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域修士皆在此“悟道”,堪稱天衍的佛羅裡達。
聞玉絜沒想到大反派在知曉了與自己有關的劇情後,竟會選擇在這麽一片不養閑人的大地上深耕細作。
這就是全書最熱衷搞事的敬業大反派嗎?
他都有些肅然起敬了。
聞玉絜沾了點茶水,在桌上隨意畫起了他還能記起來的各方勢力分布圖,什麽十大仙宗、八宗佛門的,其中最為特殊的,便是在東勝神洲上盤踞萬年、勢力輻射整個東洲的坐忘學宮。
眾所周知,天下第一有兩個。坐忘學宮,便是和清虛仙宗齊名的另外一個第一仙門。
天衍大世界的清華和北大。
聞玉絜為了修仙而準備離家前,他爹還問過他,是打算去清虛仙宗還是坐忘學宮。
聞玉絜當時隻覺得他爹瘋了,問他是想上清華還是上北大,那是他能決定的嗎?怎麽不問問他想不想上天呢?
白衣玉冠的少年,單手托腮,以手為筆,用茶水在梨花木的桌面上點點畫畫。動作雖然漫不經心,卻無不透著一股信筆由韁的灑脫不拘,像極了春日如綰如帶的柳梢下,率性曠達的清談名士,眉梢眼角俱是風流。
如果能忽略他所沾的靈茶,貴的讓勒玉映咬牙的話。
偏偏聞玉絜還要問:“為什麽會沒錢?”你們出差公乾,老板都不發錢的嗎?不可能吧。經費去哪兒了?
勒玉映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她的回答:“靈石去哪兒了,你不知道?”
聞玉絜看起來無辜極了,他一邊吃著一百靈石一斤的玉種瓜,一邊委屈的眨了眨眼,你們魔修的靈石,我為什麽會知道?
勒老祖有點想殺人了。
但聞皇子還是決定大度的把她原諒:“不然住我那裡?”
“你哪裡?”全場一愣。
聞玉絜被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低調表示:“我雖凡人出身,家產不豐,但在白玉京還是小有幾處宅邸的。你們想住哪裡?是靠近坐忘學宮的,還是離得遠點?”
勒玉映睜大了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睛,你這麽有錢的嗎?
那聞玉絜肯定要表示,不止。
勒玉映:?
人言否?
確實不止。除了東勝神州以外,十大仙宗附近其實都有他家的學區房。臨行前,他爹還曾殷切囑托,雖然這些行宮、莊子不可能都給他,畢竟他的兄弟姐妹眾多,他爹又是個勤儉持家的(?),但他可以在各處暫住。等確定好要進哪個仙宗,那仙宗屬地附近的所有宅邸,就都會過戶給他。
用聞玉絜的理解就是,他爹給他畫了個餅,只要他考上名牌大學,家裡就給他在大學當地買房。
勒玉映可不知道聞玉絜還要和他的兄弟姐妹共享,隻以為這些都屬於聞皇子。
這就是古國先民的底氣嗎?
突然就有點仇富了呢。
不對,你都這麽有錢了,為什麽還要花我和我哥的活動經費啊?!勒老祖出離憤怒。
“我也不知道你們這麽窮啊。”聞玉絜扼腕。
“我們不窮!”與會魔修異口同聲。
“那錢呢?”
“有很多原因。”寡言的兄長勒珠聯說得比較含蓄。
妹妹勒玉映就直接得多:“你剛剛根本沒聽是吧?”
聞玉絜理不直氣也壯:“你們行業黑話那麽多,我怎麽可能聽得懂?”
其他人:“……”
“好,那我重新簡明扼要地講一下,你注意聽。”勒玉映誓要聞玉絜聽個清楚明白,因為她讓聞玉絜來參會的目的就是哭窮,希望聞皇子能體諒體諒她們這些主上屬下的不容易,平時沒事省著點花。
首先,沈淵清的事業鋪的極大,他們這些在白玉京的人並不是主上的全部,大多也都是剛從魔域調過來的。東勝神洲情況複雜,哪裡都需要錢,不同的行動組之間也不好隨意挪用經費。
聞玉絜翻譯:開拓海外市場的先遣部隊,事業剛剛起步,總部沒給批多少啟動資金。
其次,他們在白玉京的銀號前幾天被人劫了。這也是這次開會的主要原因之一,勒家兄妹沒想到,他們不過離開半載,就出了這麽大的事。脾氣暴躁的勒玉映被氣了個半死,也不打聽打聽她以前在魔域是幹什麽吃的,竟然敢動她的場子?別讓她找出來是誰,她一定要對方不得好死!
聞玉絜:海外公司的重要項目出了極大紕漏。
然後還有一些其他零零碎碎的小問題,什麽勒家兄妹和魔域那邊總管錢務的魔君之一不太對付啦(辦公室鬥爭),道域對魔域最近盯的比較緊,如果突然有一大筆來路不明的魔域靈石流入白玉京,傻子都能猜到他們要搞事啦(政策嚴查)。
林林總總吧,花光最後一點現金流卻毫無自覺的聞玉絜感慨總結:“你們家底還是有點薄啊。”
其他魔修:“!”你特麽!!
“所以,還是住我那兒吧。”聞玉絜再一次給出解決建議,“或者你們接受投資嗎?”
此後千百年,勒玉映每一次回憶起那個陽光爛漫、清風拂面的午後,都會對自己升起無限的佩服,她竟然拒絕了,她真的堅持住道心,拒絕了那麽一筆來自先民的潑天財富。
“不行!”兄妹倆異口同聲。
聞玉絜長歎,竟然不上當。住到他的地盤上,他才好逃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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