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大隊長還大幾歲, 但如今當所長也就到頭了,頂多就是多拿幾個表彰,舒舒服服的退休。
再看看人家這個郭大隊長, 不到四十歲的年紀, 已經是個副處級了。而且眼瞅著還能再往上升,指不定能爬多高呢。
他也是個副處級,但自己這個副處級跟人家, 壓根沒得比。
這個郭大隊長畢竟見多識廣, 曾經跟別的市聯合執法,見過這種遊戲機廳, 裡面都是小混混,成天打架,鬧得頭破血流的。
如今看到這個開在派出所邊上,裡面員工還都是警察家屬的遊戲機廳,第一想法就是這個老板行賄了,所長靠不住。
可是人家又敢舉報這種事,到讓他有點兒詫異。
“行,我倒是要看看,有多守法。”
跟著郭大隊長來的幾個精壯的小夥子都穿的便衣,叼著煙插著兜溜溜達達去了遊戲機廳,一下子就融了進去。
進去之後第一想法就是這裡人真多!
屋裡烏煙瘴氣的,幾個大排風扇嗚嗚的轉都抽不走這屋裡蒸騰的煙氣。幾個小年輕啃著饅頭夾鹹菜,就站在別人身後看著,看的激動了還跟著蹦幾下。
門口也沒人看場子,屋裡的人腰上也沒有別刀片,瞅著倒是挺安全的。
“別擠啊,排隊呢!”有人盯著新進來的幾個人,警惕的不行,生怕這群人過來插隊。
郭大隊長嘖了聲,“我看著像玩遊戲的?”
那人眯了眯眼,又往周圍逡巡一圈,“誰家家長來了?趕緊著騰位置!!”
郭大隊長:……
倒也不是那個意思。
“樓上有空包間,去樓上玩吧。”王叔站樓梯上給人指引,“還有台球案子,隻不顧現在大白天有些熱,晚上過來打台球就挺好,涼快。”
“行吧,去包間。”郭大隊長一甩頭,帶著幾個人上了樓梯。
盯著他們的人松了口氣,還好,這幾個看著就有錢,不會跟他們搶樓下的機子了。
“就是那兩個屋,挨著的……”王哥十分緊張,“這邊包間裡是我們老板,老板……那什麽,來了。”
寧賀雲出了包間,瞅了眼上來的幾個大老爺們,“一會兒你們輕著點兒,我屋裡東西都可貴了。”
郭大隊長也沒想到這裡的老板這麽年輕,只是點點頭道:“放心吧,弄壞了市局給你們賠。”
走到那兩個包間門口,他往裡面看了眼,“去,把門喊開。”
王叔立馬從兜裡摸出鑰匙,“能直接開!”說完哢哢就把門擰開了。
裡面的幾個人已經嗨了,見有人進來迷瞪的還樂呢,“幹什麽的你們?這裡已經都被包了!去,給我拿幾瓶汽水上來,要冰的。”
“放心,冰的,都準備好了。”郭大隊長使了個眼色,龍精虎猛的小夥子們竄了進去,哢哢就把人都拷上了,順便還在屋裡搜了搜,搜到了不少東西。
“幹什麽的?條子?”有人大喊,“哎喲,放手,你們特麽的知道我是誰嗎?放手,弄疼我了!”
很快,倆屋的人都被拷了出來,好像串成了一串的螞蚱。
那個年輕人還叫囂呢,“知道我爸是誰嗎?我爸是XXX,我大伯在京城可是當官的,XXX認識不認識?一群不長眼的貨色,趕緊給你爺爺們放開!”
郭大隊長才不管這個,連踢帶拽的就把人弄樓下去了。
“臥槽!”樓下還有人嚇得罵髒話,“就算是家長也不能這樣抓孩子啊……啊,是親生的嗎?”
郭大隊長氣笑了,“警察辦案,什麽親生不親生的。”
“當警察的就是狠,親生的都敢這麽抓。”
很快,這個八卦就傳出去了,說有警察抓自己去遊戲機廳玩的小孩兒,直接用手銬子拷出來的。那叫一個慘,還被踹了好幾腳呢。
因為這個八卦,嚇得好多未成年跟家裡縮了好幾天才敢冒頭。
“真是晦氣!”從派出所出來,寧賀雲臉都是黑的,“是電視不好看還是遊戲不好玩?跑我這裡做這種事!真當爺爺是好騙的,那倆屋子得趕緊好好收拾收拾,犄角旮旯都得掃了。”
王叔連聲答應著,“點艾草熏一熏,去去晦氣。”
他來了大半個月了,跟這邊玩遊戲的年輕人混的挺熟。一開始那群人來長期包房間他還挺美,覺得老板賺到錢了,給自己發這麽高的工資也心安理得。
誰知道那群年輕人不乾好事,這不是壞人家風水嗎?
“他們剛交了一周的錢呢。”王叔問:“退嗎?”
“退個屁啊,不退!這是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寧賀雲煩死了,原本以為是大客戶,誰知道是瘟神。
“行了,跟咱們也沒關系,回家吧,還沒吃飯呢。”
正趕上飯點兒出了這種事,楚飛揚也覺得晦氣,不但晦氣,還餓。他過來一年了第一次進派出所,還是因為這種破事。
寧賀雲交代完王叔,轉身又出來了。
那兩個包間收拾出來立馬就有人進去了,到也沒有什麽損失。
“回去可千萬別跟我嬸子說。”寧賀雲可不願意這種事髒了楚媽的耳朵,回頭再覺得自己把楚老板帶壞了怎整?
未來丈母娘如果不高興,他以後怕是沒機會進楚家門了。
“說這些做什麽,萬一給我媽嚇著怎麽辦?”楚飛揚坐在車裡,突然道:“回頭我也去學個車,拿個駕照。以後買個車帶我家裡人去市裡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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