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琛好奇又有些不安,“紅線綁住了,還會斷開嗎?”
其實他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很蠢。
結婚了還能離,紅線怎麽就不能斷開了?
只是……
他摸了摸自己的無名指,他和方程的紅線會不會也有一天……
和助理在九州機場分開了,現在是方程在開車。
正導航去古玩街的路,聽到言琛這麽說,腦子裡就沒有分開這個詞的方掌門沒捕捉到那一絲不安,笑著道:“這要看是什麽紅線了。”
言琛好奇心更濃,“紅線也分的嗎?”
“分的。”
“已為您導航到最佳路線。”
導航就位,方程一邊開車,一邊給言琛科普。
“我師父無聊的時候還做過分類,紅線這東西,大概有‘露水姻緣’,‘求而不得’,‘一定得離’,‘能過日子’,‘喪偶良緣’,‘百年好合’,‘從一而終’這幾種。
這些紅線都不是一對一的,而是隨機匹配。”
“隨機匹配?”
言琛驚訝。
“嗯。”
方程點頭,“姻緣盤,言言你見過的,它是一個複製品,月老爸爸有姻緣盤的母本,每一個世界的人的信息都記在上面。”
“生下來就注定做單身狗的先劃走,再來就是普羅大眾。
看他們是什麽樣的條件——不是說性別財富這些,是指他們投胎之前結算的功過是非,給它匹配姻緣。
這個對象是不固定的,但結果卻是有定數的。
比如功德是負數的人,結婚就是在歷劫。
可能會遭遇婚內出軌,家暴,不孕不育,我愛你你不愛我什麽的,都不得圓滿。
但如果你是正數,且沒有在感情方面虧欠過別人,至少能得一個能把日子過下去的對象。”
“原來是這樣……那喪偶良緣是什麽?”
都喪偶了,怎麽還是良緣?
言琛也是不理解。
方程笑道:“這裡說的喪偶,是說對象在四十歲之前死掉的情況。但紅線的兩方,彼此在生時都全心全意愛著對方,雖然一方英年早逝,但都得到了最好的愛情,擁有過幸福的家庭。”
言琛想想自己拍過的戲,這種“喪偶良緣”他在劇本裡倒是常常見到,忍不住歎氣:“那被留下的那個人不是更痛苦嗎?如果殉情了,也算良緣?”
“當從姻緣上來說,是的。但從人生來說,自然不算好。”
方程道。
言琛盲猜:“那是不是因為,他們積德了,但還不太夠?”
“言言聰明。”
方程誇了一句,才道:“不過,我們的紅線不屬於上面那幾種情況。”
“咦?那是什麽?”
言琛忙問。
方程帶著得意說道:“我們是月老爸爸親手牽的紅線,綁上了,連月老都不能解開。這叫天定情緣,是一對一的,除了我,別的紅線休想綁你的手指。”
當然了,如果沒遇上對方,那彼此就要注定孤生了。
言琛忍俊不禁地看他,“有這麽驕傲嗎?”
必須這麽驕傲!
“世間有人千千萬,只有我配與你比肩。”
方程只差把得意寫在臉上。
看他這樣,言琛忍不住笑起來。
一路說笑著,很快就到了古玩街。
臨下車的時候,言琛自然要做一番偽裝,口罩必不可少,看他還要戴假發,方程攔住了他。
這大熱的天,他舍不得言琛受這個罪。
況且,言琛這頂假發還是真人發絲做成的。
“真人頭髮怎麽了?”
言琛有疑就問。
方程問他:“言言,你知道為什麽古人會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尤其忌諱剪頭髮這件事嗎?”
言琛:“不是因為孝道嗎?三綱五常這種?”
方程點點頭,“這就是了。”
“玄學圈裡很多東西,都是因為被人賦予特別的意義,長年累月就會產生特別的氣場。
比如佛門供奉的舍利子,比如代表血緣的血液等等。
頭髮被賦予了這樣的意義,甚至有人用割頭髮代替砍頭,可見其重要。
更重要的是,頭髮雖然長在人體至陽的部位——頭上,但本身卻代表陰,還是至陽之首根生出來的陰物,在玄學上就是行法術的絕佳道具。
在以前,一撮頭髮就能害到頭髮主人和他的祖宗十八代,厲害的,把他整個族譜一波帶走都不是不可能。
現在人們觀念變了,頭髮的效力淡了不少,但還是能作用於本人和三代血親。
它還是怨鬼的極佳載體。
以前的人重視頭髮,倒還好,後來不講究了,禍患就多了。
我師父就曾經遇到這樣的案例。
一個女人被殺害,因為她頭髮長得油亮還長,凶手就缺德地把她的頭髮剪了賣給理發店,後來被一個愛美的女客人買走戴在頭上。
那頭髮主人的怨氣就順著她的頭皮,鑽進她腦袋裡,過了七七四十九天,她就長出了兩張臉,一張是自己的,一張是那個女鬼的。
你說可不可怕?”
言琛:“……”
言琛差點被嚇哭。
兩張重疊的臉!
那得醜成什麽樣啊!!!
想起他這些年拍戲戴過的假發,言琛隻覺得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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