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發脾氣,淡笑著漫不經心在詢問。可阮冬知道,身為世界大反派,南斯已經動了殺心。
他連親弟弟都能害得癱瘓,又有什麽做不出來?
南斯靠近阮冬,仿佛聞一朵花那樣聞了聞他的雪白側頸,英俊眉眼專注溫柔地看過來:“說說,我不在的這半個月裡,誰欺負你了。”
“我給你出氣。”
頭頂燈光太亮,軍雌高大的身形帶來陰影,完全籠罩住懷中雄蟲,神情看似縱容,卻危險至極。
——像是高高在上的主人,故意在家養寵物面前拿出肉食,以此測試寵物有沒有磨滅凶性,會不會反咬主人一口。
阮冬眨了下眼,半晌,忽然露出一個有些害羞的笑:“你現在就在欺負我啊。”
“南斯欺負我了。”
“你要怎麽給我出氣?”
“......”
南斯一頓,針尖狀獸瞳盯著他柔軟如花瓣的唇,許久,才聲音喑啞地哼笑了一聲。
他捏他下巴:“你叫我什麽?”
阮冬垂眸:“...南斯。”
南斯又是意味不明地一笑,手卻順著他的脖頸輕巧往下,動作熟練地鑽進柔軟的針織衫內,果不其然摸到一手光滑。
這雄蟲......裡面依舊什麽也沒穿。
阮冬像貓,看起來乖乖的,卻在細節處頗為不拘小節。比如不愛用高端科技用品,比如不愛吃燙的熱的食物,再比如,不喜歡穿太多衣服。
南斯與他廝混三個月,早弄清楚他的習慣,總愛不分場合地摸他。
粗糙的手掌劃過皮膚,竟還要往下。
阮冬一驚,身體下意識彈起,倏然往旁邊躲:“你瘋了?”
他沒想到南斯這麽不禁撩撥,這裡可是帝國特地為二皇子建造的療養院,看似無蟲,周圍卻遍布監控——他們的事萬一暴露,南斯沒事,他是會被送上絞架吊死的。
阮冬連忙推他:“醫院有監控,陛下會發現的!”
他的那點力道根本不夠看,南斯視掙扎為助興,一把將人輕松抱上儲物室的桌子,而後伸手,略帶安撫地捏了捏阮冬後頸。
“放心,來之前我炸了療養院的監控電路。”
他太熟悉這具身體,另一隻手迅速摸到尾椎骨處的細韌頂端,輕輕一按,撥弄了幾下敏感處。
快.感霎時令頭皮發麻。
阮冬倏地滯住,渾身發軟,臉色卻又青又紅。
......他真想不明白,雄蟲的尾巴到底為什麽這麽敏感?
簡直丟人!
少年眼尾浮出緋紅,勾勒出輕翹一筆,瞳仁卻依舊透出害怕。
南斯頓了頓,毫無偷情自覺,不以為然地安慰:“別怕,不會有蟲知道。”
就算有,殺了就是。
然而下一秒。
門外忽然響起亞雌護士的聲音,令阮冬心臟一跳。
“唉,你說二皇子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啊?”
“二皇子原先那麽調皮健康,現在卻......我看陛下擔心得頭髮都白了。”
“二皇子癱瘓昏迷,大皇子卻一次也沒來看過他,還自顧自去了星際戰場,嘖嘖......”
“噓,別說這些了,你不要命啦。”
南斯瞳孔淡漠,恍若未聞。
那聲音很快遠去,懷裡的雄蟲坐在桌子上,卻依舊嚇得將頭埋進南斯肩膀,一動也不敢動。
那心虛發慫的模樣,看得南斯不由勾起唇角。
空氣中浮動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橙花香氣,是雄蟲散發的信息素味道。阮冬熔金色的細韌尾鉤被他握在掌心,正不安晃動著,掙扎遊動。
......好香。
南斯瞳孔驟然一深,戰場帶來的高壓副作用瞬間覆蓋理智。他呼吸略急地低頭,不再管阮冬細微的掙扎,一把粗暴撕開了他的針織衫。
——呲啦。
軍雌覆身過來,再次啞聲問他:“你該叫我什麽?”
阮冬被他死死抱進懷中,管不了這隻瘋狗,隻好也將手伸進南斯衣領,猛地一抓,留下道道血痕。
他咬牙,在快.感到來之前,聲音喑啞地開口。
“......哥哥。”
“南斯哥哥。”
......
從洛澤星療養院出來,阮冬已經換了一身嶄新毛衣。
煙灰色的寬松款式,是臨走前南斯親自給他換上的,毛茸茸的高領堆在下頜處,露出一張素白冷豔的臉。
他們之間聚得突然,散得也快,將偷.情這一見不得光的詞語詮釋到極致。
南斯要回軍部整理戰果,忙得很,剛剛也照例沒有做到最後。
連一個接吻也沒有。
他們從不接吻,南斯只會憑本能舔舐他。
阮冬那時渾身都被舔過,瞳孔渙散地仰著頭,尾鉤終於輕微打開。軍雌仿佛看見肉骨頭的瘋狗,立刻抓著尾鉤按進脖頸處,感受到橙花香的信息素充盈大腦,獸瞳這才終於放松。
——他剛下戰場,這麽急切地來找阮冬,不過是想用一用他的信息素而已。
就像使用一個沒有生命和情感的娃娃那樣。
阮冬緩緩吐出口氣,低下頭,沉默安靜地往公寓處走。
頭頂夜色籠罩。整個世界被藍紫色霓虹和不斷飛過的懸浮車圍繞。阮冬抬頭看向這片陌生蒼穹,被巨大LED屏上的【雄蟲XX閣下即將出演XXX】閃得眯起眼,又略有些局促地低下頭去。
無論來到蟲族世界多久,阮冬都不習慣這樣的喧囂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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