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編織很多竹簍和小動物拿去街上賣,他還會下地種菜種各種農作物,還會養雞養豬。
越想,周遺的眼睛越亮,他忍著一身密密麻麻的疼痛,站在衛生間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的臉,幻想著他爸爸媽媽的樣子。
在周遺腦海裡幻想出第五個版本的自己爸媽的模樣時,填飽了小肚子被爸爸抱著往回走的皎皎看見了一個人。
皎皎眨了眨眼,抬手指著不遠處,皺著小鼻子仰頭看向爸爸道:“壞人。”
聞言,厲嶼白順著皎皎指的方向看去,出乎意料地看到了周大強。
不過更出乎意料的是他此時正躺在擔架上,模樣看上去很是淒慘。
一旁送周大強來醫院的兩個警察,看向周大強的眼光裡充滿了驚奇。
說實在的,此時兩人的心裡很是懷疑,以周大強的這個運氣,到達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也不怪兩人如此想,實在是從昌黎村到縣城的這一路上,所遭遇的事都太過驚怪。
兩人在周家將周大強帶上警車上帶走,一路上周大強都在罵罵咧咧,不過罵的不是他們,他這種欺軟怕硬的人借給他兩個膽子都不敢罵警察。
只是就算不是罵他們,一路上都這麽罵也著實煩人,其中一個警察忍無可忍地呵斥了一聲,讓他閉嘴。
周大強嘴上說得厲害,但實際上也不敢跟警察強,被呵斥了一聲後,嘀咕著說了兩聲就閉嘴了。
耳邊終於安靜下來的兩個警察終於松了口氣,不過這口氣沒松多久,車子就突然劇烈晃動起來,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等兩人從翻到的車裡爬出來,這才發現車胎爆了,導致警車從山道上翻了下來。
警車從山道上翻下來,兩個警察除了頭暈了點,沒有絲毫損傷,反倒是周大強不知道怎麽的,在車輛翻滾的時候撞碎玻璃翻了出來,不僅被玻璃劃了一身的血,還掉進了一旁農民用來積肥的肥坑裡。
好在這個糞坑早些年就被廢棄了,雖然很臭,但已經乾涸沒有糞水。
兩人忍著臭味將周大強從糞坑裡拉出來,這才發現他右手臂摔斷了。
最初兩人隻以為那是一場少見的意外,直到後面一系列發生的匪夷所思的事,才讓兩人將懷疑的目光放在了周大強身上。
很難相信,三個人蹲在路邊等車的時候,其中一個人會被從天而降的蜂窩砸住頭,然後又被馬蜂追得鼻青臉腫不說還摔斷了兩顆牙。最神奇的是,當時他的身邊還站著兩人,愣是沒有一隻馬蜂向這兩人飛來。
繼蜂窩後周大強又一個不小心沒站穩,以倒栽蔥的姿勢摔下山道,另一隻手被斷裂的樹枝捅了個對穿。
等到警局重新派來的車,一行人快要到醫院門口時又出現堵車,沒辦法只有下車步行過來。
沒想到走著走著一陣風吹過,頭頂上的棕樹葉落下砸在了頭上,砸了個頭破血流不說還將腿給摔折了。
聽到兩個警察的描述,厲嶼白沒忍住挑了挑眉,回頭看向不遠處被醫護用推車推走的周大強。
待在爸爸懷裡的皎皎,也隨著爸爸探頭往那邊看。
那知下一秒就看見周大強腿莫名一抽,整個人當即以臉著地的姿勢從推車上摔下來,腦門當即狠狠地砸在光潔的地板上,那“呯”的一聲響亮得讓看見的人不禁牙疼。
本就一身傷的周大強頓時疼得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被他摔下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的皎皎眨了眨眼,轉頭埋進爸爸懷裡,沒一會又悄悄探出小腦袋來望。
厲嶼白低頭看向皎皎,抬手摸了摸他圓溜溜的後腦杓,直覺告訴他周大強這麽倒霉和懷裡這個小家夥有關,但理智又告訴他這不可能。
回到病房裡後,皎皎一邊說一邊用小手比劃著,十分生動地向周遺說著剛剛遇到周大強發生的事,說得周遺一愣一愣的,瞪大的眼睛裡全是不敢置信。
“哥哥不用怕啦,壞人倒大霉啦。”皎皎踮著腳拍了拍病床上的周遺的手,有模有樣地安慰著。
周遺看向踮著腳努力安慰自己的皎皎,點了點頭:“嗯,不怕了。”
說不怕是假的,畢竟多年留下的陰影和本能在那裡,不過……現在的他也確實在聽到周大強的名字時,心臟不像以前那樣,緊縮得連呼吸都有點困難。
預存完醫藥費的厲嶼白走進病房,和周遺說了幾句後就彎腰抱起皎皎準備離開。
離開時皎皎揮著小爪爪道:“周遺哥哥,你好好養傷,皎皎和爸爸有空就來看你。”
這麽一句話,將周遺焦躁不安著想要跟著一起走的心給安撫了下來,他靠在床頭上看著皎皎,握緊的拳頭緩緩放開,瞪大著眼睛像是一個因初次離開大人而感到惶恐不安的小孩一樣,眼巴巴地望著皎皎要一個承諾:“皎皎你一定要記得來看我。”
皎皎用力的點頭:“皎皎記住了,會來看哥哥。”
厲嶼白回頭看了眼周遺,從他看向皎皎的目光中察覺出了一絲心安。
他腳步頓了頓,說來也是可笑,但不可否認的是,除了周遺外,厲嶼白自己也確實從看上去才兩歲大的皎皎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安心感。
厲嶼白垂眸看著懷裡仰頭看著他笑的皎皎,沒忍住緊了緊手臂。
雖說表面上看起來是皎皎離不開他,但更深層次地說,是他離不開皎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