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孕一事,前世並沒有發生,擁有前世記憶的梁煊在知道後,非常重視這件事,安排了人時刻盯著坤寧宮動靜。
即便皇后沒有聲張,梁煊還是知道了。
是夜,梁煊坐在桌前,半邊身體隱入黑暗,暗衛恭敬跪在下首,等候命令。
“既然母后有自己的想法,不必打斷,你們暗中查查,究竟是誰想對母后不利。”
“是!”
這個孩子,前世當真沒來過嗎?
還是說,前世也曾短暫在母后腹中停留,只是因為意外沒了?
是了,前世自己這個時候也被派出來賑災,回去後,聽說母后大病一場,身體大不如前。
會是那個時候嗎?
前世沒有發生陳貴妃被廢的事,也沒人提前知道母后懷了孩子。
隱藏在暗中的眸子晦澀一閃而過。
交代完種種事,梁煊起身回到床邊。
床上的人睡得正熟。
謝雲槿說什麽都不肯到床上與他一起睡,說如果不打地鋪就去別的屋子,梁煊不想與他分屋,說自己睡地上謝雲槿也不乾,隻好口上答應,等人睡熟再把人抱到床上,第二日早早起來把人抱下來。
梁煊坐在床邊,目光從謝雲槿身上舔舐而過。
他沒有做什麽吵醒謝雲槿的事,這個時空的自己把他的心思狠狠拿捏,知道阿槿累了一天,他不會忍心將人吵醒。
仔細描繪熟睡中謝雲槿的容顏,好半晌,梁煊微微附身,貼著謝雲槿臉頰,蹭了蹭。
很輕微的動作,不會把人吵醒,是梁煊一點點試探出來的。
輕柔的吻落在額上、臉上、唇上。
謝雲槿動了動,梁煊立馬停下動作,屏住呼吸,小心觀察身下的人。
沒有醒。
謝雲槿本就熟悉梁煊的氣息,加上白日累得狠了,只要不動作太大,都不會把他驚醒。
“唔。”
不知夢到什麽,謝雲槿發出一聲輕微呢喃。
梁煊眸色驟然變暗。
他盯著身下人的唇。
吃了一段時間補藥,謝雲槿身體比從前好了許多,嘴唇泛著淡淡的粉,仿若含苞待放的花,誘人采摘。
梁煊被誘惑了般,貼的越來越近。
觸碰到了柔軟。
很甜。
伸出舌頭輕微蹭了一下。
克制自己不要深入,梁煊緩緩起身。
“阿槿,我快等不下去了。”
快點開竅吧。
想到佔據身體大半時間的另一個自己,梁煊輕嘖一聲。
麻煩。
要是能徹底掌控這具身體就好了,獨享阿槿。
恰好,這個時空的梁煊也是這麽想的。
翌日醒來,梁煊模模糊糊對半夜的事有印象,臉色黑如鍋底。
懷裡人睡得正熟,梁煊輕車熟路把人放回地鋪,手背輕輕蹭了蹭謝雲槿的臉。
天色大亮,謝雲槿從夢中醒來,揉了揉自己的臉。
洗漱完,出門。
疫病解決,水患處理得差不多,京城傳來皇帝命令,他們需要與新來的官員交接一下,該回京了。
謝雲槿也想家了。
從有記憶起,謝雲槿從沒離家這麽久過。
不知道祖母和娘在家中怎麽樣。
來的時候想早點回去,真到了要回去的時候,反而各種舍不得。
要交接的事太多,擠佔了謝雲槿悲春傷秋的時間,謝雲槿忙得腳不沾地。
終於忙完,謝雲槿被章子茗堵在路上。
“雲槿,要去喝酒嗎?”
“你和楚大夫鬧矛盾了?”
“怎麽可能?!”章子茗像被踩到尾巴的貓,“我和楚楚再好不過了。”
謝雲槿拍拍他的肩膀:“是男人就該支持妻子的事業。”
“我知道,我就是……”章子茗捂住臉,“你知道嗎,楚楚的光芒越來越耀眼了,我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她喜歡你就夠了,你想那麽多幹嘛?”謝雲槿無語,“之前三皇子還想娶楚大夫呢,楚大夫不也沒應?”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像害怕被楚大夫拋棄的小妻子,以後叫你楚夫人得了。”
“楚夫人也不是不行。”章子茗忸怩。
疫病得到控制,過了最忙碌的一段時間,楚楚逐漸清閑下來,與章子茗相聚的時間多了,謝雲槿好幾次看到章子茗,他都和楚楚黏糊在一起。
“對了,阿槿,楚楚讓我把這個給你。”章子茗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
“這是什麽東西?”謝雲槿接過來,打開瓶塞,馥鬱香氣溢出。
瓶子裡,是半透明的軟膏。
謝雲槿用指腹抹了一點,放在鼻下嗅了嗅:“給我這個幹嘛?”
“塗在手上和臉上嗎?挺好聞的,我好像用不上,能給我娘和祖母帶回去嗎?”
“哎哎哎,不是這麽用的。”章子茗勾住謝雲槿肩膀,低聲說了幾句。
謝雲槿臉騰地紅了,結巴道:“我,我不需要……”
“我也覺得你現在用不上,”章子茗一攤手,“可楚楚說,總有能用上的一天。”
“這可是好東西,能讓你少受罪,”章子茗若有所思,“你家殿下看著……”
挺天賦異稟的。
第37章
“什麽啊……”謝雲槿燙手山芋一般把瓷瓶往章子茗懷裡塞,“我不要,你快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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