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凶狠而又纏綿的吻的間隙,在昏昏沉沉、丟盔棄甲的朦朧意識當中,蘇耶爾聽到了托納蒂烏附在自己耳邊的聲音。
那聲音低沉而又沙啞,與平日簡直是大相徑庭,裡面像是帶有著極為濃鬱的侵略性與攻擊性。
“你想要的、不是我的愛嗎。”
修長的、指腹帶有薄繭的手指搭上了蘇耶爾那飛羽一般的耳翼上,以一種極為惡劣的、玩弄的力道撥弄與揉搓著。
蘇耶爾於是從那本就激烈的吻中溢出了近乎是哭泣一般的,可憐又可愛的呻吟聲,但是這絕不會為他換來寬恕,而只會招惹來更加變本加厲的對待。
——盡管那位上位者,可能更願意將這個稱之為懲罰。
“但是,蘇耶爾,我心愛的孩子,我的太陽與天命。”
托納蒂烏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從什麽非常遙遠的方向傳來,落在蘇耶爾的耳中,其實並不怎麽能夠聽的真切。
“你真的知道,自己究竟都招惹了一些什麽嗎……?”
***
他終究還是沒有辦法拒絕來自蘇耶爾的任何要求。
若是那個孩子想要的是他的愛,那麽,他給他便是。
太陽的神明想,所以,完全沒有必要將你的目光落在其他人的身上——
也完全沒有必要,為了其他的任何存在去傷害自己。沒有誰配得上他的小太陽做出這樣的犧牲,即便那是過去的時間線上的自己。
既然口口聲聲的說喜歡的是他,愛慕的是他。
——那麽,就只要永遠追逐著他的存在,便足夠了。
第151章 第四紀(十二)
這裡是怪物之巢,是整個世界上最為危險的底層。無論是英雄還是神明都顯少會踏足這一片土地,前者是找不到進入的路途,而後者則是不屑於踏上這一片土地,仿佛生怕這怪物的群居之所玷汙了自己。
在怪物之巢當中會長久的盤踞的,只有鮮血與殺戮。
然而今天,在這本該有如地獄一般的巢穴當中,卻是傳出來了一些奇怪的……至少是不應該在這怪物之巢當中出現的聲音。
那是屬於少年人的、即便是已經非常努力的想要克制和掩飾了,但是依舊因為被欺負的太過而間接的溢出來的一點點可憐的泣聲與不斷的道歉與求饒,只是這樣聽上去都會讓人覺得實在是可憐又可愛到了極致……但在這之上,從這種哭泣與道歉當中,似乎又平白無故的帶上了幾分過於的曖昧來。
“我知道了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嗚……”少年的聲音中帶著非常濃重的鼻音,一迭聲的不斷的道歉,仿佛被人給欺負的狠了,但是又沒有辦法做到什麽,只能這樣哀哀的、徒勞的試圖用語言來打動上位的獨裁者。
隨後響起來的是聽上去有些過分低沉了的男聲,帶著根本無法忽視的沙啞,像是上位者手中拿著冰冷堅硬的玉牌,力道稍重的拍在了少年的臉頰上。
“你上一次也是這樣同我保證的,蘇耶爾。”沙啞的男聲歎息著,“但是你顯然並沒有按照我們之間的約定做。”
“我記得我曾經同你說過……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情的話,那麽你必須為此而付出代價;我也會給你一個絕對不能夠被忘記的懲罰。”
在好一會兒之後,才終於能夠聽見少年的聲音又一次的響了起來,這次其中已經帶著再也忍耐不住的哭腔了:“托納蒂烏,真的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他或許自認已經做出了足夠的保證,然而那一雙已經飽經了過分的蹂躪、因而紅腫飽滿有如熟透的果實一樣的唇卻並沒有因此而被放過。
敏感的耳翼如今已經完全成為了被對方所掌控的“人質”,只要蘇耶爾有半點的想要逃離的意圖呈現出來,對方的手指便會非常富有技巧性的輕柔撥動那點可憐的羽毛,於是他才蓄積起來的一點點的力道便會全部都因為這樣的動作而被泄掉,只能夠任由對方繼續為所欲為。
托納蒂烏的另一隻手搭在蘇耶爾的後頸上,不輕不重的捏著。但是於蘇耶爾來說,那一隻手上像是擁有著驚人的熱度,從後頸的位置一路傳導向四肢百骸。
他於是輕微的抽搐著,在托納蒂烏的懷裡面一抖一抖的,看上去那麽的可憐……但是卻又那麽的,容易引來更多的欺負他的欲望。
托納蒂烏原本燦金色的眼眸如今暗沉的驚人,像是在其中醞釀著什麽極為深沉的風暴。但是他最後終究還是沒有做什麽,只是總算放開了蘇耶爾的唇,然後低下頭去,在他從發絲間所露出來的、白白嫩嫩的後頸上用力的咬了一口,隨後用舌尖輕輕的舔去了那一點滲透出來的金色的血絲。
“蘇耶爾。”太陽的神明附在銀發少年的耳邊低語,說話的時候帶出的那一點點溫熱潮濕的氣息撲在耳羽上,讓少年必須非常用力的抓住他的手臂和衣服,才能夠勉強維持身形,“這是……你自己選擇的。”
他眼底那些近乎於恐怖的色彩慢慢的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逐漸浮上來的一片茫然。
——對於少年的托納蒂烏來說,這可實在是一幕有些過分刺激和“香豔”的過了頭的場面了。
他急忙扶著蘇耶爾站好,又拉開了兩個人之間那一種有些過於的親密了的距離。
在他的記憶當中,分明上一秒自己還正聽到了來自蘇耶爾的呼喚而會回過頭去;但是下一秒,事情的發展就已經癲成了他看不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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