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趙謙又一次遭到截殺。
對方目標明確,除了他,還想置剩下的黃家人於死地。
泛著寒光的利刃近到眼前,趙謙下意識閉上眼,一柄更有力的劍從側方斜來,挑開直取趙謙性命的利刃。
消息傳來,皇帝震怒。
“好大的膽子!敢襲殺朝廷命官!查!必須嚴查!”
梁煊收到暗衛傳來一切順利的消息,嘴角微勾。
好戲,要開始了。
岑夫子在東宮住了幾日,嫌棄這裡不夠清淨、人太多,收拾好行禮,走了。
臨行前,將謝雲槿拉到一邊,在另一個學生帶著涼意的目光中,問道:“真不與我一起離開?”
他不是第一次想把謝雲槿拐走了。
謝雲槿的回答和之前一樣。
岑夫子遺憾:“那等你哪日不想住京城了,寫信給我,我來接你。”
謝雲槿好奇:“夫子為何一直想讓我隨你離開?”
“你命格與此地不和。”岑夫子神神叨叨的。
謝雲槿:“?”
在一旁聽了一耳朵的梁煊微微皺眉。
若是以前,他不會將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放在心上,可現在他身上發生的事由不得他不多想。
還有那個夢。
用了香,不是每天都會做夢,除那天外,梁煊沒再做過類似的夢,他不確定,夢是他內心的映射,還是另一個自己的記憶。
如果是另一個自己的記憶,他和阿槿之間,為什麽會走到那般地步?
捫心自問,他舍得那樣待阿槿嗎?
不,他舍不得。
只要一想到阿槿會難過,會傷心,會流淚,他的心就一陣一陣揪著疼。
那麽,岑夫子的話是隨口一說,還是他真能看出什麽?
事關謝雲槿,梁煊不會忽視。
往前兩步,岑夫子看到他走過來,收住話頭:“好了好了,人還給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看人看得緊。”
“走咯,下回看到你們,你們都要好好的。”
不給梁煊開口機會,岑夫子利落轉身。
告別岑夫子,謝雲槿心中有些不舍。
在岑夫子身邊學習的日子,與他所習慣的生活是完全不一樣的體驗。
朝廷之事上手,梁煊去太學的時間越來越少,謝雲槿玩得好的顧承澤到翰林院任職,也不再去太學,謝雲槿乾脆也沒去了。
太子在哪他就在哪。
小尾巴一樣。
到了每月固定給皇后請安的日子,謝雲槿與太子一同前往坤寧宮。
剛召見完嬪妃,皇后臉上帶著一絲疲憊。
“娘娘臉色好像不太好,是身體不舒服嗎?”謝雲槿眼尖觀察到,擔憂地問。
“本宮沒事,只是有些倦。”
“這幾天娘娘很容易疲倦,胃口也不怎麽好。”伺候在皇后身邊的若水姑姑道。
“多嘴。”皇后不輕不重呵斥一聲。
“可能是沒休息好。”
“母后要好好保重身體。”梁煊有些擔心。
想到夢裡皇后不在了,謝雲槿提道:“請太醫看過了嗎?”
“一點小事,不用叫太醫,前兩天剛請平安脈,只有一些氣血不足,不要緊。”兩個孩子的關心讓皇后心中很是熨帖。
“那就好。”謝雲槿稍稍放心。
給皇后請完安,留在皇后宮裡吃了飯,謝雲槿才和梁煊一起離開。
路上,梁煊突然開口:“阿槿想不想出去玩?”
“嗯?”
“孤打算去護國寺為母后祈福,阿槿可要一起?”
“一起一起,我也去給祖母和娘祈祈福,讓菩薩保佑祖母和娘身體健康,少遇到不開心的事。”
謝雲槿隻口不提長寧侯,梁煊隻當沒發現。
“也保佑皇后娘娘身體健康,長命百歲,”謝雲槿雙手合十,“殿下也身體健康,心想事成。”
“願望太多,菩薩會不會保佑不過來?”梁煊笑問。
“我心誠一點,菩薩或許會看在我誠心的份上,多保佑我在意的人一點。”謝雲槿道。
“如果菩薩要阿槿選呢?”
“不行不行,都很重要,都要保佑。”
轉眼到了去護國寺的日子,謝雲槿與母親說了聲。
聽說他是與太子一同前往,這些年,謝雲槿與太子一同出門的次數不在少數,侯夫人叮囑了幾句,從匣子裡取出一疊銀票。
“出門在外,花錢的地方多,你多帶點,不能處處讓太子付錢。”
侯夫人想起兒子第一次與太子去山中求學的事。
槿哥兒從未離開過他身邊,從人離開,侯夫人一顆心就沒松開過,艱難熬過幾日,槿哥兒活蹦亂跳回來了。
侯夫人拉著人仔仔細細檢查一遍,沒有受傷,才放下一顆心。
小雲槿第一次出門也很激動,拉著母親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山上發生的事。
從小雲槿的話中不難聽出,出門在外,小雲槿一點委屈都沒受,不但如此,許多活兒還是太子幫他做的。
侯夫人不會忘記自己第一次知道這些的時候心中有多震驚,後來震驚的次數多了,慢慢淡定。
若非她生的是個兒子,她都要覺得,謝雲槿是板上釘釘的太子妃了。
知書收拾好謝雲槿要帶出門的行禮,謝雲槿數了數銀票,瞪大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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