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時四象陣法是一個再標準不過的困人陣法。
相傳是上古的困仙大陣,只要使用得當,散仙也能困得住。
以青龍、白虎、朱雀以及玄武上古四獸遺物為眼,結合八卦中坎離兌震等八個方位為線,虛實結合,交替作用,在此消彼長中生生不息。不能傷人,只能困人。也因此,這個陣法十分牢固,在陣法中的人根本無法以力破之,再強的修為也不行。
當然,天時四象陣有優點,也有缺點,最大的缺點就是需要特別特別多的靈石,是所有本就耗費靈石的天時級別的陣法中最耗費靈石的。
這陣法需要提前準備,一旦陣成,不管是從外界還是從內部都無法破開。
想要把人引入陣內本就艱難,困住對方又無法傷害對方,說真的,放在以往,這陣法的特點是很雞肋的。
可若是用在他們身上卻剛剛好。
他們所有人都是自願進入玉闕秘境的,甚至可以說是有點迫不及待、爭先恐後。等他們進入之後,外面布置的人也不需要進來,畢竟他的目的是讓他們死在裡面,替他抗下天罰。
“所以說,有些時候陣法用好了,會像是為對方量身而製的利器。”幾個陣修連連讚歎。
魯莽的體修不幹了,吵吵嚷嚷著:“你們到底站哪頭的?那人把咱們困在這裡,想要用天罰弄死我們,你們倒好,還擱這兒誇上了?”
“我們只是實事求是,誰讓你往日總說陣法無用。事實證明,不是陣法沒用,只是你沒用對地方!”
旁邊懶散的魔修打著哈欠,也加入了“戰鬥”,他兩不相幫,隻想把所有人都罵一遍:“你們道修話是真多啊。我管它有沒有用呢?我隻想知道這什麽勞什子四象陣怎麽破?能不能破?”
“我都說了啊,無!力!破!之!”
***
白玉京。
聞做題家終於介紹完了陣法:“……天時四象陣對靈石的等級沒有需求。下品、中品、上品、極品靈石都可以,只要堆夠某個量級就行。”
“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的靈石在坐忘學宮啊?”瓜來提示的再明顯不過,“我們去問問坐忘學宮的於徽峰主呢?老宮主閉關的時間越來越久,現在基本都是他的親傳弟子於徽峰主在代理吧?”
聞玉絜懂了,於徽本來該是他未來大學的下一任校長。
不過,有了沈淵清插手,很可能就不會是了。
聽不到瓜來心聲的高層,提出了合理質疑:“你是說坐忘學宮出於某種目的,要在玉闕秘境之外布陣,但又缺少靈石,所以劫走了我們的?這不太可能吧?先不說他們為什麽要布困仙陣,隻說他們真的需要,那也肯定會提前布置,對吧?很多年前就得開始著手準備。這麽漫長地準備時間,還不夠他們湊夠靈石,非要臨時來搶我們的?做的這麽明顯嗎?”
如果幕後黑手在這裡旁聽了瓜來的胡說八道,肯定也要為自己伸冤,對啊對啊,他明明做得很小心,怎麽可能用坐忘學宮的名頭?那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這一次的玉闕秘境有問題嗎?他又不是瘋了。
可惜,對方並不在現場,話語權始終掌握在瓜(造)來(謠)真人手中,他說坐忘學宮有缺靈石的傳言,那就是有這樣的傳言。
所有的聖教長老都可以為他“作證”。
甚至他們還會主動為瓜來補全話裡的漏洞:“也許臨時出了什麽變故也未可知,準備多年的計劃,誰也不想它功虧一簣,自然只能鋌而走險。”
你別說還真別說,是有那麽幾分道理在的。
就是……
“那他為什麽不從黑市上匿名換取靈石,非要通過打劫我們的銀莊來暴露自己?”
瓜來真人雙眼一亮,一張清秀的臉上,滿是“兄弟你終於問到點子上了啊,就等你了”的興奮:“這個我和殿下在做題之余也討論過呢。”
聞玉絜:咱倆可真是有空啊,除了讀書,啥都討論過。
“我只是懷疑我們的靈石被坐忘學宮用了,卻不是說坐忘學宮直接搶了。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有人劫走了我們的靈石,在黑市上轉手又賣給了坐忘學宮呢?布陣耗費靈石,想要維持更耗費。那就是個吞金獸。”
掐指一算,他們主上進入玉闕秘境也已經有一段日子了。
對方有可能沒料到在他們主上的庇護下,裡面的人能堅持這麽久,靈石儲存不夠了,只能緊急又從黑市購入一批。
“當然,這裡面大多都是殿下的智慧。”瓜來兢兢業業地進行他的“行賄”小巧思,【殿下的坐忘學宮名額肯定是穩了!我可真是個合格的職場社畜啊!】
說到這一步的時候,印記長老們的困惑其實不比其他人少多少,怎麽就一定得扯到黑市呢?但這就是瓜來那個天書給出的正確答案,他們只需要結果導向的反推理一下就行。都不需要誰來神識傳音安排,他們就很有默契的分工合作了起來。
當然,在散會各乾各的之前,還要在瓜來面前再演一回。
擅長職場鬥爭的長老一號,就是之前會禦獸、給蛇君當過金牌翻譯的那個,清了清嗓子第一個開口:“說起來,黑市上有一號專門從事靈石行當的修士很可疑啊。”
高層:?
擅長職場鬥爭的長老二號,給過聞玉絜課桌和文房四寶的女長老,立刻就接了話頭:“哦?你是說趙期嗎?是不是主上之前提到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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