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謝雲槿樣子,怎麽好像不知道內情?
留意到他的目光,梁煊敲了敲桌子:“繼續。”
顧太傅收斂思緒,繼續開口:“目前那邊牽扯還不算深,只是和對方有接頭,臣打算反利用這條線,揪出背後之人。”
梁煊也是這麽打算的,點頭。
說完這件事,顧太傅便告辭離開了,謝雲槿坐在桌邊,低頭不語。
他在想,如果這件事改變,未來會不會也跟著改變。
又一次想到夢中與梁煊的關系,謝雲槿頭疼不已。
到底是什麽事,讓他與梁煊之間,發展成那樣?
“阿槿?”
熟悉大手探來,謝雲槿正想著夢裡的事,下意識往後躲了躲。
梁煊眸色加深。
“在想什麽?”
一邊是有意的接近,一邊是無意識躲閃,阿槿到底想做什麽?
“在想……”險險卡住到了嘴邊的“夢”字,謝雲槿生硬轉移話題,“方才顧太傅說的事,顧家四叔真的做了那些嗎?”
前不久,顧家為顧四叔舉辦接風宴,謝雲槿去了,也看到了顧家四叔。
顧家四叔是一個看著很儒雅的人,待人溫和,對小輩也很慈愛,作為顧承澤朋友,謝雲槿還得了他從治地帶回來的小禮物。
不算貴重,卻是一片心意。
相處起來也很舒服。
完全看不出會是能做出那麽喪心病狂之事的人。
為什麽呢?
為什麽要做那樣的事?
明明前途一片光明,只需按部就班走下去,未來不可限量。
為什麽要拖著顧家這艘大船一起沉默?
“因為,人心不足。”
梁煊微涼的嗓音拉回謝雲槿思緒,謝雲槿才意識到,自己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我總感覺,這裡面還有別的事。”謝雲槿托著下巴,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梁煊揉揉他的腦袋:“不管有什麽原因,他做的事都改變不了,總歸會查出來,你下次說喜歡的茶果子,廚房做出來了,要不要嘗嘗?”
謝雲槿注意力飛快被轉移,睜大眼睛:“要!”
梁煊笑了笑,吩咐下去。
不多時,宮人端來晶瑩剔透的茶果子。
謝雲槿握捂有些餓意的肚子,開吃。
轉眼到了老夫人壽辰日。
府中忙前忙後許久,一切安排妥當,謝雲槿將與自己交好的人迎進府中。
馮修竹與顧承澤一道前來。
作為長寧侯世子,謝雲槿忙得腳不沾地,領著兩人往裡走:“你們是隨便逛逛還是去我院子?”
“人太多了,先去你院子坐坐。”
忙完一通,謝雲槿正要回自己院子,被侯夫人叫住。
“娘,您有事叫我?”
侯夫人用帕子擦擦兒子腦門上的汗:“跟我去見見幾位夫人。”
“娘招待不就行了嗎?要我去做什麽?”
當然是為相看做準備。
侯夫人沒說真實意圖,事情沒有定論之前,為了雙方名聲,這種事是不會明說出來的。
“跟娘來就是了,你年歲大了,也該與其他府裡的公子少爺們打打交道。”
謝雲槿拗不過她,跟她一起去了。
大廳裡,一眾夫人說說笑笑,侯夫人領謝雲槿過來,得了好一頓誇讚。
彼此交換眼神,心中有了初步定論。
混在夫人中,謝雲槿被各種香味包裹,有幾位夫人格外熱情,好聽的話不要錢似的往外蹦,謝雲槿實在遭不住。
還好,沒待多久,府中下人傳話,太子帶人到了。
以為侯府失了聖心有些冷淡的人一改態度,熱絡起來。
謝雲槿借口要去接待,終於從夫人們的包圍中逃開。
還沒靠近,梁煊就聞到一股混雜的脂粉味,微不可見皺了皺眉。
“殿下!”謝雲槿小跑過來,眼睛亮晶晶的。
靠近後,香味更明顯。
不等梁煊問什麽,謝雲槿全部說了出來:“娘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非要我去見那些夫人,我與他們又沒什麽好說的,她們太熱情了……”
帶著不自覺的親昵,謝雲槿抱怨一通剛才發生的事。
太子來了,長寧侯親自來接待。
謝雲槿也需要跟在長寧侯身邊接待客人。
開席時,男賓坐一邊,女賓坐一邊,太子理所當然坐上席。
“老夫人好福氣,太子親自來賀壽,真真讓人羨慕。”
女賓落座,有夫人豔羨開口。
其他夫人跟著連聲恭維。
那可是太子,是大梁儲君,隻送禮來已是很大恩典了,如今親自前來,怎能不讓人羨慕?
都說太子與太子伴讀關系一般,今日看,傳言也不盡可信。
如果真的一般,為何要在長寧侯失勢後親自來賀壽?
這難道不是變相與外人說,雖然懲罰了長寧侯,但不會因此冷落侯府?
對如何與侯府相交,眾人心中有了新定論。
或恭維或豔羨的聲音中,老夫人面上樂呵呵的,心裡卻不如表現出的那般高興。
尤其在猜到太子可能對她唯一孫兒有那樣心思後。
馮修竹與顧承澤等人坐得近,那一塊都是謝雲槿的朋友,長寧侯本來對謝雲槿交怎樣的朋友不太在意,往那邊看了眼,目光微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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