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厲嶼白這次來是找皎皎的,並沒有參與到其中,簡單地錄了一下口供就可以離開。
反倒是路桀、君徹、皎皎幾人是參與到其中的需要錄的口供稍微多一點,但也沒用上多少時間,只有君錚予這個動手打了人的人,接受的盤問需要花點時間。
根本沒有等君錚予打算的路桀,錄完口供就帶著君徹出來,看見同樣抱著皎皎出來的厲嶼白,開口邀請他們上車,打算送他們回家。
厲嶼白也沒拒絕,抱著皎皎坐進車裡。
行駛的車上,坐在爸爸懷裡的皎皎低頭玩著爸爸的手。
厲嶼白的視線落在他圓溜溜的後腦杓上,突然合攏手掌抓住皎皎的小手。
手手突然被爸爸抓住的皎皎仰頭看著爸爸樂呵呵地笑起來,黑亮乾淨的眼眸映著厲嶼白冷厲的面容。
厲嶼白是那種長相很有攻擊力的長相,在加上他眼裡情緒寡淡,骨子裡又帶著股天然的冷漠,自小就沒有小孩願意跟他耍,所以在他的成長中是沒有任何一點親情和友情摻雜在其中的。
知道自己情感匱乏的這個病需要接觸更多的感情才有可能好轉,從小厲嶼白就一直有嘗試著去交朋友,和靠近厲家父母,可結果往往不盡人意。
所有靠近他,願意和他成為朋友的無一不帶著目地,而厲家父母更多的只是將他當做一個集團管理人來培養,他們知道他的能力,心裡期盼著他帶領厲氏往更高處走,所以以各種方式去擠壓他的休息時間,從八歲起他就幾乎沒有任何一點自己的時間,所有的時間都被安排得嚴絲合縫,像是一個被植入了程序的機器人。
他知道他們這是不對的,但他沒有起任何反抗的念頭,因為那是他的父母,還有就是他並沒有生出反抗這一念頭的能力。
一個人要反抗一件事,是源於感受到了壓迫,不舒服,不喜歡,或者是這件事使他感受到了難受,不愉快,討厭或者厭惡。很不巧,情感的匱乏讓他無法生出這些情緒,從而他表現的很服從,就像是一個真正的機器人一樣,不會有反抗,怨恨,不滿這些念頭。
不過這些操控著他這個‘機器人’的‘程序’在兩年前爆出他不是厲家子孫的時候就被‘銷毀’了,在沒有人明確地安排他以後的人生後,厲嶼白一度是迷茫的,他自身並沒有特別想要的東西,沒有執著著要達到的目標,也沒有喜愛的事業和東西,那段時間他一度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不過這些迷茫都在星探再度遞來名片時短暫地驅散了。他想他或許可以通過演繹別人的一生來激起自己的情緒。
從而帶有少見的來自自身的目地性進入了娛樂圈。
不過演繹別人的一生並沒有讓他的情緒起任何波瀾,反倒是因為眼裡沒有情緒,表情雖然到位了但沒帶情緒的演繹方式,被人罵上了熱搜。
不過好在是進了娛樂圈,遇上了各種事情,導致他最後不得不賣房搬家,然後在那個下雨天遇到了能激起他情緒的小孩。
厲嶼白看著不知何時趴在他懷裡睡著了的皎皎,看著他睡得小嘴微張著呼氣的樣子,目光忍不住軟和下來。
他低頭輕輕蹭了下皎皎的臉,溫熱的觸感從相觸的臉頰傳來,那顆自從得知皎皎不見了就提起的心,直到這刻才真正地落了下來。
通過後視鏡看著皎皎睡顏的路桀在對上厲嶼白的視線後,就收回了目光。
一本正經的他此時在心裡想著,莫非這個小孩是錦鯉轉世?
人間錦鯉?
不然怎麽有他在的地方,那些原本該出事的人都能逢凶化吉?!
一次兩次是巧合,三次四次就是玄學了!
他是不是該按照這個小孩的模樣,鑄個這小孩的金身搬回家供奉著?
睡了兩年腦子有點不清醒的路桀一本正經地考慮著。
第104章
車到達住處時皎皎還在睡,厲嶼白沒將他叫醒,向開車的路桀道了聲謝後,就抱著皎皎小心翼翼地下了車。
副駕駛的君徹從車窗探出頭來,滿臉不舍地看著厲嶼白懷裡的皎皎,小聲地道:“厲叔叔有空要帶皎皎來我家玩啊!”
厲嶼白停了一下,看了眼懷裡熟睡的皎皎道:“皎皎想來的話,我會帶他來的。”
下了車,又向前面走了大概五分鍾的路才到住處。
厲嶼白如今的住處是白果街的一處小區的三樓,他抱著皎皎上樓,單手打開門換了鞋後,就抱著皎皎往臥室走。
進了屋,厲嶼白輕手輕腳地將皎皎放在床上,怕他睡著了亂滾掉在地上,他還用被子折成一個長條將皎皎圍在正中,做好這一切的他拿起睡衣,轉身要出房間時又停下腳步。
想了會厲嶼白還是轉身將皎皎從床上抱起來,在衣櫃裡重新抱了套被褥下來墊在地上將皎皎放上去,如此才放下心轉身走向衛生間去洗漱。
浴室裡,霧氣騰升將霜花的玻璃蒙上了一層層霧氣,站在花灑下的厲嶼白往後撩起頭髮,鋒利如刀的五官展現得淋漓盡致。他眯起眼睛,聽著外面的簌簌簌聲,扭頭向高處的窗戶看去,這才知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他側身靠在冰涼的瓷磚上,熱水順著臂膀間勻稱的肌肉往下淌。這明明是一個與往常洗澡時無一不同的場景,卻因為想起房間裡睡著的那小小軟軟的一團,心裡竟蔓延開一股難得的蓬松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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