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越做越大就得越謹慎,徐二叔作為區書記,已經不敢像之前那樣,偶爾還去楚家那邊吃個飯,打打牙祭什麽的。你說是老朋友的孩子,自己大侄子,可問題別人怎麽看,怎麽想?
就算是饞了,也只能讓秘書找人偷摸的定個菜拎回來吃。
別說,還真別說,楚老板炒的那個年糕螃蟹真香啊。香辣蟹也好吃,配個小酒簡直太美了。
導致現在徐書記看見寧賀雲都饞得慌,於是擺擺手道:“行了,我知道了。總之這件事也不止我在關注,上面領導也在關注。你畢竟是咱們區,咱們市都數得上號的年輕企業家,是榜樣,是模范。雖然年少輕狂招惹了不少是非,但……”
“好了好了,二叔,可別念了。”一聽徐書記又要提當年,寧賀雲就羞恥的腳趾頭摳地。
過了幾年好日子,再回頭看看曾經,他自己都恨不得給自己一大嘴巴。每次靜下心來琢磨,都覺得如果沒有楚老板,很有可能就沒有現在的他。
就算沒坐牢,生意也未必能做到這麽大,更別說還受表揚呢,可拉倒吧。
“行了,反正就是這個事兒。我家楚老板都因為這個事煩的睡不著,眼瞅著都憔悴了。”寧賀雲三口兩口把桃子啃完,一揚手那桃核就丟垃圾桶裡了,特別準。
聽到寧賀雲這麽說,徐書記表情有些微妙,“你跟楚老板,來真的啊?”
“啊,不然呢?我跟你說,楚老板願意跟我一起,都是我高攀了的。”寧賀雲點點頭。
他跟楚飛揚這事兒並沒有到處說,而且他現在其實都摸不準楚家人到底都知不知道。但是他家裡人知道,當得知楚家認他做乾兒子的時候,尚淑娟還特地跑過來一趟,認了楚飛揚做乾兒子。
這算是親上加親,反正兩家大人私底下都通了氣兒,也就是瞞著寧賀雲。
看他在楚家一本正經不敢放肆的樣子,向淑娟都覺得解氣。
楚老板說得對,很多事不能直接挑明。否則有的人就得跟出了五指山的猴子似的,無法無天了。
徐書記聽他這麽說,倒是點點頭道:“可不是嗎,人家小楚可真是個能耐人。沒有他,你還指不定從哪裡玩尿泥兒呢。”雖然他不是什麽老古板,也聽說過倆男人在一起的事。
但那都距離自己很是遙遠,只有眼前這個離得近。
倆帥小夥子,一個漂亮姑娘都沒看上,彼此看對眼兒了。
其中一個還離過婚,有了個大兒子。不過聽說當年他那個婚結的也蹊蹺,估計沒有什麽愛情。
徐書記特別能給自己的想法畫圓了,總之,人家兩口子的事自己還是少操心比較好。
告完狀,寧賀雲美滋滋的開著小麵包車去工地接他家楚老板回家吃飯。
如今市裡的工程越來越多,到處都在跑砂石車。
寧賀雲開著小麵包上了大馬路,打開音響,跟著周華健搖頭晃腦的哼歌,“情越濃,越會化不開,看不清那未來……我不懂愛,又有誰更懂得愛……”
對面突然衝出來一輛沙土車,大卡車跟喝醉了似的左右搖晃,直接從對面車道撞了過來!
寧賀雲瞳孔猛地一張,迅速的轉動方向盤,一腳油門斜著衝了出去,撞開護欄,騎上了人行橫道旁邊的綠化帶,一頭懟到今年剛栽種的錦桃樹上,把小樹都撞載歪了。
而那輛大卡車也沒能收的住刹車,直直的跟寧賀雲後面的大卡車撞成一團,緊接著整輛大卡車都翻了,滿車的沙土傾瀉而下,把旁邊路過的小轎車埋的嚴嚴實實。
“臥槽!”寧賀雲眼冒金星的踹開變形的車門,從裡面爬了出來,看著眼前一連串的車禍,腦瓜子都炸了,“趕緊救人,臥槽!!喂,110嗎?國道邊上出車禍了。喂,120,趕緊出救護車,出車禍了!!”
看著馬路上那幾噸的沙土,寧賀雲努力深呼吸,顫抖的手再次撥通了電話,“哥,楚哥,趕緊叫兄弟拿上鐵鍬,路上出車禍了,沙土車把小轎車埋了!對,就離得不遠,趕緊來人!!”
他掛了電話,衝出去救人,和附近的群眾用力扒著沙土。
這邊大卡車太多了,雖然後面的車也有腦子聰明的,趕緊閃燈示警。但卡車的慣性太強,再加上這些車都超載,撞了一連串的車。其中一輛小轎車被兩輛卡車擠在中間,車都憋了。
裡面的血水和汽油混在一起撒了遍地,人指定是沒救了。
離的最近的一輛小車油箱被撞裂了,裡面的人好不容易被拽出來,頂著一腦袋血嚇得哭都不敢哭,“趕緊躲開,油箱都撒了!!”
寧賀雲扒沙土扒的滿手的血,聽了這話趕緊躲到大卡車另一邊。
轟的一聲,那輛小車被炸成了火團,濃煙直直的衝上天際。
遠處已經帶人過來的楚飛揚用力攥著手,看著這衝天黑煙臉色刷白。
他掏出手機給寧賀雲打電話,但響了半天沒人接。
“楚老板,您別著急。咱雲哥吉人天相,剛才給您打電話的時候聽上去沒什麽事,現在估計那邊太亂了,手機掉了。”
這手機一掌長,比大哥大小了點兒,還帶天線的。
是最近流行的摩托機,寧賀雲在櫃台上千挑萬選出來的兩個黑的一模一樣的。
他倆也算是鳥槍換炮,既有傳呼機,也有手機的大老板了。
楚飛揚不接茬,“小心開車,別太快了,我看那邊很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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