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也是,馮修竹能感受到,對方的敵意。
想到那日將謝雲槿帶走時,佔有欲極強的動作,馮修竹心中不悅。
“沒有沒有,”真實原因不好說,謝雲槿只能扯個幌子,“我只是有些好奇,一直沒想到,修竹和大名鼎鼎的馮星文是同一個人。”
顧承澤看了眼因謝雲槿行為周身氣壓越來越低的太子,不忍直視。
雲槿啊,你可長點心吧,再看下去,我都懷疑修竹走不出這間屋子了。
章子茗滿心滿眼楚楚,沒發現幾人間的異常,倒是楚楚心思細,敏銳察覺到什麽,不動聲色打量了一眼幾人。
“雲槿好奇的話,往後我們可以單獨談談。”
“單獨”兩個字,語氣格外重。
不知為何,馮星文對謝雲槿帶來的男人有種本能的排斥感。
感受到寒芒一般的視線,顧承澤硬著頭皮打圓場:“馬上就放榜了,先不說這些。”
謝雲槿也意思到自己行為不妥,端起酒杯賠罪:“承澤說的是,今日你們才是主角。”
“對,對。”章子茗幫腔。
“公子,那邊的雅間真有人了,您看這邊行不行,視野一樣很好。”
氣氛好不容易正常,店小二的聲音伴著凌亂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本公子倒是要看看,誰敢跟我們搶地方!”
外面聲音越來越大,夾雜著店家的低聲賠罪,離他們所在的地方越來越近。
趁所有人注意力被外面吸引,謝雲槿伸手戳了戳梁煊手臂。
梁煊疑惑看過來:“?”
謝雲槿用氣音問:“殿下怎麽用我的姓?”
梁煊同樣用氣聲反問:“謝煊不好聽嗎?”
“這不是好聽不好聽的問題。”謝雲槿糾結。
“為何?”
“就是,有種冠夫姓的感覺……”
啊啊啊啊我腦子一定是壞掉了。
謝雲槿絕望地想。
第14章
“冠夫姓?”梁煊把玩手裡的酒杯,聲音微沉。
“不是,”謝雲槿恨不得縫住自己的嘴,慌亂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啊啊啊啊謝雲槿,你說話怎麽不過腦子!
謝雲槿心虛低頭,不敢去看梁煊表情,也就沒看到,男人臉上一閃而過的戲謔。
“阿槿這麽以為也行,畢竟在阿槿的朋友面前,我要多多仰仗阿槿才是。”
謝雲槿想去捂他的嘴,又擔心動作太大引起席間人的注意,只能憋憋屈屈捏住手中的袖子:“你別說了,我錯了。”
臉和脖子全紅了。
阿槿的反應好有趣。
梁煊瞥了眼謝雲槿捏住自己袖子的手,正要繼續打趣幾句,雅間的門被“砰”的一聲撞開。
來人罵罵咧咧:“本公子倒是要看看,有誰敢跟本公子搶!”
“貴人,使不得啊——”掌櫃親自在一旁勸說,額頭沁出豆大汗珠,心裡直呼倒霉。
硬闖雅間的男人一身華貴錦袍,腳步虛浮,不耐煩推開攔在身邊的掌櫃,抬腳往裡邁。
“今兒本公子還就要定這裡了,識趣的,趕緊滾。”
“嗯?這不是三皇子嗎?”謝雲槿的注意力被門口動靜吸引,側頭去看。
三皇子被幾名京中有名紈絝簇擁在中間,謝雲槿與他們交集不深,卻也能認出其中幾人。
站在三皇子邊上的,是三皇子母家陳家這一代的小公子,陳翰采,出了名的混不吝,仗著有一個當了貴妃的姨母,橫行霸道,旁人不敢輕易得罪他。
謝雲槿與他沒什麽交集,但對這個人有所耳聞。
扯扯梁煊袖子,男人附耳過來,謝雲槿小聲道:“三皇子不會是知道這裡是被子茗定下的,故意來鬧事的吧?”
事實確實如謝雲槿猜測的那般。
有個得寵的母妃,三皇子梁琦從有記憶起,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沒受過大挫折,初入朝堂,本想大展身手,豈料接手的第一個政務就辦砸了。
他自然恨太子這個罪魁禍首,可惜拿捏不到太子錯處,太子也不是他可以隨便動的人,只能吃下這個暗虧,默默忍了。
偏這個時候,出了楚家的事,楚二姑娘是他不要的,放棄與楚家的婚事後,三皇子無意得知,楚二姑娘根本不願嫁給他,她早有情郎,他們的婚事一告吹,就迫不及待與那個男人定下婚約。
三皇子哪能受這個氣?
知道對方來自江南章家,是顧家姻親,想到渝州一事上,顧家聯合太子對付他的場景,新仇舊恨加起來,三皇子一定要給這個一個好看。
他是對付不了太子,也不好對顧家下手,但對付一個從江南來的章子茗,還是綽綽有余的。
聽說章子茗包下了他看中的位置,三皇子想也不想帶著人闖了進來。
章子茗不認識三皇子,卻知道,站在三皇子身邊的陳翰采。看一向無法無天不拿眼睛看人的陳翰采對被簇擁在中間男子的恭敬和奉承,章子茗心中一突。
這人的身份怕是不簡單。
商人信奉以和為貴,下意識護住身側的楚楚,章子茗第一反應是用溫和的辦法解決這場爭端。
他站起來,將楚楚擋在身後,給自己倒了杯酒:“幾位公子,凡事皆有一個先來後到,這裡在下已經包下了,恐怕不能讓給你們,不如幾位公子選別處,在下定奉上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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