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菲斯注視著那個存在,幾乎要為其所迷,甚至是在其中徹底的遺忘掉自己的存在。
如此偉大。如此美麗。如此瑰麗又神奇。
祂即為時間與空間,是過去、現在和未來,是萬物最終的結局,是比世界還要更早的誕生的無名之霧。
祂即是門之匙,以祂作為中心與錨點,無數的空間方才得以能夠在此匯聚。
時間仿佛都停止了流逝。阿爾菲斯不知道自己究竟仰望著這樣的奇跡過去了多久的時間之後,才終於重新找到了自我。
在他意識到自己的“存在”的那一刹那,阿爾菲斯發覺自己的身體頓時開始變的無比的沉重。他開始向著下方墮落,而無論是那一片星空,還是星空之上的門之鑰都開始無限的距離他遠去。
在某一刻,他產生了有如落水一般的跌落感,隨後阿爾菲斯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那一具沉重的、汙濁的、低劣的,屬於人類的身體當中。
當阿爾菲斯意識到這一點的那一刻,他無可避免的產生出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來。
那些一直都坐在教堂當中、近乎是屏住了呼吸觀看這一幕的教眾們鼓起了掌。
所有人都知曉,阿爾菲斯已經完成了自己的晉升儀式。
自此之後,他即為知識的【守門人】。
***
距離開學已經過去了數周的時間。
溫徹斯特在教導學生的時候所會采用的方法又與阿爾菲斯不同。他充分的給予了蘇耶爾自由,但是會要求他每一到兩個周到自己的面前進行一次近期學習成果的匯報。
蘇耶爾心想,好家夥,沒料到人都來了異世界,居然還需要開組會。
看來全天下的導師大抵都擁有著相近的品格。
不過這幾個月的時間,倒是也足夠蘇耶爾和自己的這位新導師之間逐漸的熟稔起來。現在,在每一次的匯報之後,蘇耶爾也不會急著離開,而是會和溫徹斯特再多聊上幾句。
師生關系倒是極為融洽的。
而今天也同樣如此。
在慣例的做完匯報之後,溫徹斯特先是肯定了蘇耶爾這兩個周的工作內容,隨後面有憂色的同蘇耶爾提到了另外的一件事情。
“蘇耶爾,你近些時間看報紙了嗎?”他問。
“我大概有看。”蘇耶爾開始努力回想著近些日子裡的報紙上都有什麽大事,或者哪些新聞是會讓他的導師注意到、並且特地拿來在這裡同他說的。
作為神明的記憶力極為驚人,因此很快,蘇耶爾就已經鎖定了目標。
“您是想要說最近在帝國當中頻發的女性失蹤案件嗎?”
溫徹斯特點了點頭,面上流露出了一些擔憂來:“希琳娜那孩子雖然的確擁有著常人所難及的無武力,但是我仍舊還是會有些擔憂。”
在說到這個的時候,溫徹斯特看起來是極為後悔的:“早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我當時怎麽也應該讓她和別人一起同行才好。”
蘇耶爾寬慰自己這位過於操心學生了的導師:“希琳娜師姐應該一直都有和您保持通訊的吧?既然她還是安全的,您也不必太過憂慮。”
溫徹斯特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因此他到了最後,只能夠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希望她能夠一切順利。”
然而或許幾天之後,當這兩個人再想起來今天的這一場對話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的想要穿越回到當時的那個時間節點,狠狠的給上自己兩巴掌。
讓你多說!讓你念叨!
怎麽就還點亮了烏鴉嘴的屬性呢!
***
希琳娜本人,顯然其實處境並沒有自己的老師、以及自己的師弟所預想的那麽的順利。
少女的身影在林地間飛快的穿行,矯健的像是一隻敏捷的獵豹。她甚至都不敢去回頭,仿佛只要這樣稍微的耽擱一下時間就會被身後那正在驅趕她的存在給追上一樣。
但其實以旁人的角度看來的話,她的身後明明什麽也沒有,唯獨能夠被注意到的也只有以不正常的趨勢所倒伏的山林間的樹葉,似乎是有某個龐大而又無形的存在一直都不遠不近的綴在少女的身後。
這已經是希琳娜和“那個東西”你追我跑的第三天,他們以整片山林作為戰場,要麽是希琳娜這一隻難以抓捕但又實在質量奇高的獵物被最終捕獲,要麽就是少女終歸更勝一籌能夠逃出生天。
溫徹斯特導師,您之前可當真是說對了。
希琳娜一邊疾馳,一邊在心頭頗為無奈的這樣想。
誰能想到只是一次簡簡單單的調查,都能夠遇到這樣的事情呢?
山林的出口近在眼前,然而希琳娜的動作卻是猛然頓住了。
因為就在前方——傳來了女性的哭泣聲。只見在路口的盡頭,正有人洋洋得意的扣押著幾個明顯腹部隆起的女性,顯然是要以她們為人質,讓希琳娜投鼠忌器,無法離開。
希琳娜敢打賭,只要自己從那個方向往外踏出一步,他們雖然無法阻攔她,但是這點時間卻已經足夠他們殺掉那幾名無辜的孕婦。
她幾乎要咬碎了牙,但仍舊被這樣的行為所拿捏,只能夠扭頭對上了那無形之物。
橘金色的火焰籠罩上了少女的拳頭,幾乎映照的那一雙深棕色的眼睛也跟著熠熠生輝。
老師,師弟,你們可一定要靠譜一點,盡早發現我這邊的不對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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