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記得,你在邊關已娶妻生子。”
“殿下想到哪裡去了?”薛政旗苦笑,“祝大夫很像臣小叔母,臣的那個弟弟,從小就不見了,一直是我們家的心病,若他真的是……”
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消息了。
“沒有定論之前,臣不敢張揚,薛家那邊也沒人知曉,臣想先查出結果再說,免得他們空歡喜一場。”
得到希望再失望,比單純的失望更容易逼瘋人。
梁煊沒想到還有這一層。
“你有幾成把握?”
“七成。”
已經很高了。
這是薛政旗幾番試探,又派人去祝余救他的山上查過,將能查到的線索仔細過了一遍,得到的最大可能。
祝余在長寧侯府,想來謝雲槿與之很熟悉,薛政旗斟酌著問:“殿下,臣可否與謝大人說幾句話?”
“他不在東宮。”
“嗯?”這兩人不是一直形影不離嗎?
薛政旗想了想,好像是,之前偶爾過來,他會看到謝雲槿的身影,這次待了這麽久,一直沒見到人。
太子周身氣壓也比平時低。
“那臣去長寧侯府拜訪他。”
貿然打擾不好,況且上次的事,謝雲槿怕是會對自己有防備,薛政旗在心中思索用什麽理由去拜訪,梁煊已經起身。
“殿下?”薛政旗看著繞過桌案往外走的太子,疑惑。
“不是說要去長寧侯府拜訪?”梁煊加快腳步。
似乎那日被另一個自己嚇到了,阿槿最近又有些躲著自己,來東宮也不與自己單獨待一屋了,下了職也不多留。
梁煊好幾日沒與人單獨說話了。
正好,借這件事去侯府看看,能讓阿槿不繼續躲著自己就再好不過了。
看著大步往外走的太子,薛政旗緊跟而上。
怪了,不是自己尋親嗎?怎麽太子比自己還積極?
第45章
梁煊是個行動力極強的人。
既然有這麽好的機會去尋謝雲槿,斷沒有放過的道理。
與薛政旗一同來到長寧侯府。
直到站在長寧侯府門外,薛政旗還沒反應過來。
他是想來長寧侯府拜訪,最好能與祝余見上一面,若能確定祝余是他要尋的人,再好不過了。
但那是做好了準備再來,不是現在直接衝過來。
他還沒做好準備呢。
薛政旗往前看了眼。
來不及換便服的太子站在門口,已經有下人進去稟報了。
太子到訪,本來該主人家親自相迎,薛政旗也做好了大張旗鼓進門的準備,沒想到,太子製止了門房的話,隻說是他來尋人。
薛政旗心中的好奇達到了頂峰。
念及這幾點謝雲槿不在東宮,難不成兩人之間鬧了什麽矛盾?太子怕暴露身份謝雲槿躲著人?
梁煊確實有這層顧慮。
另一邊。
謝雲槿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麽。
聽門房傳消息來說,薛政旗拜訪,納悶了一瞬。
他雖已入朝為官,卻主要是在太子這邊當差,處理東宮的相應事務,與薛政旗並無交集,薛政旗為何來找自己?
繼而想到,那日與梁煊一起撞見薛政旗與祝余的拉扯。
不會是為了祝余來的吧?
想到這裡,謝雲槿放下手裡的書:“請人進來。”
“是。”
前來匯報的人欲言又止。
太子身份不一般,本來這個時候太子來,於情於理,主人家都需要親自去迎一迎,但太子又說,不要告訴世子他來了。
謝雲槿心裡想著事,沒注意到來人的表情。
如果薛政旗真是為祝余來,謝雲槿倒是要好好問一問,薛政旗到底是什麽意思。
那日之後,謝雲槿私下問過祝余,兩人之間有沒有發生什麽,祝余很肯定告訴他,沒有。
“我只是給他治傷,我們之間交集並不多,薛大人寡言少語,我還是現在才知道他的身份。”
祝余仔細回想了一遍兩人的相處,沒找出哪裡有問題來。
謝雲槿覺得說不通:“那他為何執著於找你?”
祝余搖頭:“不知道。”
祝余白日少在侯府,他最近與京城一家醫館合作,在民間舉辦義診,白日大多數時間在外邊。
今日恰好不在。
謝雲槿尋思著要不要把人叫回來。
轉頭又想,既然是薛政旗找人,怎麽也不該耽誤祝余的正事,先看看薛政旗的目的再說。
不一會兒,下人帶著薛政旗進來了。
謝雲槿抬眸,一眼看到走在前面的梁煊。
他一個沒坐住,險些從軟榻上跌下來。
梁煊眼疾手快,把人撈住:“小心。”
謝雲槿磕磕絆絆:“殿,殿下,怎麽來了?”
“過來看看。”
謝雲槿院子裡的人都認識太子,知書很有眼見力的把下人都清了出去,謝雲槿張張嘴,想讓人留下,到底沒開口。
重新坐好。
一時間沒人說話。
氣氛微妙,薛政旗敏銳察覺到什麽,壓下心中種種想法。
最後,還是梁煊率先開口:“我今日是與薛政旗一起來的。”
謝雲槿這才想起來,門房前來匯報也是說薛將軍拜訪。
“殿下故意不讓人說是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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