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一臆測,就臆測出了大問題。
這其實責任也不百分百全在蘇耶爾的身上,實在是因為那些酒剛剛喝到嘴裡面的時候,實在和天之上的也沒有什麽區別。而或許是因為蘇耶爾是第一次來參加聚會的生面孔,其他的邪神顯然並不打算放棄掉這樣一個寶貴的機會。
那還有什麽好說的?灌就完事了。
可憐蘇耶爾不知道世事險惡,來者不拒。喝的的確是夠多的,但是在近乎飄著回到了布加拉格火山之後,人醉也是真的醉的暈乎乎的。
——然後。
或許是那些酒的緣故,或許是因為旁邊就是魅惑之神的領地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這布加拉格火山下面還是太過於炎熱的緣故——總而言之,蘇耶爾居然續著昨天,又一次的繼續了那個夢境。
今天的夢比起昨天還要更過分。
他被人揉抱在懷裡面,和對方坦誠相見。那個人的身形似乎要比起他來更加的成熟、更加的高大和健壯,只需要伸出手臂來,就能夠輕而易舉的將蘇耶爾抱在懷中,並且把少年完全的覆蓋和包裹。
蘇耶爾也能夠察覺到那一隻手在自己的身上輕輕的拂過,從大腿,到腰肢,到後背,最後往上,捧住了他的臉頰。那個人以一種充滿了珍愛的態度細細密密的一點一點的啄吻,最後輕輕的掉住了他的嘴唇慢條斯理的研磨,像是在平常一顆軟化的果凍,亦或者是一顆因為太過於珍貴而舍不得一口吞下,因此隻好用這樣的方式一點一點的,無比珍惜的品嘗一下味道的糖果。
蘇耶爾幾乎覺得自己的身體裡面有火焰在燃燒,血管當中奔騰的也並非是血液,而是滾燙熾熱的岩漿。鼻腔當中充斥著的全部都是日光花的味道,只可惜這種平日裡聞起來會讓人覺得心曠神怡的花朵,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一刻聞起來卻只會讓他覺得燥熱。
他小口小口的喘著氣,眉眼當中是滿的要溢出來的情欲。他大抵在渴求著一些什麽,但是就連蘇耶爾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麽。
他最後只能顧抓住那隻覆蓋在自己臉頰邊的手,一口咬了上去,聲音裡面都像是混了含混不清的哭腔。
“幫幫我……”他小聲的請求著,“我好難受……”
當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有某種莫名的委屈在蘇耶爾的心頭猛的躥了上來。
那個神……平日裡是決計不會讓他受到任何的委屈的。他總是會細心的關照好他的即便是最細微的情緒。
怎麽偏偏今天要這樣折磨和欺負——
想到這裡,蘇耶爾難免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不但沒有松開被自己咬住的那一隻手,反而還用帶了些尖的牙齒在上面不輕不重的研磨了幾下,仿佛一隻牙都沒有長齊的小獸嗚嗚咽咽的做出了自以為的懲罰。
而他很快就會因為自己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挑戰付出代價的。
有溫熱的氣息撲打在了蘇耶爾的耳邊,讓他整個身體都頓時一僵。比全身上下的任何一寸的皮膚都還要來的更加敏感的羽耳被人叼住了,對方也不怎麽用力,只是用唇抿緊了那一點點的羽毛尖,但是又絕對不給蘇耶爾掙扎脫逃的可能。
實際上,這樣的防范顯然是多慮了,因為蘇耶爾根本就沒有什麽多余的力氣能夠來繼續鬧了。在羽耳被對方輕輕一攏、全部都抿住的時候,蘇耶爾就已經失去了任何的、掙扎的可能,整個人都只能夠像是一隻被捏住了命運的後頸肉的貓咪一樣,任憑對方施為,是什麽也都再做不了了。
他從喉嚨當中溢出了似痛苦又似是歡愉一般的嗚咽聲,不管不顧的手中胡亂的抓住了什麽用力一扯——那可能是一把柔順的、光華的、仿佛是用金線織成的綢緞一樣的頭髮。
被拽的神輕“嘶”樂一聲,喊他的名字:“蘇耶爾。”
以這個名字作為分界線,對方那一張一直都莫名其妙的、反正就是沒有辦法看清楚的臉,終於清晰的出現在了蘇耶爾的面前。有如日冕、有如黃金色的蜜酒一樣的眼眸撞到了蘇耶爾的面前,讓他有那麽一瞬間連呼吸都停滯住。
“托納蒂烏……”
***
夢境的破碎不過在一瞬間。
蘇耶爾簡直可以說是垂死病中驚坐起,原本暈暈乎乎的腦袋也頓時清醒,可以說是酒醒了大半。
——被嚇的。
如果說前一晚,蘇耶爾尚且還只是對自己居然會做出這樣過於“青春”的夢而感動匪夷所思的話;那麽當他看清楚了自己夢中的另外一位對象的時候,蘇耶爾隻覺得自己整個人如遭雷劈。
他保持著仿佛一隻呆頭鵝一樣的造型很久很久,就連眼珠子都不帶轉了,幾乎能夠在原地變成一尊凝固的蠟像。
盡管披著黃色的外衣,戴著白色的面具,身周還有無數的觸手環繞顫動,配合著周圍詭異陰森的氛圍,不管怎麽看都是一副恐怖片當中最後的超級末日大BOSS的模樣——然而盡管如此,也無法掩蓋在他身邊所彌漫的那種根本沒有辦法掩飾住的呆滯。
非要找個什麽詞語來形容的話……簡直就像是被人給直接被打傻,腦子都跟著離家出走了一樣。
而且細看就能發現,即便是那些在他的身邊的、狀似凶狠的觸手實際上也都在雜亂無序的扭動和拍打地面,簡直像極了它們的主人那並不平穩的心境。
也就好在布加拉格火山底畢竟是曾經的血肉之主千挑萬選才給自己選中的休憩地,結構穩固、輕易不會被破劃掉是首要考慮的事情,才能夠撐得住蘇耶爾這無意識下的造作,並且還沒有現在就塌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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