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膽戰心驚,不如躺平開擺。
懶洋洋的少年躺在甲板藤條躺椅上,對勒玉映真誠表示:“我想吃峚(mi)山玉膏*。”
魔修兄妹:“?”
作者有話要說:
瞎扯淡小劇場:
聞玉絜:花反派的錢,享自己的樂!
沈淵清,微笑:我就一個問題,我到底什麽時候能夠正式出場?
*峚山玉:傳說中一種黃帝喜歡吃的玉膏,出自《山海經》。
第6章 拚命苟活的第六天:鹹魚的人先享受世界。
又西北四百二十裡,曰峚山……是有玉膏,其原沸沸湯湯,黃帝是食是饗。——《山海經》。
“你說什麽?”有那麽一瞬,勒玉映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聞玉絜無辜回望,又好心重複了一遍:“我說我餓了,我想吃峚山玉膏。”說完,他還像回味了一下什麽美味似的,肯定地點了點頭。見勒玉映始終沒有動作,聞玉絜略顯遲疑,警惕開口,“你們不會因為沒有日內瓦公約,就打算虐俘吧?”
啥約?勒玉映更顯茫然了。
聞玉絜和勒家兄妹的這份僵持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他們的手下來報,有些要是需要勒家兄妹親自去處理。在與聞玉絜約定了等回來再詳談之後,兄妹二人便聯袂離開了。隻留了一個小仆服侍聞玉絜。
是的,在勒家這艘蔚然壯觀的雲船之上,不只有聞玉絜和魔修兄妹,還有他們的手下,大多都是魔修。有人掌舵,有人行船,各司其職,配合默契。
等人走了,聞玉絜就繼續要起了香茶。沒有玉膏,靈茶總是有的吧?
穿著鶴衣的小仆忙不迭點頭,有有有,靈茶肯定有:“就是不知道前輩更偏好哪種?”陽羨靈茶更香,顧渚仙筍更清,魔域的幾種茗茶則口感更佳。
“古樹生普有嗎?”聞玉絜自然是要最好的啊,皇子嚴選!
小仆的表情有了一瞬間的凝滯,有是有,但問題是古樹生普素有“一兩靈石一兩茶”的名譽,這可不是他能夠做主拿出來待客的東西。
“嗤。”一道輕蔑的笑聲,非常沒有禮貌地傳了過來,“你知道那些是什麽嗎?就敢張口要?”
聞玉絜循聲看去,也是找了好一會兒,才從甲板下方一個很小的鐵欄天窗裡,發現了一個手腳均被捆仙繩限制、已被打得皮開肉綻的階下囚。白衣濺血,體無完膚,一看就受傷不輕,隨時要嘎。
勒氏兄妹是混黑的,船上有這麽一個“玩意”,聞玉絜一點也不意外,估計和抓他一樣,一趟幹了兩個活兒。讓聞玉絜比較意外的是,對方都這樣了,還有底氣嘴臭。
說真的,同為失去自由的階下囚,聞玉絜本來對這位已經被打得看不出來尊榮的仁兄,是有那麽一點同病相憐的階級情的。怎奈對方看不上,甚至十分不屑:“看什麽看?沒見過修真世家的修士?”
小地方來的低階修士就是沒見識,趙騰疼的直抽抽,還不忘在心裡鄙夷。放在往日,他看都不會看這些賤民一眼,真叫他感到惡心。
聞玉絜瞳孔震驚,同為囚犯,你還有空搞地域歧視、修為霸凌呢?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沒飯吃!
“你以為你就有?”趙騰根本不信聞玉絜能得到什麽古樹生普、峚山玉膏,只等著看聞玉絜的笑話。
然後,用傳音符請示了勒家兄妹的鶴衣小仆,就恭恭敬敬給聞玉絜端上了古樹生普,還佐以了一些味道和靈氣並重的靈食小點,雲糕甜而不膩,酥餅層次清脆……不管在碟子裡的哪一道,都是回味無窮。最重要的是,聞玉絜隻吃了這麽一頓,什麽都不用做,就得了不少靈力。
趙騰瞠目結舌。
但更叫他怒火中燒的還在後面,等勒家兄妹回來了,他們真的依照約定,繼續與聞玉絜商量起了他的日常所需。
妹妹勒玉映本想說能不能換一個?峚山玉膏有多貴你知道嗎?但是在剛剛小仆來請示時,也順便匯報了一下趙騰的不老實,若能讓趙騰不痛快,那勒玉映可太痛快了。
就是峚山玉膏真的太貴了啊啊啊。
勒玉映有點舍不得。
比起妹妹的糾結,兄長勒珠聯卻要乾脆的多。他本就打算要盡可能滿足聞玉絜除逃跑以外的一切需求,一道峚山玉膏而已,有什麽不能吃的?
唯一的問題是……
天生表情少的魔修,大袖一揮,便操縱著牽星板研究了起來,峚山玉膏作為比較珍貴的靈食,不是尋常城鎮就能有的。勒珠聯低頭查看著他們航線所經的城池,努力尋找著有沒有能夠買到峚山玉的地方。
還真的有。
勒珠聯當即拍板:“那我們一會兒在鶉(chun)首城停一下。”
鶉首、鶉火和鶉尾,是南瞻部洲十二主城中最為特殊的三個。在地理上,他們同處靈氣濃鬱的稷澤平原,在宗門上,他們同是十大仙宗之一的華陽仙宗的屬城,一衣帶水,同氣連枝,是南瞻部洲最有名的勢力之一。
換言之,一夜之間,他們就日行千裡,從南瞻部的最南端,飛到了中南部地區。
聞玉絜專門背過天衍輿圖,如果接下來不改道的話,不管是對角線飛行還是直線飛行,照這個速度下去,不出幾日,他們就會離開南瞻部洲,進入東勝神洲。
“我們去東勝神州做什麽?”聞玉絜略顯錯愕。難道不應該去魔域嗎?如果反派打算用道君那個馬甲,那派來抓他的就該是正道修士。還是說讓正道弟子乾囚禁人這種髒活兒有點崩人設,只能讓魔修手下來?那他們不去魔域,還在道修的地盤上亂晃什麽?勒家兄妹豈不是就要發現魔尊的正道馬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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