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陶幼魚看來皎皎自然是跟著極妄仙尊露面是最好的,跟著魔主厲嶼白露面,身上就自然打上了魔修的標簽,許多與魔主有仇,或者想要攻打魔族的人自然就會將目光放在皎皎身上,雖說魔主有信心護著皎皎,但是事都有萬一。
當然這話陶幼魚是不可能說與魔主聽的,那不是自找死路嗎?
最後皎皎還是不舍地跟著陶幼魚走了,走的時候不住地回頭向爸爸他們叮囑:“要好好的哦。”
“皎皎不在不要吵架!”
“受欺負了就回來和皎皎說,皎皎給出氣。”
那不放心的小模樣給厲嶼白、赫斯涅門兩人看笑了,忍不住反思自己平時這麽不讓皎皎省心的嗎?
皎皎剛出了門,厲嶼白、赫斯涅門兩人的神識就如約而至地籠罩在了皎皎身上。
合道期修者,凡神識所及之地瞬息可至。
當第三聲鍾聲響起時,一道道青灰色的光由天塹主峰向外遞出,看似緩慢卻又瞬息而至,在主峰與外山間搭起了數座石橋。
修士們密密麻麻地湧上石橋,向著天塹主峰而去。
來看熱鬧的修士與參加大比的修士所走的浮橋不同,在顧於飛轉身去往另一個浮橋前,皎皎給了他一個抱抱。
踮著腳的皎皎兩隻白白胖胖的胳膊摟住顧於飛的脖子,漆黑的眼睛亮亮的,在陽光的浸染下像是閃爍著碎星般,很是漂亮。
皎皎看著他,嗓音軟糯:“哥哥要小心,不要受傷,皎皎等你回。”
蹲在地上的顧於飛垂眸看著他,良久,伸手揉了揉他的頭,輕輕的應了聲“嗯”後起身離開。
顧於飛離開後,陶幼魚打算抱著皎皎去往天塹主峰,皎皎卻擺了擺小爪爪:“皎皎自己走。”
陶幼魚挑眉,看了看皎皎的小短腿,又看了看石橋的長度:“你這小短腿,怕是掄冒煙了,都不一定走得過去。”
聽出他在打趣自己,皎皎皺著小鼻子輕哼了聲,甩著小手就往前跑去。
往前跑了一段距離後皎皎回頭看,發現幼魚哥哥站在原地沒動。
他疑惑的歪了下頭,噔噔噔跑回去:“哥哥你怎麽不走?”
陶幼魚勉強扯了扯嘴,他能說他早已治愈的恐高症突然犯了嗎?
以往坐靈舟沒事,那是因為他從來不到船艙上去,只要老老實實的待在房間裡,那就與坐飛機沒區別。
但凡這浮橋有防護,看上去靠譜一點,他多年沒犯的恐高症都不至於犯。
可現在這浮橋,橫跨兩座山峰之間,雲海翻騰之下是萬丈高空,最主要的是兩邊還沒圍欄,他看著腿都軟了,怎麽都邁不出去一步。
聞言,皎皎伸長手臂道:“哥哥抱著皎皎,皎皎捂住哥哥的眼睛,看不見就不怕了。”
聽到他這個主意,陶幼魚伸手狠狠揉了揉他的頭,這主意出得好啊,從浮橋邊掉下去都不知道,等回過神來已經可以直接入土為安了。
皎皎抱著被揉得亂糟糟的頭,鼓了鼓腮幫,伸手拉住他兩根手指:“那皎皎就牽著哥哥走,哥哥放心,不會掉下去的。”
陶幼魚想了想,好像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於是只能微彎著腰,好方便皎皎牽著他的手走。
為了不讓陶幼魚害怕,皎皎一邊走,還一邊絞盡腦汁地說著各種小故事來分散他的注意力。
臉煞白煞白的陶幼魚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他這一小心思,直到聽到旁邊女修的說話聲後才反應過來,他看著走在他前面的小小一團的人兒,心下不可避免的一暖。
天塹主峰不作為大比場地,它是一個巨大的觀看場地。
整個場地都被劃分為數個大小不一的扇形區域,代表著不同的宗門和立場。
按照大范圍的劃分來看,左邊烏壓壓一片大多穿黑色或者極具個性的奇裝異服的人是魔族,他們的旗幟上多帶有骷顱和各種詭異五毒圖案。
中間的是妖族,妖族人大多皮膚如玉,容貌妖異,漂亮得非人類所能企及,當然其中也不乏身形健碩,容貌凶悍的妖,他們大多身上都留有各自種族的特征。
右邊的則是正道修士,大多身穿藍白,銀白,或金色的衣服,上面都有代表各自宗門或家族的紋路。
魔族、妖族和各大宗門對面的場地則是準備給數量龐大的散修的,隨著最後一聲鍾聲敲響,散修和參加大比的修士順著浮橋入場,也有些不耐跟在長輩和師長身邊的小輩,假裝自己是散修混入其中。
坐在高位的赫斯涅門視線時不時地望向浮橋的位置。
太玄宗的褚長老看見後也往浮橋方向看了看,正想問赫斯涅門是否有看好的弟子要參與大比時,就見天一族空了好一會的主位坐上了人。
他抬眼看去,對上了一雙紫色的眼眸,心當即一跳,匆匆忙的撇開視線。
很少有人敢與天一族的這位主君對視,畢竟那種在別人目光下無所遁形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
對於天一族主君的到來赫斯涅門雖早就知道,但真見他到場後還是不可避免有點詫異。
他抬眸看去,正撞上克洛弗德看來,一金一紫兩雙眼眸相對,下一瞬兩人不約而同地微微蹙起眉頭。
他們與對方都沒怎麽打過交道,僅在知道卻不熟的程度。
但也不知為什麽,此時此刻看見對方時,心頭卻莫名萌發了些許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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