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奇怪,明明大師兄他很是溫和,從不發脾氣,但是紫陽宗上下的弟子就是說不出來的有點怵他,在他面前那叫一個聽話,每次下山歷練或者進入一些秘境時,大師兄帶隊的那一隊都是最為靠譜,最有大宗風范的。
因為他們絲毫不敢皮,就算是第一次進秘境的弟子也下意識壓住了內心的興奮,乖巧聽話得不行。
這段時間大師兄眼看著不高興,宗門弟子出現在他面前的數次都少了,老遠看著就忙不迭的避開,就連她爹,紫陽宗的掌門,紫陽宗唯三的化神大能晏君山都召她過去,讓她這個小女兒來問大師兄是不是遇上了什麽事。
同樣有點怵大師兄的晏千雪:“……?”
“沒。”赫斯涅門看向晏千雪,那鎏金的眼眸中雖帶著股溫柔,卻有種自然而然如隔雲端的高高在上,猶如神靈自雲端俯視,在那樣的眼神中你會深感自己與草木走獸並無不同:“只是在找人而已。”
“什麽人?”她下意識問道。
這話剛出口,從大師兄金色的眼眸中回過神來的晏千雪就忍不住想抬手扇自己嘴巴子一下,怎麽就你嘴最快呢?大師兄這明擺著不願說出那人是誰,你還問!
“師兄你不用說了。”
還沒等赫斯涅門再說什麽,晏千雪就回過神來擺手道:“我只是想問問師兄有沒有什麽我或者我爹能幫得上忙的?”
赫斯涅門眼簾輕掀,看著面前這個性子被養得過於天真的師妹:“沒有。”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晏千雪連忙笑道。
等走出去幾步遠後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麽,忍不住就又想給自己一巴掌,這怎麽說話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在推脫什麽麻煩事。
赫斯涅門靜靜地看著她離開,默了默後,抬眼看向主峰的方向。
這是警告嗎?
他好像還從來沒受到過警告。
想著赫斯涅門垂下眼簾抬步離開。
多新鮮呐!
死域
趴在藍鯨背上的皎皎搖了搖小腦袋,困得眼皮子一直往下耷拉。
‘皎皎…你困了嗎?’
藍鯨的神識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皎皎。
“啊呀。”抱著奶瓶的皎皎努力睜開眼睛。
‘困了…你怎麽不睡?’
“啊啊呀!”
天沒黑呀!
藍鯨一雙宛若日輪般大的眼眸緩慢往上移動,看向了終日暗沉沒有變化的天空,它緩緩擺動了下尾鰭。
‘死域是沒有晝夜的。’
“?”沒聽懂的皎皎歪了下頭。
‘就是說…天不會黑,你困了…就睡。’
皎皎想了好一會才想明白魚魚說的話,他抿著唇點了下小腦袋,抱著奶瓶調整了下姿勢,就躺在地上蜷縮著睡過去。
大約過了兩三刻,皎皎又揉著小胳膊坐了起來。
‘怎麽了?’
“啊。”
疼。
皎皎說著費力的挽起袖子,給看自己的小胳膊。
藍鯨看了下那白嫩軟乎的胳膊上被石子硌出的發紅印子,慌得揮了下側鰭,順後神識就大幅度擴散了出去,往死海更深處沉去。
沒一會它從死海深處撈出了許多早已經沒有主人的儲物袋和儲物器。
主人早就死了,這些儲物器上的神識便都已消散,藍鯨輕而易舉地就將神識探了進去,發現裡面大多都是一些法器,符紙,靈石、各種丹藥和天材地寶,這些東西它粗略掃了一番就丟在一旁埋頭繼續翻找,直到將撈上來的儲物器都翻找了一遍,還是沒找到能作為墊子的柔軟物什。
藍鯨便繼續往海的深處翻找,直到一旁的儲物器都堆作了小山,實在困得不行的皎皎靠著奶瓶睡著了,它還在繼續埋頭翻找。
睡著後皎皎又再度出現在了個陌生的地方。
小小的他坐在地上,仰著腦袋四處打量。
這是一座山洞,或者說是追雲峰後山上用於閉關的洞府中其中的一個山洞。
皎皎仰著小腦袋看著盤腿坐在石床上的赫斯涅門,歪了歪頭,手腳並用爬過去,扶著石床顫顫巍巍站起來,伸手抓住垂下來的衣袍,嗓音軟綿又高興的喊道:“爸爸~”
赫斯涅門垂眸看著他,早在這個小家夥出現的瞬間他就察覺到,並從打坐狀態中醒了過來。
距離他上次見到這個小家夥已經過去一年,然而這對於身處死域的皎皎來說僅過去了一天。
皎皎的雙腿沒有什麽力氣,或者說他還沒有習慣站立,拽著赫斯涅門的袍角顫顫巍巍的站了會腿上就沒了力氣,忍不住往下摔坐去。
在他摔個瓷實的屁股墩前,赫斯涅門手一伸將他撈進了懷裡,他伸手戳了戳皎皎的臉:“你去哪了?”
皎皎下意識用臉在他手上蹭了蹭:“啊啊呀。”
魚魚呀。
赫斯涅門聽不懂,卻也沒再問,他將皎皎抱在懷裡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見不怎麽鼓後,就從儲物袋裡拿了塊點心放在他手上。
自上次這個小家夥不在了後,為了防止隨時再遇見他,赫斯涅門就在自己的儲物袋裡放了許多吃的,好在放在儲物袋裡的東西不至於壞,現在拿出來還帶著溫熱。
這塊糕點只有成人半個巴掌大,皎皎兩隻小手勉強能捧住,他懵懂又好奇的看著手裡的糕點,低下頭用鼻子輕輕嗅了嗅,香甜的味道竄進鼻腔,引得口腔裡口水泛濫。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