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只是個夢, 沈淮舟牽起唇角微微一笑,抬起手想要去摸摸許塵的臉, 稍一動作就扯到背上的傷。
許塵趕緊製止沈淮舟, 並主動把臉貼到沈淮舟手上, 像小貓一樣蹭了蹭。
“我很好, 沒有受傷,你不用擔心。”
沈淮舟看著許塵還未來得及修剪的焦發、濃重的黑眼圈、脖子上青青紫紫的掐痕, 還有手上的繃帶, 眼裡滿是心疼和自責。
“可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好, 都怪我大意,如果我不離開,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兒。”
許塵依然趴在床上,臉頰貼著沈淮舟掌心,盯著沈淮舟的眼認認真真道:“阿舟,你不用這樣,如果不是你及時趕到,我很有可能就要像前世一樣葬身火海。而且你不可能每時每刻都跟著我,只要他想害我就一定會找機會的。”
“可是,如果不是因為公司的事兒,他也不會……”
許塵突然靠得更近一些,幾乎要碰到沈淮舟鼻尖,他壓低音量說:“那個人不是朱輝,是王老二。”
沈淮舟瞳孔微縮,隨即又覺得沒什麽好震驚的,畢竟塵塵和王老二死於同一場大火,塵塵能來到這裡,那麽王老二也有可能過來。
這也解釋了朱輝為什麽會直接找上許塵,還要放一把火,估計是把前世的死都歸咎於許塵,甚至認為許塵是故意縱火燒死他,想要找許塵報仇。
理清因果的沈淮舟越想越後怕,盯著許塵脖子上淤痕的眼神陰沉無比,連後背的傷痛也顧不上了,沉聲問:“他有沒有對你怎麽樣?還有沒有哪裡受傷,快讓我看看!”
“你給我躺好,不許亂動!”許塵坐直身體,怒瞪沈淮舟,“他就是掐了我一下,沒能做別的,幸好我能變小。”
沈淮舟知道事情遠沒有許塵說的這麽輕松,但他也明白許塵是不想讓自己擔心,便沒再繼續追問細節,隻道:“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我相信你。”
許塵點點頭,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是在一個地下室醒來的,那裡有許多刑具一樣的東西,地上還有很多血漬,我懷疑他不止綁架過我去那裡。”
沈淮舟又詳細問了一下那些“刑具”的模樣是聽完許塵的描述臉色愈發難看。
看來王老二重活一世,即使擁有健全的身體後,也沒改變那些變態惡心的嗜好。
沈淮舟足足在醫院住了一周,這期間他也沒閑著,處理公司的問題、找人調查朱輝的過往、與警方溝通,還要應付朱鵬隔三差五的登門拜訪。
沈淮舟出院後第三天,警方終於成功抓捕朱輝。根據許塵提供的線索,警方還查出好幾位未成年小哥兒失蹤案都與他有關。
他們或被誘導,或被綁架,在那狹小昏暗的地下室裡遭受了非人的折磨,還被拍下視頻,又畏懼朱輝的權勢,因此沒有人敢聲張。
綁架、縱火、謀殺、強|奸,朱輝罪孽深重,按照最新律法,只有死路一條。
朱鵬只有這麽一個兒子,多方奔走之後都沒能幫朱輝減輕罪行,大受打擊,再也沒精力去和沈氏爭鬥。
然而沈淮舟並不打算讓朱輝這麽便宜的死去。
他委托私家偵探,查出了朱輝過去的醉駕、打架、□□記錄,也找到朱輝母親幫他打點關系脫罪的證據,全部都上傳到網上。
朱輝一夜爆火,臭名昭著。
朱鵬夫婦因此受盡唾罵,環宇形象大大受損。偏偏不久之後環宇的幾個樓盤接連爆出偷工減料,朱鵬也被人舉報偷稅漏稅,環宇股價一跌再跌。
朱輝案完全結束已是好幾個月之後,沈氏江城分公司建設的第一家農場也順利完工。
“農場預計年初營業,我們先去看看,你之前不是說要幫我做推廣嘛,也提前熟悉熟悉。”農場建成第三天,沈淮舟連公司也不去了,非要拉著許塵去農場。
沈淮舟的說辭非常有道理,許塵並未懷疑,他也還沒見過完工後的農場,很是期待呢。
看到農場的第一眼,許塵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因為這裡實在是和他桃源記裡的小家太相像了。
流水潺潺,綠樹紅花,不僅景致和房屋相似,許塵甚至看到了一群貓貓狗狗,其中有一隻三花貓和土狗,簡直跟旺財來福一模一樣。
許塵這裡走走,那裡看看,連沈淮舟什麽時候離開都不知道。
“奇怪,去哪裡了,怎麽也沒說一聲?”
許塵正納悶兒,突聞悠揚婉轉的音樂聲,他循著聲音望去,就看到穿著一身黑西裝,手捧玫瑰,步伐堅定而沉穩向他走來的沈淮舟。
今天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嗎?
許塵努力回想,有些犯迷糊,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快。
許塵此時正站在桃林中,樹枝上綁滿粉色的假花,看起來似乎和春日裡也沒什麽區別。
沈淮舟一步步靠近,在距離許塵大約一臂的距離站定。
許塵正想問沈淮舟今天是什麽日子,就見那人單膝跪地,一手抱著鮮花,一手拿出一打開的紅色絲絨小盒子,裡面靜靜躺著一枚戒指。
許塵想到某種可能,心間發燙,垂在身側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塵塵,我們結婚吧。”
他聽到那人大聲說。
短暫的沉默後,許塵聽到了自己堅定有力的回答:“好!”
許塵的手上又換了一枚新的戒指,音樂聲更加歡快愉悅,在熱烈的歡呼聲和鼓掌聲中,許塵和沈淮舟緊緊相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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