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滿腦子都想見到聞人訣,聞人訣自然也就在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了。
不過容秋完全沒有想到這些,他現在想的都是幽閉山谷的事情,正愁該用什麽辦法再見到聞人訣,聞人訣居然就直接出現在他的面前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想到這兒,他方才那愁苦的表情完完全全一掃而空了,但又不能表現得特別驚喜,因而故作矜持地轉身,輕咳一聲,繼而對門外說:
“這樣呀,那你讓他進來吧。”
竹憂應了一聲,隨後便瞧見門開了條縫,月白色的袍子從外頭緩緩出現,真的是聞人訣過來了。
容秋看著那道進來的身影,忽然又想到了什麽:
“對了,我今天不見任何客人,不要讓他們打擾我。”
說完這句,他一把將還在慢慢進來的聞人訣拉進屋子裡,隨後火急火燎地把門關上了,那速度快得,簡直讓人以為在偷情。
竹憂歪著腦袋疑惑地望著這瞬間關上的屋子,恍然間又仿佛明白了似的,若有所悟地點點頭,隨後貼心地把門關好,關得嚴絲合縫,繼而才離開。
“你怎麽會來這裡?”盡管著急,容秋卻還是有些疑惑,不過他到底著急大於疑惑,聞人訣還沒說話,他緊接著便提到獵靈獸。
“對了,你知不知道,薛穆說過幾日要去獵靈獸。”
“嗯。”
聞人訣似乎並不驚訝,仿若很早之前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他的目光倏然飄過小少爺那張白皙漂亮的臉蛋,很快落在了那染著透明津液的嘴唇上,殷紅的嘴巴一張一合,正說著什麽特別著急的事情。
聞人訣似乎根本沒有在意他到底說了什麽,只是定定地望著那張不斷翕合的小嘴,隨後,那隻修長的手忽然動了動,輕輕捏了把小少爺的臉蛋。
“別捏我啊,你到底聽我說的話了嗎?”
殷紅的小嘴又動了動,說話的語氣好像在撒嬌一樣,聞人訣饒有興致地望著那張白皙臉蛋上的小嘴。
那張小嘴不滿地撅了撅,聞人訣瞧著,不覺笑出了聲,而容秋看見他笑,便更不滿意了,聞人訣根本沒聽見他說了什麽嘛!
他猶豫了片刻,上下打量過聞人訣之後,目光落定在了衣角的位置,隨後一隻手伸出來,拉了拉聞人訣的衣角,小聲喊他:
“聞人訣,聞人訣。”
聞人訣終於抬眼看他了,聞人訣的眼睛帶著一點點淺淺的琥珀色,像透明的玻璃珠子一樣,尤其攝人心魄。
容秋就這麽盯著那雙琥珀色的眼瞳看了一會兒,等到他終於想起來該說什麽,方才開了口,卻見對面那雙眼睛忽然彎了一下。
月白色的長袍倏然間動了動,那雙手就擎著月白長袍的衣袖上來,一直到攬住了小少爺的腰際。
這個身體是爐鼎體質,同尋常人很不一樣,小少爺身穿的單衣柔軟,而身子就更像輕燕一樣。
聞人訣用一隻手,只是輕輕地用了一點力氣,就將人軟軟地摟在懷裡,而懷裡的小少爺卻嚇了一跳。
小臉蛋上映照出慌張的神色,原先卷翹整齊的眼睫也亂亂地纏著,因為驚慌,那雙眼瞳連著眨了好幾下。
水光漸漸從眼裡泛起來,連帶著微微泛紅的雙頰和愈發殷紅的唇心,頂頭飽滿的唇珠微微晃動,更加誘人了。
“你幹什麽呀?”
容秋沒推開聞人訣,是因為他想起來聞人訣前一天才因為自己受了重傷,自己好歹也是個修士,要是一不小心,碰到他受傷的地方就不好了。
因此,他就算是掙扎也是緩緩的,而聞人訣的目的很顯然也不止於此。
月白色的袍子裹挾著薄紗衣轉了個圈,容秋被眼前的青年抵在一側的牆邊,金烏閃閃的光芒從一側打進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原來是到了窗邊。
容秋到底還有些不好意思,雖然沒敢有大動作,但是他伸手輕輕戳了戳聞人訣的胸膛,隔著月白色的袍子,裡頭緊實又有些軟彈,容秋忍不住多戳了兩下:
“喂喂,這樣會被看見的。”
“嗯。”
聞人訣隨意地應了聲,緊接著,容秋便瞧見,聞人訣一整個人都向他而來,耳側那一縷金烏打來的光點,被烏色的長發所遮住,連一點都沒透過來。
容秋慌慌地望著聞人訣,見他俯身,那日所感受到的鼻息似乎也縈繞過來了,幽幽的,吹在不近不遠的地方,這次好似是溫熱的,輕輕拍在頰間,弄得他一張小臉也熱乎起來。
他眼睜睜瞧著聞人訣的面龐距離他越來越近,臉蛋上的一雙眼瞳,露出來一些茫然,他有些摸不明白聞人訣的意思。
屋外。
竹憂將那些好吃的都吃完了,他心滿意足地撣撣指尖落下的小碎屑,正準備進去後廚將盤子還回去,卻在轉身之時又遇見了一個紅色身影。
竹憂嘀咕了一聲,今天怎麽這麽多來找少爺的?不過這位……他抬了抬頭,見這人果真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一位。可是他猛然想起來少爺屋裡還有另一個男人,於是什麽也顧不上,連忙迎上去。
紅色和藍色,都是薛家家主的最愛。
“薛公子,少爺今日不見客,要不然,您改日再來?”
竹憂心下記得少爺的吩咐,少爺待他這麽好,他一定要認真報答少爺才行。
“不見?”紅袍男人疑惑地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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