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事兒,就是知道你們忙也沒讓他們跟你們說。”楚媽笑眯眯的看著自家老三和乾兒子,“你倆也是,錢賺的差不多就行了,別太累著。”
“媽,你怎還能說我呢?你自己怎麽病的不知道?都跟你說了,一早一晚過去溜達溜達就行了,這大夏天多熱啊,你還盯著。”楚飛揚讓寧賀雲去切個西瓜,“多吃點兒水果,補充點維生素。”
“沒少吃!”楚媽道:“這大夏天的曬醬不得盯著看,萬一起泡壞了呢?前些日子抓了幾個翻牆進來的二流子,兜裡還搜出巴豆粉了。這給我嚇得啊……我懷疑這病就是被他們嚇的!”
“怎還抓到二流子了?咱牆頭不都是貼碎玻璃了嗎?”
畢竟是食品加工廠,對衛生要求十分嚴格,尤其是各種接觸食物的人員,夏天也不能光著膀子,必須穿製服,戴口罩。
“老李抓的,說是從廠房那邊爬進來的,想要使壞。半夜老李帶著人巡場就看見了,幸虧他們還沒得手,否則那幾缸醬油都得扔,不少錢呢!”
楚媽想想都心疼,“要我說,廠裡養幾隻狗吧,狗子靈性。”
“狗髒,”楚飛揚不願意。
“就牆根底下溜達,又不去食品區,髒什麽啊?”楚媽真是奇了怪了。老三在村裡還是挺喜歡狗的,但那時候家裡窮,也養不起狗。
如今有錢了,倒開始嫌棄狗髒了。
“要我說,養幾條狗也行。”寧賀雲端著西瓜進來,給楚媽挑了一塊子少的,“白天關籠子裡,晚上放出來,讓老李他們帶著巡場,脖子上栓繩子,也不會亂跑。回頭問問我爸那邊有沒有淘汰下來的警犬,可好使了。”
楚飛揚想了想,勉強同意,“不過得跟廠裡人說,沒事別摸狗,摸了狗不準進食品區。”
“知道知道,我還能不知道你什麽德行?家裡桌子一天擦八回,恨不得舔的溜光。賀雲能受得了你這樣?”楚媽也真是服了,他家誰都沒老三愛乾淨。
楚飛揚無語。
也幸虧沒怎麽讓楚媽去自己那裡,亂糟糟的不收拾都進不去門。他能做的也就是把自己的活動區域弄乾淨,至於其他的,寧賀雲是一根手指頭都不伸,寧願屁股後面盯著人家鍾點工阿姨。
其實在寧賀雲眼裡,他家可乾淨了。
要不是他楚哥說這裡髒那裡髒,鍾點工阿姨都絕不可能進他家門!
楚飛揚跟寧賀雲在家裡吃了晚飯才走的,還順便教楚招招做幾個口味的打鹵面。以後他忙的過不來,就讓楚招招做飯。
楚招招:……
怎?廠裡食堂不好吃嗎?非得勞動他的小手。
祖國的花朵也不能這麽摧殘啊,他的花瓣兒都要蔫啦。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跟他爹說了,現在他爹看他有點兒不順眼,怕是多逼逼幾句就會換來一頓揍。
回遷樓蓋的也快,現在不是以前那種上大磚的筒子樓了,都是板樓。上鋼筋澆混凝土,幾乎一天就能出一層。眼瞅著回遷樓都封頂了,估計再過倆月裡面鋪線弄好,就可以完工裝修了。
不過這種事都不著急,廠裡宿舍也寬敞,還離得近,多住一段日子沒什麽。
現在重要的就是,他們得知道那幾個小混混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就想著帶著巴豆粉去加工廠了。
派出所那邊也在問,不過幾個混混嘴特別嚴,挨揍都不說,就說什麽看加工廠的人不順眼,想給他們點兒教訓。
這一聽就是滾刀肉話,也不知道小混混收了多少錢,嘴才能閉得這麽緊。
畢竟派出所得走流程,審問也不能太過分。能做的就是把人在暖氣上銬一宿,或者給兩腳。這又不是什麽大案子,也犯不著用一些特殊手段。
不過這難不住雲哥啊,雲哥小弟多,往外一散很快就能把消息打聽出來了。
“不是咱們新匯區的人,市裡鐵路那邊棚戶區的。這幾個人家裡看著似乎舍得花錢了,其中一個家裡大哥娶媳婦,彩禮給了一千八。要是平時,他們家可拿不出一千八來,別說一千八了,一百八都困難。”
這幾個小弟曾經是跟陳二虎出去打聽消息的,一個個也是八卦小能手。
“這次沒成功,我估計還得有下一次。雲哥,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得找到這個背後的人才能消停。”
“我還能不知道這?”寧賀雲沉著臉。
他們這個生意在新匯區算是樹大招風,但畢竟不搶別人生意,平日裡也都沒有紅過臉的。再說加工廠還接了不少下崗職工,這邊曾經的老人哪個不誇他們?
雖然整個區不止他們一家食品加工廠,但其他的都是餅乾糖果罐頭,這也不搭噶啊。
應該不是擋著誰的路了,就是尋仇行為。
這尋仇可就不好找了,而且這種手段太過下三濫,到底是誰……
“對了,蔣大龍那邊怎麽樣了?”寧賀雲突然靈光一現,想起他曾經的老仇家了。
“雲哥不說,我們到都忘了。蔣大龍出獄了。”小弟們這才從記憶深處把蔣大龍挖出來,畢竟當初蔣大龍是一點兒便宜都沒沾上,因為那場架打完了,蔣大龍坐牢,他們得了楚老板青眼,拿了方子開炒貨店了。
蔣大龍出獄都是兩個月之前的事了,而且蔣大龍那邊村子也在拆遷,老人都搬的搬走的走,早不知道那孫子躲哪裡去了。
“蔣大龍這個人很陰,”寧賀雲對“道上”這一塊,還是比較了解的,“他當初進去,不可能不記仇,如今出來了找人報復也正常。這種找小混混下藥的伎倆怕是就他想出來的。對了,那幾個混混都未成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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