶中的某個角落扒拉出來一個人物, “好像是有這麽個人。”
“哇塞,”方臻拍了拍手, “人家當時在節目裡各種表白你, 追你追的全國皆知, 在你嘴裡, 就變成了‘好像有這麽個人’?”
許風釀深呼氣,指尖掐了掐眉心, “首先, 我根本不認識她, 她在節目上搞得沸沸揚揚, 對我來說是困擾和冒犯;其次,不是誰追求誰都能成功, 每個人都有拒絕和不喜歡的權利,我為什麽一定要記得她?她有什麽值得我另眼相看的地方嗎?”
“哇,”方臻想,就是這副冷淡厭倦的模樣,前世他經常在許風釀身上看見,“你好冷傲。”
就沒見過許風釀對誰另眼相待。
方臻其實想八卦很久了,前世許風釀算公眾人物,媒體對許風釀最愛探究的兩件事,第一是他們家裡的財產爭奪,第二就是許風釀的花邊新聞。
許風釀越是潔身自好,捂得越嚴實,八卦的價值越大,越讓人想探究……他那張假面之下,真正的喜好。
一向冰冷嚴謹的人,會喜歡什麽樣的人?
如果是身材火辣的嫩模,那麽像許風釀這樣完美的人,同樣有男人的劣根性,好像讓人窺見了他的瑕疵。
如果是名媛千金大小姐,強強聯合,不僅有八卦價值,還有商業價值。許風釀將永遠的延續他滴水不漏的完美形象。
可就是這樣的許風釀,被各大狗仔、媒體人蹲守都挖不到任何花邊的許風釀。
穿越過來後,喜歡上了一個學生妹?
要是換一個人,方臻必不可能這麽好奇。
他抓心撓肝,“誰啊?到底誰啊?我知道我有可能不認識,我的要求也不高,你要是不想說,下次碰見的時候給我個暗示行不行?”
許風釀看他:“怎麽暗示?”
方臻道:“怎麽暗示都行,給我一個眼神,或者用手指指一下,我保證我的嘴比特務還嚴實,絕對不會亂說一個字!”
許風釀也不知自己是該氣還是該笑。
方臻問:“行不行?給個準話。”
他雖然嘴上說得挺強硬,實際上一雙小狗眼亮晶晶,就差沒把“求求你了”這四個字寫臉上了,看得出來是真好奇。
許風釀沒有正面回答:“看情況。”
方臻道:“我全當你答應了,我早就說你這個人不錯。”
這種話方臻隨口就來,翻臉的時候又比誰都快,許風釀覺得,比起他,或許方臻更適合當一個資本家,畫餅和過河拆橋這兩個方面,方臻比他專業。
方臻又問:“你能不能再跟我講講,她是個什麽樣的人?長得好不好看?什麽性格的?潑辣還是文靜?”
許風釀莫名看了他一眼。
“好看。”
“然後呢?”
“潑辣。”
“原來你喜歡這口。”
“脾氣不是很好,喜歡耍小性子。”
“美女性格差一點也正常,還有呢?”
冰棍棒上最後一點甜水也蒸發乾淨,方臻弄得滿手黏糊糊,纖長的手指繃直,指間開合,指縫中的肉被扯的緩慢分開。
許風釀道:“別動。”
他在方臻面前半蹲,隨手拿出一張濕巾,兩根手指捏住方臻的手腕,將他每根手指都仔仔細細擦乾淨,直到感覺不到一丁點甜水存在過的痕跡。
方臻的手指關節都被揉紅了,白中透著淡淡的粉色,他想起上一次許風釀幫他擦,還是器材室那一夜。
那一夜他才知道,許風釀有隨身攜帶濕巾的習慣。
換以前,方臻肯定要說他龜毛。
其實他不討厭有潔癖的人,男生愛乾淨也沒什麽不好,見識過男生宿舍堆臭襪子的人都知道,這絕不是一個壞習慣。
他就是單純歧視許風釀這個人,看他幹什麽都想諷刺兩句。
但現在他嘴也像被冰棍黏上了似的,怎麽著都沒辦法再向許風釀口出惡言。
許風釀給他擦完手後,濕巾又一板一眼疊起來,塞進破開的包裝袋裡,順手也把方臻的冰棍棒拿走,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他的潔癖這時候又神奇地消失了,好像並不在意方臻的口水,也不在意被方臻弄髒的東西。
“可是我們這樣……”方臻想起很嚴重的問題,“你喜歡的人會介意吧?”
許風釀的手一頓。
他抬眸,似乎笑了一笑,“怎麽說?”
方臻道:“雖然咱們兩個都心知肚明咱們什麽關系,也知道我們兩個絕無可能,但事實上也確實發生了點……我們都知道是意外,可是你喜歡的人會怎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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