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完菜,侍者帶走菜單,莫約半個鍾頭,菜陸陸續續呈上。
香氣逼人。
謝雲槿鼻翼煽動:“好香啊。”
塞北的烤羊肉,花樣繁多的甜品,還有一些謝雲槿見都沒見過的。
每道菜的風味都不一樣,謝雲槿吃的頭也不抬。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飯量也大,見他吃的香,梁煊也比平時用的多些。
咽下烤肉,謝雲槿感慨:“難怪尚禾軒短短時間能做大,這一口吃的,不知要吸引住多少人。”
貴族們最會享受,謝雲槿和梁煊是不習慣有人伺候用膳,不然這裡的侍者會有非常周到的服務。
不用出遠門就能享用到各地美食,對老餮來說,絕對是一場不小的誘惑力。
吃的太飽,謝雲槿感覺自己肚子圓圓的,兩人沒有坐馬車,而是走路消食。
從尚禾軒出來,已是華燈初上。
一輪圓月高高懸掛夜空,為天地蒙上一層朦朧白紗。
走了一會,謝雲槿手上一緊。
梁煊隔著袖子握住了他的手。
寬大袖擺下,旁人看不到兩人牽在一起的手。
謝雲槿掙了掙,沒掙脫。
小聲道:“殿下?”
“人太多了,當心走散。”梁煊目不斜視,表情看不出任何異樣,“以前人多的時候,我也是這麽牽著你的。”
這倒是。
很小的時候,謝雲槿與梁煊出來,他身體不好,個子比高,在人海中很容易被衝散,一次差點與梁煊走失後,再出門,遇到人多的情況,梁煊都會牽著他。
小時候這麽做沒什麽問題,可現在他都長大了……
謝雲槿側頭,看向身邊的人。
不知什麽時候,梁煊已經這麽高了。
撇撇嘴,謝雲槿小聲抱怨:“我感覺我這半年長挺快的,怎麽還是比殿下矮?”
謝雲槿的個頭放在大梁普通男子堆裡已經不算矮了,尤其在這半年,身體好了,個子躥的也快,去歲做的衣服都短了一大截。
只是梁煊更高而已。
站在人群中,絕地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阿槿是長高了不少。”梁煊停下腳步,轉身。
謝雲槿從前身高堪堪到他下巴,現在已經快到他鼻梁了。
梁煊這半年也長了些,沒謝雲槿長得多。
謝雲槿用手比劃一下:“我覺得我還能再長高一點。”
路過一個賣糖畫的攤子,謝雲槿走不動路了。
“兩位公子可要來一點?我這裡的糖畫,不是我吹,味道絕對是最好的。”見兩人駐足,攤販連忙吆喝。
牽住的手晃了晃,梁煊聽到謝雲槿小小聲:“殿下,我們買一點?”
小時候身體不好,侯夫人很少允許他吃這些,導致謝雲槿特別饞。
兒時的執念得不到滿足,只會愈演愈烈。
“你肚子還裝得下?”雖是問句,梁煊動作卻很實誠,牽著謝雲槿來到小攤前。
謝雲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覺得可以。”
吃個糖人的空隙還是有的。
攤販樂呵呵招呼他們:“我這糖人好吃不粘牙,兩位公子看看想要什麽圖案。”
“什麽圖案都能做嗎?”謝雲槿眨巴眨巴眼。
“都能!”攤販拍胸脯保證。
“那就來條大龍,”謝雲槿眼珠轉了轉,“再來兩個小人,按著我們的樣子做。”
“好咧。”
做糖人需要一定時間,謝雲槿等的無聊,目光在四周亂轉。
看到不遠處拉扯的兩人,謝雲槿扯了扯梁煊袖子:“你看那邊,是不是小祝?”
謝雲槿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還真是。
另一個人謝雲槿沒見過,看模樣是哪家公子。
那公子似乎想將小祝拉到某個地方去,小祝不願意,謝雲槿哪能看到自己人被欺負?怒氣衝衝往那邊走。
“你放開他!”
沒注意到被梁煊牽著的手,梁煊見謝雲槿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只能跟上。
那人明顯認識梁煊,見到兩人一起過來,面色微變,拱手欲行禮。
梁煊微微搖頭。
那男子改了動作,恭敬道:“公子。”
謝雲槿戳戳梁煊的腰,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殿下,你認識?”
眼前的男子穿著一身窄袖長袍,與京城流行的大袖衫不同,料子卻極好,明顯來歷不一般。
謝雲槿扒拉記憶,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
梁煊點了點頭:“他是鎮武侯長子。”
這麽一說,謝雲槿知道了,鎮武侯長子薛政旗,在不久前敵軍進犯邊陲時,率一隊人馬繞到後方,將敵軍大本營端了。
消息傳來,皇帝大喜,戰事平息後,招人回京論功行賞。
鎮武侯一家常住邊陲,薛政旗也是在邊陲長大,難怪謝雲槿沒見過。
只是,謝雲槿好奇,祝余是怎麽和人認識的。
“他欺負你了嗎?”不管薛政旗是什麽身份,對謝雲槿來說,欺負祝余就是不行。
“沒。”祝余否認。
見祝余神色沒有勉強,謝雲槿對薛政旗敵意減少了些。
薛政旗感受到了。
他一早便知道,太子身邊有位很得太子寵愛的伴讀,兩人同吃同住多年,想來就是這位了。
“你們兩,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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