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邊關嗎?”謝雲槿有些不舍。
“暫時不去,”後一步走出來的薛政旗替祝余回答,“不久後陛下論功行賞,我父兄皆會過來。”
薛政旗大敗外敵,不止前來接受封賞的薛家人,戰敗的外邦勢力也會派人前來朝拜。
朝中已經開始做準備了。
薛家有意遷移部分勢力回京城,對京城現有勢力來說,是一件大事。
明面上薛家是中立派,實際上,薛家已與太子達成協議,成了梁煊布置在暗處的一大勢力。
隨著薛家回京,外邦來朝,梁煊再次忙碌起來。
連帶的,謝雲槿也越來越忙。
忙完的時間越來越晚,謝雲槿留宿東宮的時間越來越多。
不止謝雲槿,東宮身負要職的官員也會在東宮留宿,謝雲槿留下,不至於那麽顯眼。
謝雲槿沒有去原來住慣的屋子,而是和其他官員一起,宿在東宮專門為他們準備的地方。
好不容易關系有所進展,梁煊自然是恨不得與謝雲槿日夜待在一起,顧及身體裡另一道意識,謝雲槿提出住偏殿的時候,沒有開口把人留下。
另一個梁煊最近出來的時間增多了。
而且,兩道意識可以簡單對話,對彼此記憶的共享程度越來越深。
自打知道謝雲槿日日做關於這個世界自己的夢,擁有未來記憶的梁煊就看這個世界的自己越發不順眼。
除開正事,沒少對這個世界的自己陰陽怪氣。
這個世界的梁煊心情好極了,一點也不在意,每次都用一句“阿槿心裡有我”把未來的自己堵的沒話說。
未來的梁煊憋著一口氣沒處撒,做事越發狠辣。
這個世界的梁煊沒管,對方做這些,也是為他掃清障礙了。
謝雲槿發現,祝余這段時間有些心不在焉。
院子裡曬滿了祝余采來的草藥,謝雲槿幫忙給草藥打翻,邊動作邊問:“小祝,你有心事嗎?”
祝余放下手中的草藥,點頭。
“是因為薛家的事?”薛政旗來過,說莫約五日後,薛家人便能到京城了,現在已經過去兩天,距離薛家人到京城的時間更近了。
祝余沒有否認:“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喜歡我。”
“你怎麽會懷疑這個問題?”謝雲槿拍拍他的肩膀,“薛家尋了你這麽久,他們為何會不喜歡你?再說了,我們小祝大夫醫術這般厲害,薛家肯定以你為榮。”
祝余艱難笑了笑,知道自己可能是薛家人後,他打聽了許多關於薛家的事。
以前對薛家只有一個大致了解,打聽之後才知道,薛家是一個怎樣的龐然大物。
薛家名聲很好,從開國初,便鎮守邊關,出了無數名將,百姓說起薛家,都讚不絕口。
“我聽說,薛家人人擅戰,我……”
祝余回想自己,似乎除了醫術,什麽都拿不出手。
“小祝,你也別多想,就算千分之一的可能,薛家不喜歡你,那又怎樣?你還是那個祝余,救死扶傷的祝大夫,你是為自己而活,不是為了旁的什麽,況且,薛政旗不是寫信過去了嗎,他說薛家人都很喜歡你,知道你是大夫,很自豪。”
由愛故生怖。
越是在意的人,越忽視不了對方對自己的看法。
“你說是對,”祝余深吸一口氣,“我現在簡直是自尋煩惱。”
年關將近,皇后肚子越發大了,謝雲槿與梁煊去坤寧宮請安,看到大著肚子的皇后,眼中不自覺帶上關切。
皇后宮裡的內奸被揪出來了,是梁煊親手處理的,謝雲槿不知道詳情,只知道那段時間,坤寧宮風聲鶴唳人人自危,宮中不知不覺少了些人。
一位貴人因犯錯被廢。
謝雲槿知道,明面上的理由是掩飾,貴人被廢的真正原因,是試圖謀害皇后腹中皇嗣。
但謝雲槿不知道,這件事是那個來自未來的梁煊經手的。
在那個時空,沒有皇后懷孕的消息,卻在同樣時間裡,皇后生了一場大病,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後來更是早早離世。
梁煊順藤摸瓜查出,下手之人不僅想害死皇后腹中胎兒,還想一並除去皇后,前世為何沒有傳出皇后有孕的消息、為何皇后生了一場大病,在查到那些東西的時候,有了明確結論。
或許,前世也是有這麽一孩子的,只是在沒人發現的時候,這個孩子被人害死了,幕後之人給皇后下藥,一並拖垮了皇后的身體。
好在,這一世,在梁煊的嚴防死守下,坤寧宮沒出意外。
皇后身體好好的,腹中胎兒也健康成長。
盯著太醫把完脈,梁煊問:“母后身體如何?”
“稟殿下,皇后娘娘一切安好。”
梁煊不自覺松了口氣,受另一個自己影響,他也有些草木皆兵了。
皇后看出,兩個孩子的相處模式似乎產生了變化,梁煊沒有掩飾自己對謝雲槿的心思,較以前,兩人相處更親密了些。
在他們自己都沒發覺的時候,兩人之間,彌漫著一層旁人無法插足的氛圍。
皇后看在眼裡,沒當面說什麽。
謝雲槿或許自己都沒發現,他與梁煊之間,有什麽不一樣了。
也許,發現了,只是沒有細究,放之任之。
比如,兩人私下相處時,梁煊的小動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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