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厲嶼白他們目前雖然有些許眉目,但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前,也只能暫時按捺下來,沒有足夠的無法辯駁的證據擺在眼前,任何宗門都不會承認自家閉死關的長老會做出這種事。
所以在這半個月裡,在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這場仙盟大比的時候,鬼域、魔族、妖族、西州、紫陽宗、靈闕閣早已悄無聲息地派出了不少人手,遍布在滄瀾界每一個角落,如今手上該有的證據已經差不多,就差一個適合撕開這表面平和的場面和人。
沒想到瞌睡來了就送枕頭,這麽個十分適合用來作筏子的人,就這樣送到了眼前。
自仙盟大比過後已是半年,整個滄瀾界都發生了巨變,但那些巨變的濤浪波及不到皎皎,唯一對皎皎造成的影響就是他的七個爹爹時常聚不齊,不是這個爹爹出去辦事了,就是那兩個爹爹出去了。
知道爹爹們是輪換著去打壞人了的皎皎很是擔心,每天背著個小手皺著眉頭像是個小老頭一樣在院子裡踱步。
雖然宿蒼和爹爹們都說那些壞人打不過爹爹們,但想起以往爹爹們受傷的經歷,有了陰影的皎皎還是不能放下心來。
直到宿蒼給皎皎弄了個既可以傳音又可以傳畫面的傳音石,皎皎可以每天抱著和出去打架的爹爹們聯系,這才勉強放下心來。
燭天的勢力很棘手,非常的棘手,這些老不死的大多都在合道期,離大乘期僅一步之遙,雖然這一步他們跨了數千年也沒能跨過去,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弱,畢竟他們可是一些宗門世家的底牌。
赫斯涅門他們的修為同樣也在合道期,與這些活了數千年的老家夥相比絲毫不差,甚至還處在上風,但抵不住對方活的年歲長了,手裡握了不少底牌,滑不溜湫的數次都成功逃脫。
並且他們每到一個城鎮就用城鎮中數萬凡人做人質,厲嶼白、謝殊玉那兩人可以做到對這些人質無視,赫斯涅門他們可做不到,如此一來難免有些束手束腳。
厲嶼白,謝殊玉:“………”
這拐彎抹角的拉踩誰呢?
不過他們再能跑,再滑不溜湫,一年多的時間也足夠殷崢將他們逼到最後一處封印之地。
最後一處封印之地,哀牢山。
往日每次最對多出動三四人,怎麽都要留人陪皎皎的赫斯涅門他們,這次罕見地聚集起了七人。
愈到最後赫斯涅門等人愈加謹慎小心,這些半截身子埋入土的老家夥之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韙撬動封印,放魔物入世,為的就是活下去,如今被他們逼至絕境,做出什麽都不出奇。
日光也無法穿透的深林中,濃鬱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不知從何處而來。
嘶啞得像是烏鴉哀鳴的笑聲回蕩在林中,厲嶼白等人扭頭看去,目光穿透重重林瘴,落在了坐在血陣中瘋魔大笑的幾人身上,似是知道他們在看自己,這些人朝著這個方向裂出個極詭異的笑容。
厲嶼白皺眉還沒等他來得及說什麽,就見這些人如同蛇蛻皮一樣褪去了人皮,只剩腥紅的血肉余留在身上,大量的血液化成了成千上萬的絲線,穿梭於骨肉之間。
嘶啞的宛若烏鴉悲鳴的聲音從他們喉間發出,下一刻他們自爆於血陣中,轟鳴的自爆聲中,血沫紛飛下,一扇巨大的仿佛來自深淵的死亡之門浮現在空中,緩緩洞開。
血河從中汩汩流出,轉眼之間便形成了一條小溪,流淌過厲嶼白等人的腳底,他們低頭看去,巨大的血紅色眼眸出現在河流之中,盯著他們滴溜溜的轉,充斥著滔天的恨意。
這是…域外…天魔……
殷崢意識恍惚了一瞬,就這麽一瞬有個人從他手裡掙脫的同時還從他懷裡搶走了什麽。
“爸爸!”一道熟悉到骨子裡的聲音驚慌地喊道。
回過神來的殷崢瞬間彈了出去,那人速度飛快地超後退去,一個退一個進,殷崢手裡的匕首始終緊貼著基洛菩山的脖頸,只要基洛菩山一停,匕首就能毫不猶豫地抹斷他的脖頸。
“爸爸!”基洛菩山的懷裡,被死死緊勒著腰,勒得臉色都泛白的皎皎不顧疼地一個勁往殷崢的方向伸手,有兩次都摸到了爸爸的手。
殷崢兩次抓到皎皎的手腕卻都又給放開了,那人死死地勒住皎皎的腰不放手,他根本沒辦法將皎皎扯回來,這樣下去的結果只有皎皎受傷。
周圍有更多的人襲來,殷崢被迫慢下腳步,將襲上來的五人解決時,那抱著皎皎的人已經成功與他拉出了十步的距離。
黏稠的鮮血淌了一地,殷崢站在血泊中,大量的汗水和鮮血浸濕了他的衣服,他充滿了狠戾和殺意的赤紅眼眸始終盯著離他十步遠的基洛菩山。
殷崢覺得不對,他明明能更快地抹過那人脖頸的,但身體莫名的乏力,他低頭望著自己手裡的匕首,從反光的冷鋒中看見了自己的臉。
一道駭人的傷疤從他左臉眉間直直的貫穿下頜,他右眼是黑色,左眼是無機質的銀色。
殷崢眨動了下眼,發現他好像忘記了什麽。
九天城,原本趴在塌上和宿蒼一起看書的皎皎突然從塌上坐起,他摸著心口皺了皺眉,低頭從儲物項圈厲拿出傳音石聯系爹爹他們,但是聯系了許久都沒聯系上。
皎皎越發的不安,將宿蒼拿起來放在頭上頂著,從塌上跳下來,鞋子也不穿地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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