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主成龍,你這思路還特麽是個稀罕物呢。
聞玉絜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說的。
少年白皙的雙手,連聲招呼也沒打,就直接掰過白蛇的大胖臉,讓對方直視自己的眼睛,試圖和它真心換真心:“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白·毫無準備沈淵清·蛇:“!”他只是想來聽聽瓜來又胡說八道了什麽,為什麽會兜頭迎接這樣的暴擊?
夭桃穠李的少年,音容兼美,吐氣如蘭。他骨節分明的手,輕得就像是羽毛劃過心尖,緩緩劃過了白蛇冰涼的身體。所過之處,無不滾燙炙熱。
刹那的晃神,就被白蛇又重新奪回了身體。
作者有話要說:
瞎扯淡小劇場:
這章之前的沈淵清:我必不可能再只是因為被我老婆看了一眼就被白蛇奪回身體!
這章之後:……你就說是不是不止一眼吧。
第18章 拚命苟活的第十八天:修仙如果不努力,萬魂幡裡做兄弟。
白蛇是真的生氣了,報復心極強的開始伺機想要搶奪沈淵清的身體。
不過,不是現在。
畢竟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給它的崽陪讀。
聞嘬嘬此時正陪著兒子躺在湖中的小舟上,一邊感受夏日微風吹拂過臉頰的愜意,一邊在心裡想著:「嘶嘶孰輕孰重我還是能分得清的,沈淵清這個傻逼肯定沒有我的崽重要」。
千裡之外的沈淵清:「……」我能聽到,謝謝。
「就是要讓你聽到。」白蛇用粗壯的尾巴打過大片大片的蓮葉,假裝它們每一個都是沈淵清脆弱的脖頸。
之前它還覺得不搭理沈淵清是一種懲罰,現如今才發現,它為什麽要保持安靜?它就要在他的腦子裡陰暗爬行扭曲尖叫,最好壞了他所有的事才叫好呢!
當然,順便也能炫耀炫耀自己的崽,蛇君篤定沈淵清對擁有家人的它是非常嫉妒的。
沈淵清平靜解釋:「我真的只是想知道瓜來說了什麽。」你這個蛇,能不能不要這麽小肚雞腸。
白蛇:「哦。」不信。信了也不會告訴你的,有招你就想去。
沈淵清幾次運氣,才終於忍了下去,繼續把握和白蛇說話的關鍵:「你不是要監督你兒子讀書嗎?怎麽跑到湖上了?」
其實他更想問,白玉京城東的宅子裡有湖嗎?
答案是有的。
一個開滿了晚荷、風景如畫的蓮湖。湖面不大,只是為了依著湖中心面闊三間的書房而建,一眼就能望到頭。沈淵清曾對湖水過禁製,擅闖之人若不慎落水,倒是不會遇到瓜來小院那樣削鐵如泥的光柱,只會迷失在這片接天蓮葉的湖面之上,仿佛它是怎麽都遊不出的一片海,直至徹底淹死在水中。
大反派的心思就是這麽惡毒。
但聞玉絜在上次來的時候就想說了:“那豈不是說,只要有不會溺水的船,就可以一直在湖上飄了?”
比真正的遊湖還要舒坦,畢竟遊湖還需要經驗豐富的人掌握方向、躲開暗礁,可蓮湖就這麽瓜子大,隨便一葉扁舟飄到哪裡,根本不用擔心迷失,只要安靜地享受這個夏天。一旦蛇君解開禁製,他們就能回歸棧道。
俗稱,卡bug。
當然了,在白蛇看來,他兒子這還是在乖乖讀書的,只是換了個地方讀書而已。
用它兒子的話來說就是勞逸結合。在哪裡看書不是看?坐在瓜來小院講究聚氣的房間裡,又小又憋屈,還燥熱難安,不如去湖上讀,清涼愜意,心情舒暢。
如今,聞玉絜整個人就躺在輕輕搖曳的小舟上,仰面扣著一本仿佛隨時能夠使他睡過去的書,一手有一搭沒一搭掠過水波不興的湖面,一手撫著與他盤在一起的大白蛇。這,才叫神仙日子!
瓜來真人則一襲大花袖,坐在船頭讀書,他們剛剛結束了一堂課,如今算是課間休息。不愛讀書的學渣去享受大自然了,瓜來真人則抓緊時間努力複習自己的功課。他是真的很認真地在準備考學,想要考上坐忘學宮的信念無比堅定。
對於瓜卷王這份驚人的毅力,聞玉絜是佩服的。可惜,他沒有,他更想躺著。
沈淵清通過白蛇紅彤彤的眼睛看到了這一切。說真的,他以前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今天卻不得不開始思考,他風餐露宿、廢寢忘食地搞事,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為了看別人享受生活嗎?
突然就覺得好不甘心啊。
玉闕秘境之內的日子,如今是真的苦,苦不堪言。
之前還能夠燃燒的篝火,現在已經無論如何都無法點燃了。一行修士徹底陷入了黑暗,早已分不清今夕何夕。唯有淵清上仙負在身後名動四洲的八萬春,還在散發著令人安心的柔和光芒。
不少人都在想著,如果沒有淵清上仙,他們大概早就瘋了吧。
這樣的黑暗實在是磨人。
當然,最讓他們難受的還是出路難尋,人心難免浮躁。
雖有清虛仙宗的大弟子溫伯漁出面,暫時性壓下了不少人蠢蠢欲動想要互相指責的心。不過,從他們涇渭分明的打坐裡,還是多少能看到越來越不容水火的端倪。
道修覺得肯定是做事狠絕的魔修引來的天罰,魔修則在嗤笑道修不過是一群假正經,天知道背後做了多少男盜女娼的惡心勾當……
佛修、佛修們正在敲打木魚,為師叔祖誦念往生之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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