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的東西為什麽會在這個人手裡?楚楚現在是什麽情況?有沒有受楚家威脅?
極短時間裡,章子茗腦中閃過種種不好猜想。
將荷包從女子手中接過來,章子茗聞到了淡淡的藥香。
女子沒有多說什麽,把東西交給章子茗後告辭離開,留下三人看著章子茗手中的荷包不解。
“是楚楚姑娘送來的嗎?”沉默中,謝雲槿開口,“這個荷包有什麽特殊意義?”
“荷包沒有特殊意義,是裡面的藥。”章子茗打開荷包,倒出裡面的藥草。
細細碎碎的藥草鋪在石桌上,章子茗撥弄了一會,道:“她約我見面。”
謝雲槿搞不懂章子茗是怎麽通過藥草得出結論的,章子茗也沒說。
“若是有詐……”顧承澤蹙眉。
“我會自己去赴約。”章子茗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這怎麽行,如果這是楚家布下的陷阱,你一個人去豈不是正如他們的意?”謝雲槿不讚同。
“我不會毫無準備的,我已經麻煩了你們許多,這件事,我想自己解決。”
若真是楚家設計誘他前去,章子茗更不願顧承澤與謝雲槿陪他涉險。
拗不過章子茗,謝雲槿和顧承澤隻好按下陪他一同前往的打算。
想著這件事,夫子授課時,謝雲槿頻頻走神。
“謝雲槿,你來說說,這句話的意思。”忍無可忍的夫子將人喊起來。
謝雲槿一臉懵站起來,支支吾吾半天,余光瞄到梁煊手指微動,定睛看去。
一張寫滿小字的紙條出現在他桌子旁。
謝雲槿忙按上面寫的讀出來。
見他回答上來,夫子臉色略有緩和。
好險。
被放過一馬的謝雲槿坐下來,借著動作飛快將小紙條收入袖中,用嘴型對梁煊道:“多謝。”
兩人的熟練程度,明顯不是第一次乾這事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謝雲槿起身去找顧承澤,遇到阻力。
謝雲槿:?
轉身就見自己的衣擺被梁煊抓在手裡。
很明顯,阻力源頭在這裡。
“殿下?”
梁煊垂了垂眼眸:“阿槿去哪?”
“我去找承澤,”見梁煊沒有放手的意思,謝雲槿索性坐下來,湊到梁煊耳邊,壓低聲音道,“昨兒楚家派人去找章子茗,章子茗打算單獨赴約,我有些擔心。”
溫熱氣息撲灑在臉側,梁煊偏了偏脖子。
怕被人聽見,謝雲槿下意識往前竄了竄。
兩人間的距離近極了。
梁煊按住謝雲槿肩膀,阻止他繼續往前:“我知曉了,我會讓人留意楚家動靜。”
謝雲槿沒注意到,顧承澤卻在後面看得真切,太子殿下的耳朵紅了。
嘖。
顧承澤移開視線,不再看毫無察覺的好友。
一連幾天,都沒動靜,就在謝雲槿猜測,楚家是不是打算憋個大的的時候,章子茗主動約見他們。
謝雲槿上下打量他,章子茗被他看得發毛:“雲槿,你這般看我作甚?”
“看你有沒有被楚家割一塊肉。”確定人沒受傷,謝雲槿放下心。
“我知道錯了,下回絕不這麽莽撞。”知道謝雲槿氣自己不拿自己安危當一回事,章子茗連連告饒。
好一番賠罪才得到謝雲槿口頭上的原諒。
“雲槿,承澤,你們放心好了,約我的人不是楚家,是楚楚,她說她根本不想嫁進皇家,之前說的都是氣話,是為了逼我放手,不和楚家對上。”想到和心上人見面的場景,章子茗傻樂。
“她怎麽突然改了主意?”顧承澤思索,“別是楚家又想做什麽。”
謝雲槿更在意另一件事:“她是怎麽避開楚家眼線見你的?”
章子茗追來京城,一開始還能與楚楚聯系上,後來,楚家單方面切斷了兩人的聯系,尤其在三皇子的事發生後,楚家變相將人軟禁在家中。
“我也不知道是誰幫她,她不願告訴我,隻說,願意和我去江南,再過幾天,我們就走。”
“楚家怕是不願放人。”顧承澤不看好這件事,卻也沒給上頭的小舅子潑冷水。
“楚家還有這麽好的人嗎?”想想過去幾天了解到的楚家作為,謝雲槿不覺得,楚家這窩歹竹裡能出什麽好筍。
楚家。
楚楚換回楚家準備的衣服,來到院子裡,一名衣著華麗的少女轉身。
“姐姐,多謝你。”
楚家大姑娘搖頭:“若非你願意反抗,我也幫不了你什麽。”
“我這麽做,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楚楚不是象牙塔裡長大不諳世事的姑娘,相反,她在鄉野長大,跟隨師父學習醫術,見到的太多。
雖沒經歷過世家大族生活,但一些地方都是相通的。
尋回親人前,楚楚對親人抱有非常高的期待,剛回楚家時,她忐忑又迷茫,怕自己不得家人喜歡,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對親情的向往在與楚家人的相處中,被磨滅殆盡。
長年行醫生涯,讓她輕易看清,楚家人偽裝在親緣下的自私與利用,若早知道她的親人是這樣,她不會主動湊上來,只會離得遠遠的。
唯一的例外便是楚大姑娘,楚家大姑娘盛名在外,楚家上下一致覺得,那是專門為下一任帝王培養的,她與這位姐姐交集很少,斷沒想到,這位看似清冷不近人情的姐姐,是楚家唯一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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