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純純少男心碎了一地。
褚行宵幾乎呼吸不上來了,眼睜睜地看著兩人離開,他隻覺得自己內心有一股戾氣在橫衝直撞,逼得他想要立刻趕到池湛面前,深深地親吻他。
可是……不行,池湛會討厭他,離他遠遠的。
在池湛家門口坐著的四個小時,褚行宵渾身沸騰的怒意,酸澀的妒忌與無法言語的痛苦,都在這漫長的,猶如一個世紀的實踐中逐漸平息下來,足以令他在這期間收拾好情緒了。
正如他以前所說,他從來沒有把戚頌看在眼裡,只要池湛喜歡他,其他都不算問題。
論長相論性格論各種能力,他哪方面不比戚頌強?
“還需要買點什麽嗎?”池湛道,“家裡的食材可能不太全。我也可以幫忙打下手。”
褚行宵掩飾住眼底情緒,語氣輕松:“菜已經買好了,哥哥幫我系圍裙可以嗎?”
池湛拿了圍裙,給褚行宵系,讓他稍微低頭,褚行宵卻是一歪頭,在池湛臉上親了一下,隨後若無其事地道:“哥哥可以幫我切點蔥絲嗎?”
褚行宵剛才那動作太自然而然了,池湛只是稍微怔了一下,便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隻得轉身去拿蔥。
“你打算什麽時候搬回去。”池湛問,“家裡還沒裝修好?”
褚行宵:“快了,地板泡得太嚴重……大概還需要幾天,大白不能跟我住賓館。”
池湛實在想不通,褚行宵這麽大費周章,只為了找借口住進他家,實在是不合算。
褚行宵卻是對此閉口不談,隻笑笑:“大白在寵物店已經樂不思蜀了,看上了一隻小泰迪,怕是帶他回來都不願意。”
褚行宵一心一用,一邊刷刷刷切菜,一邊還能抬頭和池湛聊大白,池湛都被嚇到了:“別看我,看菜,切到手怎麽辦?”
“不會。”褚行宵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我可以閉著眼切菜,給哥哥表演一下?”
池湛:“……”
褚行宵這邊下著面,另一邊還燉了湯,池湛都不記得家裡還有一個小砂鍋,正想問問是什麽,聽到了門鈴聲。
這麽快就來了?
池湛擦了手,連忙去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人。
“周總?”池湛臉上現出震驚表情,“你怎麽……過來了?”
周宴行一身黑大衣,黑色西褲,身形挺括,面容英俊,像馬上要出席宴會的裝扮,他注視著池湛,吐出兩個字:
“順路。”
池湛:“?”
雖然不清楚究竟怎麽回事,池湛仍然禮貌道:“先進來吧。”
周宴行點頭,便聽到廚房傳來的炒菜聲,微微眯起眼睛,詢問:“還有其他人?”
池湛不知道怎麽,有點心虛,點了點頭:“是褚行宵。”
“哦。”周宴行臉上掛上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的小男朋友啊。”
這句話看似平淡,卻透著隱隱的危險。
池湛無奈道:“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既然已經猜到他和褚行宵不是那種關系,周宴行卻仍喜歡這麽喊,不知道是在調侃還是嘲諷,總歸不是什麽好意思。
何況,Seven等會也會過來,倘若被他聽到,那池湛絕對是解釋不清楚,他和褚行宵曾經假扮過男朋友的事情。
周宴行的到來完全把池湛的計劃打亂了。
池湛一頭黑線,周宴行卻仿佛進了自己家般自在,隨意地脫了大衣,穿深黑色毛衣,比起以往凌厲的霸總氣質,多出了幾分柔和的居家感,反而更像是在大學裡所遇到的學長。
“是麽。”周宴行淡淡道,“那他現在住在你家,沒地方住麽?”
池湛:“今天只是個意外,前段時間,他都住賓館。”“你是太心軟了,池秘書。”周宴行道,“對於不熟悉的人,別給他登堂入室的機會,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哥哥?”褚行宵在廚房裡聽到了交談聲,而對方的聲音卻不是戚頌,便覺不妙,出來一看,果真是周宴行。
哪怕之前只是一場誤會,褚行宵對周宴行以後沒有什麽好臉色,只看著池湛,放軟了聲音道:“他怎麽來了,也是來蹭飯的嗎?”
這一句,便把自己是主人的意思表明了。
周宴行稍稍揚眉,對這種無關痛癢的回擊不屑一顧。
跟他玩文字遊戲?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他玩這一招的時候,這家夥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巴呢。
池湛看著周宴行,希望他只是順路來喝杯茶,等會就離開。但他注定要失望了,周宴行顯然沒有要走的意思,對褚行宵的話不置可否。
池湛怕冷,室內空調溫度調得高,周宴行隨手挽起衣袖:“可以麽,池秘書。”
池湛隻得道:“只是普通的面條,如果周總不嫌棄的話,就一起吃吧。”
幸好買的面多,三個人吃倒也夠了。
褚行宵笑了笑,輕柔道:“我聽哥哥的。”
然而這句話的語氣更像是“我馬上就在菜裡下毒毒死你”。
水燒開了,褚行宵轉身回廚房,池湛正要回去幫忙,卻被周宴行拉住了。
“等等。”周宴行微微皺眉,目光深冷沉肅,一手撫在池湛頸側,撥開他的睡衣衣領,手指稍微摩挲了下,“這裡怎麽有點紅?”
池湛心頭狠狠一跳。
那是昨天晚上,褚行宵咬了他之後留下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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