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娘不會煩我。”
“好了,我還不知道你?是為了那日來拜訪的人過來的吧?”侯夫人一語道破兒子目的。
謝雲槿摸摸鼻子:“兒就不能是因為想娘了過來看看嗎?”
“當然可以,但是這個點,若沒有其他事,你一般不會來打擾。”
侯夫人說的是實話,天已經擦黑了,擱在平時,謝雲槿斷不會選擇這個點過來。
“還是娘懂我。”目的被猜到,謝雲槿不再繼續隱瞞,“那娘能告訴我,那人秘密拜訪,是為了我的事嗎?”
直接問,來拜訪的人是不是太子,不太好。
若是太子,猜對了便猜對了,若不是,終究對太子名聲不利。
謝雲槿只能隱晦問,對方來,是不是因為他的原因。
不怪他會這麽想,屬實是,梁煊這段時間表現的越來越明顯。
似乎探知到了他的松動,行事更無所顧忌。
正如梁煊了解他一樣,謝雲槿對梁煊,不說百分百,百分之九十的了解是有的。
如果梁煊打定主意和他發展下去,一定不會忽視他的家人。
結合侯夫人和老夫人細微的變化,謝雲槿猜,梁煊很有可能趁他不在,做了些什麽。
侯夫人沉默。
有時候,沉默代表了答案。
謝雲槿明悟,他扶著侯夫人坐下:“娘,他是不是和你們說了什麽?”
侯夫人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謝雲槿想了許多,要說威脅兩位夫人,梁煊不會做這種事,除此之外呢?會與娘和祖母說什麽?
超出預料的事讓謝雲槿心中升起一股煩躁。
謝雲槿知道,兩人關系繼續發展下去,知面雙方親人是遲早的事,但他沒想過,會這麽早暴露。
他與梁煊行事不遮掩,娘和祖母可能猜到了一些,可猜測始終是猜測,算不上板上釘釘。
但梁煊一說,這件事便沒有回轉余地了。
他必須要面對那些讓他頭疼的事。
“娘,他是不是說了些不該說的話?”焦躁之下,謝雲槿沒了遮攔。
“槿哥兒!”侯夫人輕斥,“不可無禮。”
謝雲槿張張嘴,咽下到了嘴邊的話:“我去找他。”
“槿哥兒!”侯夫人製止,“你冷靜一些,他沒做什麽,我和你祖母還好好的,你不要失了章法。”
“好。”謝雲槿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娘,他到底與你們說了什麽?有沒有威脅……”
侯夫人再次打斷他的話:“槿哥兒,慎言!”
謝雲槿發現,自己很難冷靜下來。
他重感情,對自己好的侯夫人和老夫人尤甚,他無法想象,兩位夫人因為他的事,被威脅,擔驚受怕的場面。
侯夫人將兒子按在椅子上坐下:“你怎麽會覺得,他會對我們不利?”
侯夫人真的想不通,她兒子從小與太子一起長大,比他們對太子了解更多,不該輕易設想太子對他們做出那樣的事才對。
還是說,他們看到的只是表象?
也是,太子到底是天潢貴胄,真實性情如何,他們如何得知?
那她的兒子,有沒有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受過欺負?
心中升起種種不好想法,侯夫人冷靜壓製升騰而起的情緒,直視謝雲槿眼睛:“槿哥兒,你實話和娘說,你在那裡,是不是受了欺負?”
是不是因為擔心他們,從來不敢與他們說?只能默默忍受?
越想,侯夫人心越揪疼。
她十月懷胎,精心養大的兒子,若真在東宮受了欺負,她就算拚了這條命,也要給他討一個交代。
“啊?”謝雲槿想不明白,怎麽突然變成自己受欺負了,“什麽欺負?”
“就是……”侯夫人一咬牙,繼續道,“那位有沒有逼迫你,做你不願意的事?”
終於明白侯夫人說的欺負是什麽,謝雲槿失笑:“娘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沒受過欺負。”
“那你為何……”
自然是因為受了那些夢的影響。
謝雲槿無法言說,隻好含糊:“我就是太擔心了。”
“你一向重感情,那位是什麽性子,你與他一同長大,應當比我們更了解,你問問你自己,你覺得他會做出那種事嗎?”
雖然不情願兒子和太子發展出那樣的感情,但侯夫人也不願,孩子因為一些無需有的事和太子生分了。
“如果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他不會。”兩人一起長大,見過彼此最不堪的一面,謝雲槿自然不相信,梁煊會做出那樣的事。
可夢裡未來為何會發展成那樣,他怎麽也想不通。
夢裡,他被軟禁,侯府的人呢?
長寧侯不說,侯夫人和老夫人呢?
他們有沒有找他?
有沒有因為他得罪那個成了帝王的梁煊?
謝雲槿什麽都不知道。
“娘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他來,是為了你們之間的事,但他沒有逼迫我們什麽,只是給了我們一些承諾。”
“什麽承諾?”
“你可以自己去問他。”侯夫人溫柔看著自己的孩子,她的兒子,那樣優秀,會被喜歡很正常。
“他給我們看了他的決心,以及,給了我們,讓你無後顧之憂的保障。”
侯夫人說什麽也不肯說出梁煊具體說了什麽,謝雲槿心中好奇如螞蟻爬,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次日一早頂著兩黑眼圈來到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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