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緊張的觀看氣氛瞬間打了個骨折。
方程捏鬼臉的手失控地用了一點力,疼得鬼臉叫的更慘。
“閉嘴,”方程抽出一把雷擊桃木做的小劍,抵著鬼臉的腦門,“懂?”
“……”
感受到比純陽玄力更可怕的天雷之力,鬼臉懂得不能夠再懂了,憋住痛叫,喘氣都不敢發出聲音。
方程回頭看了一眼言琛,見他眼睛裡只有好奇,沒有害怕,放下心來。
方程另一隻手點鬼臉眉心,從裡面抽出一根漆黑的線。
孽緣之色!
好重的罪孽!
他究竟做了什麽?
方程眉頭微蹙,捏碎那根承載著罪業的黑線,“柳道長”犯過的罪行在他眼前呈現。
柳家祖上出過天師,沒落了幾代,直到這代生出一對雙胞胎。
雙胞胎弟弟柳岸創業失敗,為了躲債主逃回了老家。
他原本想把老祖宗留下的壓酸菜壇子的一本破書和羅盤,拿去賣了,沒想到隨手翻閱時發現了蓄養鬼仆的辦法,嘗試之後竟然成功了。
養了一隻小鬼,他就想出了一個缺德主意。
柳岸放小鬼騷擾一個迷信的富商,然後為富商排憂解難,大賺一筆不說,還被富商奉為上賓,擠進了富商圈子。
此後十幾年,他靠著這隻小鬼和一張天花亂墜的嘴,專門吃大戶。
後來有一次他被一個富商請去看死活要跟一個窮小子結婚的獨生女,意外撞破了一樁陰私事。
——那個鳳凰男還真的來路不正。
他從一個道士裡買了“癡情符水”,給富商千金喝了,這才讓富商千金非他不嫁。
謊言說多了,柳岸自己都信以為真了。
被捧得忘了自己有幾斤幾兩的柳岸派出小鬼去找賣符水的邪惡道士,沒想到在陰溝裡翻了船,不僅小鬼被打得魂飛魄散,他自己也被殺死,成了那惡道士的鬼仆,被驅使著替那惡道士做了不少壞事。
幾天前,那惡道士突然遭受反噬,還被人重傷。
柳岸好歹也是契約過鬼仆的人,立刻借此良機,斷尾求生,把身體全交代了隻留下一個頭,成功逃脫了惡道士的掌控,找到了自己的雙胞胎哥哥。
——方程眉頭一跳,這個惡道士是被烈陽符陣所傷!
時間就在他動手為槐樹精驅邪那天!
很顯然,他就是當初在槐樹下埋了碎劍的文家後人,被方程破了布局、反傷的孫懷文。
沒想到當初被對方斬斷了紅線的追蹤,卻在這裡抓住了孫懷文驅使的鬼仆。
天助我也!
方程當下不再遲疑,祭出一團紅線,一頭射入鬼道士的眉心,纏住了他記憶中的契約主,一頭捏在手中,厲聲道:“有緣千裡來相會——去!”
染上孽緣的紅線應聲而動,朝著一個方向穿越空間,疾射而去——
某個廢棄地下停車場裡,一場邪惡的獻祭正在進行。
被獻祭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盲眼女孩!
她的左右手都被一根粗粗的鐵釘釘在地上,鮮血從手心湧出,正在往血槽裡澆灌。
只要將所有法陣血槽注滿鮮血,獻祭就將完成,而被獻祭的女孩就將血盡而亡。
“喵!!”
一隻黑貓的屍體倒在牆角,而黑貓貓靈正瘋狂地用爪子撓著一個陰森的枯槁老人,企圖救出自己的主人。
極度的痛苦中,女孩虛弱地叫著:“水星……快跑……跑……”
女孩不知道自己的貓已經慘死,化靈在守護著自己,還想讓它逃跑。
“哈哈哈,天不亡我!沒想到竟然讓我遇到一個返祖的嫡系血脈!哈哈哈哈!”
老人看著流動的鮮血,發出了瘋狂的笑聲,往法陣裡注入更多玄力。
“喵喵喵!!!”
感覺到主人就要死去,貓靈的眼睛變紅了,攻擊更加猛烈。
老人正在驅動法陣,無暇去對付這隻貓靈,卻也被抓得很不好受。
“咳咳,該死的貓!要不是老道現在虛弱,豈容你這畜生放肆!哼,等我重新封印獸王,就送你去見你主人!哈哈——誰?!”
突如其來的危險讓老道士猝然抬頭——
一根紅線正中他的眉心!
鬼道士的記憶畫面一變,這裡發生的一切,清晰地呈現在眾人眼中。
“啊!!!”
“是個小姑娘!天啊!”
“瘋子!”
“他在幹什麽!”
“我、我們快報警!叫救護車!”
“阿歲!阿歲能不能救救這孩子!”
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看到這樣血腥的□□現場!
言琛他們都來不及害怕,隻為那個瀕死的孩子著急起來。
方程眉眼森冷,大喝道:“孫懷文!魂來!”
一聲震耳欲聾的敕令在廢棄車庫蕩開,紅線應聲將老道士——孫懷文捆綁起來。
“又是你!!!”
感受到之前把自己重傷的氣息,孫懷文怒火攻心。
感覺到自己的魂魄就要被強行拽離身體,孫懷文驚得肝膽欲裂,顧不得反噬和獻祭法陣,急忙結印驅使凶獸。
“獸無善惡,以身護主!”
一隻模糊的凶獸身影出現在孫懷文身後,一股黑色的火焰頓時燃燒起來,捆縛孫懷文的紅線被引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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