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頭看,聞人訣還大敞著那件被水打濕到近乎透明的裡衣,白色貼在寬闊的背部,一直轉到前面的時候,卻好像故意不穿好衣服一樣,衣裳松松垮垮濕淋淋地貼在兩側,露出寬闊的胸膛。
容秋的臉蛋肉眼可見地泛起了一層粉紅,聞人訣,為什麽不好好穿衣服啊,自己剛才不是說讓他穿好了嗎?
可是現在的容秋是來不及生氣的,幾乎是同時,那邊的樹林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有什麽人追過來了。
容秋一眼就看到了薛穆法術打在地上的痕跡,那個追過來的人肯定是薛穆,他又回頭看了聞人訣一眼,他好像一點都不著急,甚至還無聊到玩起了水。
現在是什麽樣糟糕的情況啊,容秋快要哭了,聞人訣怎麽還有心思玩水呢。
“別玩啦。”
容秋也不敢大聲喊,他怕薛穆一過來看到泉水裡的情況是有多麽糟糕,他自己的衣服也沒完全穿好。
瘦弱的身子隻穿了一件同聞人訣一樣素白的裡衣,不過因為他太瘦了,即便是完好地穿著一整件衣服,被水打濕過後,肩膀處依舊若隱若現地露出來,透過衣裳,分明可見嫩白的皮肉。
他就這樣幾乎就像什麽都沒穿一樣立在水池裡,靈泉水那麽清澈,一眼就看到了他纖瘦細白的小腿,兩條小腿直直地站在那裡被泉水滋養得好像又白了不少。
雖然泉水的溫度還算適宜,但是容秋覺得他的心冷冰冰的。
且不說後面還有一個袒胸露.乳似的聞人訣,他穿成這樣和自己挨挨擠擠地站在一起,搞不好要以為他和聞人訣有什麽奸.情。
而且靈泉之中水波蕩漾,好像把兩個身子湊得更近了。
別人看到也就算了,可那是薛穆啊。
他名義上的成親對象!
真要被薛穆看見,那都不用等到成婚那天,說不定他一個不高興就黑化,然後自己就小命不保了。
聞人訣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至少容秋是這麽認為的。雖然聽到自己說話就停下了玩水的手,可是他還站在那裡,還是裡衣敞開,露著胸膛。
“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啊。”
容秋嘀咕著望著聞人訣,特別不好意思地把臉蛋別過去,聞人訣平時穿衣服也都這麽隨意嗎?
穿成這樣,真的很難不讓人誤解成要勾引誰。
幸好自己不近美色,要不然真的要被他勾引到了。
容秋又看了兩眼聞人訣,目光無意瞥過聞人訣緊實寬闊的胸膛,臉蛋泛起滿足的紅暈,那雙眼瞳也亮了亮,隨後才下定決心似的扭過頭去,努力踮起腳尖看那邊薛穆的動向,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泉水這邊有一塊大石頭,正好遮住了樹林那邊的視線,容秋看不見那邊的情況,只能憑借聲音聽出來薛穆在向這邊靠近。
聞人訣慢慢吞吞的終於穿好了衣服,可是就是這樣,等到薛穆過來的時候,還是能看見水池裡的看起來不是很清白的二人。
可是這個時候再上去肯定已經來不及了,說不定還會更快地將薛穆吸引過來,容秋慌慌地回頭看向聞人訣,抬起卷翹烏黑的睫毛,示意他:
“你先走。”
“嗯?”
聞人訣蹙眉望著他,看上去有點疑惑。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問問題,容秋就著急地跑到他身邊去,拉著他往岸邊跑去,水裡的阻力很大,容秋費了些力氣才拉動聞人訣到了岸邊,他一雙小手仔細又快速地推著聞人訣腰側,動作像小狐狸撓癢癢那樣:
“快點,他要過來了。”
聞人訣看上去一副不知道情況的樣子,聲音都還是拖長聲調的那種:
“誰要過來了?”
“薛穆呀。”容秋脫口而出,殷紅的小嘴上滿是水漬,說話的時候一張一合的,水靈靈地泛著光。
靈泉水在他走向岸邊的同時濺了許多在他的臉蛋上,又把臉蛋給弄花了。
容秋急得直恨不得自己化身聞人訣向岸邊衝刺,他一著急,小腦袋瓜也顧不上思考了,想到什麽就直接往外說:
“要是被他看見,那不是就誤會了嗎?”
“誤會?”
聞人訣疑惑地看著他,容秋說:
“你看,我們剛才在泉水裡的樣子,像不像...私會?”
他到底沒好意思把“偷.情”兩個字往外說,他相信聞人訣能會理解的,畢竟剛才兩個人都是衣衫不整的樣子,肯定一下子就想到了。
“你是說,偷.情?”
可是聞人訣卻直接把他心中所想那種最糟糕的話術直接說了出來,容秋嚇得小臉煞白,伸出小手就想捂住聞人訣的嘴:
“你小點兒聲,薛穆要過來了。”
聞人訣抓住了容秋伸過來的手,指尖直接滑到了手腕的位置,用了些力氣,捏了捏,那截白嫩的手腕上立即浮現出星星點點的紅色痕跡,隨後他轉過頭來,眼神裡似乎藏著一點笑意:
“原來你一直是這麽覺得我們的關系的。”
“偷,情。”
聞人訣的嘴裡輕輕吐出這兩個字,說完這句話,轉身從石頭的另一邊繞走離開了,正好和那邊的薛穆錯開。
容秋被捏得手腕發紅,疼得他抽了一口氣,聞人訣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他幹嘛突然捏自己。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生氣呢,聞人訣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容秋想了想,想追上去解釋,可是好像又沒什麽好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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