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是不是真的自盡,時間太久,已不可考據。
婢女背後,牽扯進了薛家政敵、外族勢力,在梁煊的涉足下,薛家一點點查清當年真相。
薛家人進京認親,已經能百分百確定,祝余就是他們尋了多年的孩子。
祝余的認親路很順利。
薛家夫婦當場就想讓祝余回薛家住,祝余拒絕了。
他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突然被告知,有了一大群親人,頗有些不適應。
謝雲槿回府的時候,祝余已經回來了。
見到人,謝雲槿詫異:“怎麽回來這麽早?”
其實天色已經晚了,謝雲槿也做好,認親成功後,祝余可能搬去薛家的準備。
“結束了就回來了。”祝余神情輕松。
謝雲槿打量了一會他,見他臉上帶著輕松的笑,笑道:“看你模樣,我也不需要問你順不順利了。”
“薛家,比我想象中要好。”
不論是他血脈上的父母,還是對外威嚴的薛老將軍,在面對他的時候,都如和藹長輩一般,親近、但不讓他感到為難。
“你以後會回薛家住嗎?”
“應當要回去住一段時間,父親和母親、還有祖父祖母……都很想我,雲槿,我真的很開心,我不是被丟掉的孩子,我也有父母喜歡,有很好的親人……”
真好。
謝雲槿為祝余感到高興。
“這麽大的事,你與你師父說了嗎?”
將祝余養大的大夫,和祝余之間,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多年感情不是簡單界定的。
“我已經寫信告訴師父了,師父說,過段時間來京城一趟。”
薛家對將祝余養得這般好的人是感恩的,他們本來想,親自上門拜訪、答謝。
只是大夫行醫救世,居無定所,祝余也不清楚,師父會去哪裡。
畢竟,學有所成之後,他便不再一直跟著師父行動,而是有了自己的行醫之路。
祝余與薛家相認後,沒搬去薛家,以至薛家隔三差五送東西過來,外人不知內情,見薛家與長寧侯府交往過密,心思百轉。
謝雲槿與薛政旗的接觸比以往更多。
他本就是一個很敏銳的人,長時間相處下來,隱隱窺探到,薛政旗私下在為梁煊做什麽。
梁煊沒有隱瞞謝雲槿的意思,他動作越來越大,謝雲槿想裝瞎都難。
薛家來京城的半個月後,離族使臣帶著投降書抵達京城。
皇帝越過太子,將接待一事交給二皇子處理,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二皇子這半年來不溫不火,在皇帝默許下,辦了些實事,不功不過,太子勢大,二皇子在朝中一直低調做事,若不是這件事,大臣們險些忘了,老皇帝在位一日,儲君之位都不會徹底穩固。
近半年的歷練,謝雲槿對朝中勢力不說全然了解,有太子相教,七、八分了解是有的。
同張揚招搖的二皇子和陳貴妃不同,二皇子與其母妃梅妃一向為人低調,多年來,梅妃維持不爭不搶人設,在皇帝心中佔了一席之地。
二皇子母家梅家勢力不大,京中僅有一名四品官員,其他人都散布在外地為官。
可誰都沒想到,奪嫡最後關頭,這位平日不聲不響的皇子,險些成了最後贏家。
之所以是險些,是因為,在謝雲槿做的和未來有關的夢中,最終登上帝位的,還是梁煊。
聽說二皇子接手了離族的事,謝雲槿心中的警戒線拉到最高。
越了解朝中勢力,謝雲槿越清楚,二皇子並非表面上所表現出的那般,對那個位置沒有一丁點兒想法。
看似毫無根基,實則已在朝中布下不少暗棋。
“這件事為何會落到二皇子身上?”
這個問題同時浮現在不少大臣腦中。
四皇子入朝後,皇帝似乎看出二皇子“不爭不搶”的本性,開始扶持四皇子和另外兩位皇子,二皇子也順勢蟄伏起來,隻偶爾做點實事昭示一下存在感。
謝雲槿在東宮的時間比較多,接觸的,也多是和東宮有關的事務,離族戰敗遣使臣前來,他一直以為,會是東宮接手。
轉頭落到了二皇子手裡。
知道皇帝偏心不是一兩天了,再次經歷,還是有被無語到。
“阿槿是在為我鳴不平嗎?”
自聽到消息,謝雲槿悶悶不樂到現在,梁煊倒了杯水,遞到生悶氣的人眼前。
“是啊。”謝雲槿大方承認。
他就是護短。
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這件事會落到老二手裡,有一些隱情。”
“嗯?”謝雲槿抱著茶杯,好奇,“什麽隱情?”
“梅妃邀請娘家侄女來宮裡小住,這位女子是準備給老二做側妃的,哪想到父皇喝醉了酒,在梅妃宮裡強佔了那女子,還被梅妃和老二撞了個現行。”
謝雲槿張大嘴,吐槽的話到了嘴邊,艱難咽下。
“皇上他,還真是,行事無所顧忌啊。”
“這樁醜聞被死死壓在梅妃宮裡,為封口,梅妃宮裡換了一批伺候的人。”
謝雲槿皺眉。
梁煊沒說出口,可他知道,這些被換下去的人,多半是沒命了。
畢竟,只有死人的嘴最嚴。
“阿槿放心,不會讓你遇到這種情況。”梁煊伸手,按在謝雲槿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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