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君錚予攤手,眨了眨眼,企圖讓自己顯得更無辜點:“皎皎最小,君徹是我弟弟,我又只有兩隻手,所以只能這樣了。”
“瑤瑤姐不氣,擦擦。”皎皎從兜兜裡拿出包紙巾,打開後挨個發給樓瑤瑤、曹宇豪、施淮柔、穆奕承他們,當然他也沒忘了君錚予。
君錚予接過紙巾擦了一把頭上的水,蹲下身捏了下皎皎肉嘟嘟的臉,看向樓瑤瑤他們道:“好了,今天你們隨便買,我來付帳。”
聞言,樓瑤瑤和曹宇豪耶地歡呼出聲,皎皎見此也跟著舉起小拳頭歡呼了一聲,幾個小孩就手拉手衝進了超市。
這家超市一旁還有台抓娃娃機,轉眼君錚予就和樓瑤瑤抓起了娃娃,兩人人菜癮還大,怎麽都抓不著,還偏要抓,這一抓就是半個小時。
推了一推車零食過來的曹宇豪見此,發出了無情的嘲笑,轉頭也加入了抓娃娃的隊伍,可惜的是他也抓不著,被樓瑤瑤和君錚予反嘲笑回來,氣得他直跺腳,嚷嚷著下一把一定抓到。
三個菜鳥的心思就是反正雨還下著,所幸就抓著娃娃等雨停。而且他們也不可能一直都抓不到,有好幾次都差點抓起來了。
超市外的路上,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行駛在路上。
雨淅淅瀝瀝地拍打在車窗上,同時響起的還有手機的鈴聲,商闕看了一眼手機,黑色的眼眸平白給人一種無機質的感覺。
他帶著扳指的手輕敲了下方向盤,聽著手機的鈴聲,商闕瞥了眼外面越來越大的雨,有那麽一刻他整個人恍惚了一瞬。
這個世界在他眼中扭曲了一瞬又變回了原樣,他心裡突然浮現出一股沒由來的厭惡和無趣。
商闕對此很是意外,商圈多年的打磨早已讓他的心緒維持在一個較為平和的狀態,除了商家外已經很少有事情會讓他感到厭惡。
想著這些的他,伸手接通了鈴聲越來越急促的電話。
“有事?”
“剛剛走神了。”
“想了,很想。”
說這話時商闕的臉上並沒有什麽溫情,面無表情的他像是在完成任務一樣。
“嗯,知道了。”
“待會讓林助打給你。”
“沒,他們沒聯系我,也沒出現在我面前。”
“知道了,會小心的。”
一通短暫的對話後掛斷了電話,開著車的商闕抬頭從後視鏡中看了眼自己。
莫名地愣了一下,總覺得自己這張看了四十多年的臉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很是陌生。
就這麽一個愣神,沒注意已經到轉角的商闕一個沒留神撞在了一旁的電線杆上。
緩了好一會後,他捂著流血的頭從車裡出來,打了個電話叫人來處理,就走到一旁的路邊坐下。
出神的望著自己被電線杆撞得凹進去半個車頭的車,坐在雨中的商闕突然之間就覺得很荒謬,很難相信有一天他會因為覺得自己的臉陌生而恍神導致出了車禍。
額頭上的血經過雨水的衝刷流得整個前胸都是,路過的路人看見他就匆匆撐著雨傘離開。
商闕並沒有理那些路人一邊離開,一邊轉頭看過來的眼神,他低頭轉動著右手拇指上的扳指,不知道在思索這些什麽,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有著很多陳舊的疤痕。
突然,察覺到有半張臉沒淋到雨的商闕疑惑地抬頭往上看,這一看就看到了一把映有小黃鴨的黃色小雨傘。
意識到什麽的他側頭看去,一個三歲左右大的小男孩正在努力墊著腳為他遮雨。
這個小男孩有著一雙很漂亮的眼睛,皮膚很是瓷白,臉上的嬰兒肥很明顯,肉肉的讓人有想戳一戳的念頭。
商闕並沒有抑製內心的蠢蠢欲動,說來這些年來他也很少抑製自己的情緒和行為,因為他有肆意妄為的資本。
他伸手戳了戳小孩的臉,溫熱的,軟軟的,那種感覺像是戳到了一個剛出鍋的暄軟饅頭。
“叔叔,你額頭流血了。”費力撐著傘的皎皎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原來是在超市窗邊坐著等君錚予他們抓娃娃的皎皎,看到了坐在路邊的商闕。
見這個叔叔沒有傘只能坐在路邊淋雨,皎皎就跑到一邊拿起了自己才買的小雨傘。
見君錚予哥哥他們抓娃娃抓得很高興,皎皎就沒叫他,不過皎皎牢牢地記住爸爸的話,沒有一個人出來,他是叫上了路桀叔叔給他找的保鏢叔叔一起出來的。
“沒事。”商闕並不在意自己額頭上的血,他看了眼小孩,又看了眼一旁一看就是保鏢的人,懷疑小孩是有意來接近自己的。
當然,這個有意並不是指小孩本人有意,而是指小孩的背後有人指使他這樣做。
目地很簡單,接近他,讓他對他產生好感,感念他的幫助,從而達到從他這裡要好處的目地。
這些年來這樣的場景出現過很多次,因為一些歷史遺留問題,很多人總是認為他是一個知恩且感恩的人。
不過,讓這麽小的小孩來接近他倒是第一次。
皎皎從兜兜裡拿出紙巾和創口貼遞給他,創口貼上還印有卡通版的呼呼就不痛的這五個字:“叔叔你把血擦了,然後貼上創口貼就行了。”
按照商闕以往的習慣來說,他是應該拒絕的,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麽,商闕並沒有拒絕,他接過了紙巾和這個可笑的創口貼,按照小孩說的擦了血就要貼上創口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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