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槿低頭摳手指:“你說。”
很難說出是什麽心情,謝雲槿不願梁煊因為自己放任長寧侯,長寧侯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
兩面三刀,私下裡不知道在搗鼓什麽,謝雲槿害怕,長寧侯會把梁煊拖溝裡去。
與梁煊相處久了,謝雲槿知道,梁煊看似冷情,實則很重感情,被他圈在自己人范圍內的,他都會盡力護著。
他身處儲君之位,看似花團錦簇,也只有與梁煊親近至此的謝雲槿才知道,內裡暗藏多少殺機。
謝雲槿不允許自己成為傷害梁煊的刃。
梁煊抓住謝雲槿的手,緩緩捋開。
“我打算讓長寧侯去渝州,不是多好的差事,若他做的好,可以將功補過。”
真實原因梁煊沒說,他查出一點東西,需要把長寧侯放去渝州,確定某個猜想。
“真要過去,也得等禁足結束才行。”
渝州一事爆發,正是亂的時候,並不是什麽好去處。
長寧侯心中權衡利弊。
但他沒有別的選擇。
就此淡出權勢中心,他甘心嗎?
答案是不甘心。
原先的謀劃顯然不能成了,只能另謀出路,這些天,長寧侯一直在給自己找新的出路,想出種種,又被自己逐一否決。
直到小夏子給他帶話。
長寧侯眸中一亮。
是了,京城不行,他可以先去別處,做出一番功績,再回來,也是一樣的。
就像顧四。
當年選擇外放的時候,得了多少冷眼?
現在呢?
誰不知他在外面立下大功,上趕著巴結?
仿佛看到了自己被眾人追捧恭維的未來,長寧侯露出笑容。
至於太子說的,對謝雲槿婚事另有安排一事,長寧侯猜測,太子是想用這樁婚事拉攏某個家族,他並無意義。
心中一高興,原本老夫人壽辰只打算辦一場小宴的長寧侯大手一揮,讓侯夫人按大宴規模準備。
侯夫人揣著一肚子疑惑將這件事與謝雲槿說了。
“也不知道你爹被什麽喜著了,不過這樣也好,熱鬧熱鬧,讓你祖母也開心開心。”
謝雲槿倒是知道這件事多半與梁煊的應許有關,不好與侯夫人說真實原因,打了個哈哈:“他心情好也好,省的府裡天天被他鬧得烏煙瘴氣。”
“也是,少鬧騰些也好。”
與老夫人說了宴會改變的事,老夫人不解:“怎麽突然變了?”
“許是侯爺心疼您,您看看賓客名單,有沒有需要增減的。”侯夫人命貼身侍女將名單交到老夫人手中。
“你辦事我放心。”老夫人拿起名單,逐一看去。
自她放權給侯夫人掌家,侯夫人做事面面俱到,老夫人很放心將事情交給他。
“你母族那邊,接待規模再高一點,前段時間,槿哥兒不是交了新朋友麽?也不能忘了。”
“兒媳明白。”
“你看好的那幾家,也可以聯絡聯絡。”
老夫人說的,是侯夫人給謝雲槿相看的幾家。
“好,”侯夫人笑道,“不知槿哥兒會娶回來一個怎樣的媳婦,我要求倒是不高,能一心一意待槿哥兒就行了。”
驀的想到太子,老夫人眉心一跳:“還是得好好挑挑。”
隻當她是心疼孫子,侯夫人應道:“您說的是,兒媳定會好好選。”
“太子殿下在賓客名單裡嗎?”老夫人問。
“在,另外幾位皇子也有。”
不論貴人們來與不來,他們該有的禮數要做足。
“行,你看著辦吧。”
為了即將到來的壽宴,侯府上下一片忙碌。
謝雲槿每日都去花房,答應了給梁煊看花,他對花的生長狀況很關注。
在思雨的指導下,謝雲槿給花修剪枝丫。
邊修邊給花打氣:“你們爭氣點,爭取殿下來看的時候,開的又大又好看。”
給祖母準備的生辰禮做好了,掌櫃專程送來,謝雲槿把它們和之前買的木匣子放到一起。
知書幫他整理。
“世子,這些都是送給老夫人的嗎?”
“嗯,對。”
大大小小匣子一堆,謝雲槿往那邊瞟了眼,看到其中一個,目光凝住。
見知書準備將它們歸攏到一起,忙出聲:“等下,這個不是。”
幾步走過去,拿出中間的匣子:“這個單獨放一邊。”
“這是世子給別人的禮物嗎?”
謝雲槿遲疑點頭。
他當時被掌櫃誇的暈頭轉向,一時上頭買了一堆,回來後又不知道怎麽送出去,便一直堆在屋裡。
真要把這些都送給殿下嗎?
會不會太親密了點?
謝雲槿又想起岑夫子離開前說的話。
他是打算再與梁煊親密些,不過還沒想好具體怎麽做。
要不,先從小事開始?
事情忙完,太子重新回到太學,待滿太學生涯的最後一個月。
謝雲槿是太子伴讀,桌子與太子的桌子挨在一起,很方便兩人做一些小動作。
夫子在前面講課,謝雲槿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往梁煊那邊挪。
挪啊挪。
挨到梁煊衣服。
繼續挪。
感受到腿上傳來的動作,梁煊垂眸,看到一隻不安分的手,正在往他身上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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