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看著外面的白雪,許塵卻是不覺得害怕了,他再也不用擔心穿不暖、吃不上熱飯了。
“塵塵, 快過來, 喝點熱茶暖暖。”許塵剛到客廳, 付蘭芝就招手喊他了。
許塵揚起笑臉,走到付蘭芝身旁坐下,手裡就被塞了一杯熱騰騰的果茶。清香撲鼻, 帶著甘甜, 一口下肚隻覺暖意更濃。
付蘭芝又給他遞小餅乾, 一看也是剛烤出來的,帶著余熱, 奶香味濃鬱。
“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昨晚呼呼啦啦吹了一夜, 睡不踏實吧?”
“我睡覺沉, 都沒多大感覺呢。”
其實許塵是知道的, 夜裡風刮得嗚嗚直響,被吵醒後, 他還起來看了眼。不過屋裡暖氣開得足, 一點兒也不冷, 一閉眼就又睡到了大天亮。
許塵一口餅乾,一口熱茶,陪著付蘭芝聊了幾句就開始四處張望。
下來這麽久都沒看到沈淮舟和沈爸爸呢,難道是還沒起床?
“阿舟和他爸一大早就去外面掛燈籠了。”付蘭芝一眼就看出許塵在找什麽,抿了口茶笑眯眯地說。
許塵被看得有些臉熱,快速喝完杯子裡的茶,便站起身來,“阿姨,我也去幫忙。”
“去吧去吧,不過外邊兒冷,得穿厚實點兒,圍巾手套都戴上。”
“好。”
又過了幾分鍾,全副武裝,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許塵才出了門。
付蘭芝看著到了門口就開始小跑的許塵,眼裡笑意更深。
如果說之前她是因為沈淮舟的緣故,愛屋及烏,那麽現在就是真的喜歡這孩子了。雖然經歷過那樣的苦難,卻依然純真可愛,明明靠著沈淮舟就能衣食無憂,卻還想著學習進步,發展自己的事業。
而且小情侶感情也好得很,沒其他人看著的時候就黏在一起,阿舟每天晚上都要在塵塵房裡待上一兩個小時才回去睡覺呢。
許塵一路小跑找到沈淮舟他們時,一群人果然在掛燈籠。
而在他們身後的樹木和照明燈上,已經掛了許許多多大紅燈籠和中國結,看著就喜慶。
“塵塵,你怎麽來了?冷不冷?”沈淮舟是第一個發現許塵到來的,也顧不得和他爸爭辯燈籠掛的是高是矮,扔給家裡的雇工就跑去拉許塵了。
“我穿得厚,一點也不冷,”許塵仰起臉笑吟吟地看著沈淮舟,“阿姨說你和叔叔在外面掛燈籠,我過來看看能不能幫忙。”
“在屋裡坐著也是坐著,出來活動活動。”沈淮舟拉過許塵的手,牽著他往掛燈籠的地兒走。
“叔叔早。”一到沈建安跟前,許塵就掙開沈淮舟的手,規規矩矩問好了。
“早。”
沈建安一如既往的話少,但臉色卻柔和許多。
然後沈淮舟就十分自然地和許塵劃成小隊,抱著東西,領著許塵去了另一邊兒掛燈籠。
主要還是沈淮舟在忙,許塵就負責站在旁邊遞下東西,陪沈淮舟說說話。
人多,掛起來也快,沒多久就弄完了。從大門口到院子裡,到處都是紅燈籠。
忙完這頭,沈淮舟又帶著許塵在院子裡用積雪堆了個大大的雪人。是最簡單的那種,大雪球上放個小雪球,不過許塵給它畫了眼睛和嘴巴,沈建安從廚房拿了胡蘿卜給他們做鼻子,付蘭芝也翻出條舊圍巾給雪人圍上。
最後許塵站在雪人旁,跟它合了張影,鏡頭裡的少年舉著剪刀手,咧開嘴笑得很開心。
原來冷冰冰的雪也能如此有趣,不會凍得疼痛難忍,甚至還會發熱。
享用完一頓美味的早餐,就該為年夜飯開始忙碌了。
不過家裡有阿姨,有廚師,也輪不到許塵動手。
最後還是沈淮舟見許塵無聊,便提議一起包餃子。家裡的廚師擀好皮,調好餡兒,沈淮舟他們就開始包。
在前世,過年也有包餃子的習俗。許塵包過很多次餃子,但像今年這樣,好幾個人圍在一起,有說有笑卻是第一回 。
付蘭芝:“塵塵喜歡吃什麽餡兒的?”
“玉米蝦仁的。”還不等許塵開口,他旁邊的沈淮舟幫著答了。
“哎喲,我問塵塵呢,你又知道了?”付蘭芝立馬一臉促狹地看著許塵。
“我不挑食,都喜歡的,”說完發現沈淮舟還盯著自己,許塵又連忙補充,“不過最喜歡玉米蝦仁的。”
付蘭芝就笑得更開懷,“好好好,那晚上你就多吃點玉米蝦仁餃。”
冬日裡天黑得早,還不到七點,外面的燈就都亮起來,白日裡掛上的大紅燈籠也亮著了。
紅的黃的,照亮了整個院子,跟白天也沒多大區別。
不過門口走廊掛著的幾個大燈籠就有些奇特了,發出的光居然是彩色的,還一閃一閃。如果許塵去過酒吧迪廳就不會對此感到陌生,但他不知道,便隻覺得新奇。
他這麽跟沈淮舟說:“是彩色的哎!好漂亮!”
原本打算吐槽一下他爸審美的沈淮舟卡了殼,過了會兒才笑著表示讚同:“嗯,挺別致的。”
那頭付蘭芝已經在偷偷數落沈建安了:“就不該信你,又拿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
沈建安依然是張嚴肅臉,“五顏六色的,多好看!”
就這樣,在走廊上的五彩燈光不斷變幻時,沈家夜終於要享用年夜飯了。
醬肘子、燉大鵝、粉蒸排骨、四喜丸子、紅燒魚、鮑魚、海參……滿滿一桌子的菜,雞鴨魚肉樣樣都有,色香味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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