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殷崢點頭應下,打算明天去看看妄城有沒有花苗賣,沒有的話就去無盡海挖。
時間慢悠悠的往前走著,當太陽西斜,天邊浮滿了紅霞,皎皎就和爸爸一人拿著個小鋤頭,蹲在院子裡開始給院子除草。
當羅安得利按照地址找到皎皎他們的新住處時,已經是下午五點。
金紅的陽光透過黃霞照射下來,他驅使著輪椅停在院子門口,聽著門裡傳來的皎皎熟悉的小嗓音時,那一直緊繃的心緒突然就松散了那麽一瞬。
他抬手敲響門。
門內,聽見敲門聲的殷崢放下手裡的東西幾步走上前打開門,在看見坐在輪椅上的羅安得利時,目光往下落在了他腿上。
臉色蒼白,驅使著輪椅往裡走的羅安得利看了殷崢開口道:“好久不見。”
蹲在地上拿著小鋤頭除草的皎皎聽到聲音側頭看來,在看見來的是羅安得利後,立馬放下手裡的小鋤頭,雙手撐著地撅著屁股站起來。
“羅安叔叔。”他一邊喊著,一邊邁著小短腿噠噠噠地跑來。
輪椅上的羅安得利看著皎皎小臉上毫不掩飾的歡喜時,那一直處在低谷的情緒稍微回升了不少。
“羅安叔叔,皎皎有想你哦。”跑上前來的皎皎仰著頭看著他道。
羅安得利沒有說話,只是彎下腰將皎皎抱進懷裡,下巴搭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羅安叔叔不高興嗎?”感覺到他情緒不高的皎皎,伸著小手拍了拍他的胸口:“皎皎給哄哄哦。”
感覺到胸口處那輕得就像是撓癢癢的力道,羅安得利將懷裡小小軟軟的一團抱緊了幾分,嗓音慵懶道:“那你猜猜叔叔有沒有想你。”
“想的。”皎皎肯定地點頭。
羅安得利輕笑出聲:“這麽確定啊?”
“嗯嗯。”皎皎在他懷裡費力地抬起頭看他:“皎皎猜對沒?”
羅安得利低頭對上他漆黑明亮的眼眸,語氣懶懶地道:“猜對了。”
皎皎瞬間彎起眼眸笑,見他這模樣,羅安得利開口道:“這麽高興?”
“羅安叔叔想皎皎,皎皎高興。”
小家夥倒是挺會哄人。
羅安得利笑了笑,心情好了不少。
“羅安叔叔為什麽坐在這個奇怪的椅子上?”
“生病了,腿上使不上力,需要暫時坐一段時間的輪椅。”羅安得利說著驅使著輪椅往裡走。
因為強行駕駛機甲導致身體負荷透支太過,全身肌肉被強行撕裂,骨頭斷了不少,五髒六腑又受了傷,救過來後需要好好休養一陣子而已。
但他又不是在床上躺得住的性子,就整了這麽個輪椅。
殷崢將門關上跟在兩人身後。
“生病了要打針針和看醫生。”皎皎一臉擔憂地道。
“打了,也看了。”羅安得利說著摸了摸皎皎頸側的疤痕,碧綠色的眼眸裡泛起一絲陰暗的情緒。
待在羅安得利懷裡的皎皎,突然看見羅安得利銀灰色的衣服上有兩個黑黑的小手印。
他先是好奇地將自己的小手按上去比了比,發現一模一樣大後就抿著嘴樂,樂著樂著就看見自己的小手在羅安得利的衣服上印下了個小掌印。
反應過來這些掌印都是自己留下的後,皎皎就心虛地將小手背在了身後。
發現他異樣的羅安得利低頭就看見了胸口上好幾個黑黑的小手印,反應過來這都是怎麽來的後,他看向了心虛地將小手背在身後的皎皎。
心虛的皎皎對上他的視線後,連忙從兜兜裡翻出一顆糖,塞到羅安得利的手裡,軟乎乎的小嗓音帶上了點著急:“不氣,不生氣。”
說完他又將手伸向殷崢,眼巴巴地道:“爸爸抱。”
攬住皎皎不讓殷崢抱走的羅安得利見他這副心虛著急的小模樣,沒忍住捂著臉樂出聲來。
“你著急什麽,我再怎麽生氣,也不至於罵你打你。”羅安得利揉著他毛茸茸的小腦袋瓜道。
聽見他這樣說,知道自己不會被打罵的皎皎小小地松了口氣,抬起小手扯了扯羅安得利的衣服,軟乎乎地道:“皎皎弄髒了,皎皎給洗。”
見他這模樣的殷崢和羅安得利不約而同地皺起眉,小家夥這明顯像是有過被打罵的經歷,不然也不至於這副表現。
只是至今他們都沒查出小家夥的親生父母是誰,又是誰曾經對他…………
“不用洗。”羅安得利說著捏了捏皎皎的小臉:“我還不至於讓個小孩給我洗衣服呢。”
“羅安叔叔好。”被捏著臉的皎皎含糊出聲。
捏著皎皎臉發現一點肉都沒長的羅安得利臉色變了變,他抱著皎皎上下掂了掂,然後看向殷崢:“皎皎這麽久來一點也沒重嗎?”
聽見他這麽說的殷崢抱過皎皎掂了掂,為求準確還抱著皎皎走進客廳將他放在秤上,秤上出現的數字和皎皎第一次上秤時一模一樣。
又量了量身高發現也沒有變化後,殷崢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一個在成長期的小孩,兩三個月過去體重身高不可能絲毫變化都沒有。
皎皎眼神懵懂地看著爸爸,發現爸爸不高興後還掏了兩顆糖放在殷崢手裡:“爸爸別不高興,皎皎哄,給糖。”
“沒不高興。”蹲在地上的殷崢抬手安撫地摸了摸皎皎毛茸茸的頭,然後抱起他向著醫院的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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