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殊玉看見了但沒搭理這個蠢貨。
就在顧長遠一件件將身上的東西往樓下扔時,殷崢從樓下走了上來。
在意識到皎皎差點出事後他臉色黑得難看,那周身極具壓迫的氣勢讓趴下地上的黑豹忍不住躁動,扭頭朝著他齜牙。
殷崢沉沉的目光落在它身上,黑豹當即嚇得炸毛,連脊背都躬了起來,嘴裡發出呼嚕呼嚕的威脅聲。
周圍的人神經瞬間繃緊了,心裡暗罵這個鄉野村夫這時候來搗什麽亂,打贏一場擂台就飄了,真以為這黑豹和那人一樣好打?
這可是猛獸,雖然是豢養的,帶也沒失了血性,而且還養得膘肥體壯,毛光水滑的,這人把它凶性激起,不是想要害死他們嗎?
他們壓低著嗓音不斷呵斥殷崢,讓他快退下,不要再試圖惹怒那頭猛獸,見殷崢沒搭理他們,控制不住惡意地咒罵殷崢是不是想要害死他們。
謝殊玉瞥了他們一眼,直接往前站在殷崢身旁,用行動表示他站在殷崢這邊。
若現在有什麽人能製服那頭黑豹的話,謝殊玉想不出除殷崢外的任何人。
周圍的人見此,紛紛止住了話語,他們不相信殷崢,但是謝殊玉這人他們是相信的,畢竟他的弟弟謝錦鈺還在那裡呢。
殷崢側頭看了眼謝殊玉就收回了視線,目光落在那頭黑豹身上,估算著自己是否能在這黑豹暴動的瞬間製服它。
以往在山上,殷崢不是沒遇到過猛獸,不過那時他求的是將對方殺死,而現在…他看了眼皎皎圓溜溜的眼睛,小孩並不適合太血腥的場面,所以他現在想的是要如何將這黑豹製服。
殷崢目光緊緊盯著那頭黑豹,後撤半步微微躬身,喉結微動,腰背處繃出漂亮的肌肉線條。
看見殷崢的動作,意識到他要做什麽的眾人不約而同地咽了咽口水,現場的氣氛霎時緊繃起來,眾人的視線不由緊緊盯在殷崢身上,就在這時,一道破空聲響起,殷崢瞬間回頭看向破空聲傳來的方向。
一身穿墨色紋金氣勢凌厲的人手裡拿著弓箭,接連向著黑豹射了三箭,鐵箭破竹似的橫空而過,那疾射而來的箭分別射中黑豹的側腹,前肢,和左眼。
鮮血從黑豹中箭處滴落,眾人還沒來得及感歎這人箭法之凌厲,就聽一聲獸吼,苦苦抑製著自己本性的猛獸被疼痛刺激得直接發狂
它沒撲向眼前讓它感覺到危險的殷崢,而是轉身撲向了身後正將腰間的荷包解下來往樓下丟的顧長遠。
驚呼聲,喊叫聲,獸吼聲,霎時間亂成一片!
黑豹暴起的那刻顧長遠就已經就地一滾,奔出幾米遠,但豹獸本就以速度見長,顧長遠根本逃不出它的捕獵范圍。
被黑豹摁倒在地上,一口撕咬住肩膀時,痛哼聲從顧長遠嘴裡溢出,死亡的恐懼感讓他瞳孔緊縮。
就在這時奔到近前的殷崢,探手以極快的速度抓住黑豹的獠牙,然後臂膀間的青筋暴起,駭然徒手掰開了黑豹的嘴。
將顧長遠從黑豹身下踹開的他,摁住黑豹碩大的頭狠狠往牆上砸去。
巨大的響聲震得江華院的牆布震顫,有細小的灰塵從上方落下。
反覆數次後,黑豹被殷崢硬生生給砸暈了,周圍人看向殷崢的視線都帶上了驚駭。
殷崢面無表情地擦了下臉龐上濺到的血,掀起衣擺仔細地將手上的血擦淨,才轉身從十安懷裡抱過皎皎。
早在箭矢還沒射出來之前,感覺到氛圍逐漸緊張起來的十安就將皎皎的頭按在了懷裡,這導致皎皎什麽都沒看見,突然落入熟悉的懷抱裡,皎皎仰頭向爸爸彎了下眼眸,然後指著自己的肋骨處委屈巴巴地告狀:“這點疼。”
殷崢掀起他的衣服看了下,發現有點泛紅,不由皺了下眉頭,小心伸手摸了下,安撫地拍著皎皎的背道:“回去擦藥就不痛了。”
見他那小心翼翼的心疼模樣,周圍人驚駭的眼神轉變成了一言難盡,那泛紅的程度,都不好意思說受傷的傷,有什麽心疼的必要嗎?不管它要不了一刻鍾就回復原樣了!
皎皎靠在爸爸懷裡用力地點了點頭:“好。”
謝殊玉走過來:“這裡沒事了,我們先走。”
接下來的事太過複雜,殷崢和皎皎不要卷進去才是。
“懷之叔叔抱!”好久沒見著謝殊玉的皎皎伸手要抱抱。
謝殊玉伸手將他抱過來:“還記得我?”
“記得,皎皎有想叔叔。”
謝殊玉嘴角微翹,伸手戳了戳他肉嘟嘟的臉。
殷崢去找趙辰舟拿了說好的三百兩銀票,走之前皎皎還伸手指了指矮桌上的點心:“哥哥說,皎皎可以打包回去。”
殷崢看向趙辰舟,趙辰舟麻木著一張臉點了點頭,見此他就去找人拿打包的油紙了。
拿著打包好的點心,被抱著離開時皎皎還朝趙辰舟揮了揮小爪子:“哥哥再見。”
趙辰舟站在樓上麻木的看著他沒說話,一旁的李陽道:“沒想到他們還認識謝家的嫡長子。”
是啊,那可是謝家秉文兼武的嫡長子啊!
如今年紀輕輕已官拜大理寺卿。
謝氏一門能人輩出,滿門清貴,而謝殊玉是這一代謝氏中最耀眼的存在,尚且年幼時便已名動天下。
使得與他同齡之人,盡無顏色!
只是這人性子冷清,像是寒潭澆灌而成,讓人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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