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行止在給許延聲發消息,但凡許延聲在他身邊,他就囉裡吧嗦嘴巴沒個消停,許延聲不在,他就發消息,手機不停的響,圖片文字一大串,許延聲一邊曬太陽,一邊悠閑地看。
藥不能停:宋小悅今天換了新造型,看看帥不帥。
藥不能停:圖片jpg(謝逐橋的照片),算了,我覺得他被我男神給秒了。
藥不能停:老板!!女神剛才和我說話了!!雖然是問你為什麽沒來,但我找她要微信了!!
許延聲看到這一條,問:她給了嗎?
蔣行止秒回:什麽?
許延聲沒引用消息,就算那條消息後面還發了幾十條他也不管,蔣行止問什麽,他又不回了,繼續往下刷。
邊刷邊咳嗽兩聲,蔣行止不在,沒人管他吃飯睡覺吃藥。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鈴響了,許延聲一看時間,飯點到了,估計是蔣行止點的外賣。
打開門,門外站著個不熟的人。
許延聲挑眉,並不開口。
周攸攸把外賣遞給他,講道理她笑起來確實很好看,就算許延聲不喜歡女生,也不能否認眼前這個人的美貌。
“剛好回來,這家店東西很好吃,看到就買了。”
上輩子許延聲沒見過周攸攸的真人,但因為謝逐橋的原因他對這個人的印象一直不好,許延聲很懶,懶到認識一個人可以靠流言和偏見。
但他還是把外賣接了過來,雖然沒禮貌,還是講了謝謝。
“不客氣。”周攸攸笑得很甜。
許延聲忽然想到了馮景和,想到馮景和和他說的一些有關於周攸攸無關緊要的廢話。
周攸攸敲門的目的已經達到,這種時候應當是她說些要走的話,然後許延聲順其自然送她走。
周攸攸卻沒有。
許延聲嗓子乾,咳嗽了兩聲,問:“你還有什麽事麽?”
對於周攸攸,這是他殘存的一點從理智裡擠出來的禮貌。
周攸攸實在像個沒事找事的,站在男人房前也不走,乾巴巴地問:“你感冒還沒好啊。”
許延聲漠然地想,他果然不喜歡周攸攸,涼颼颼道:“是啊,你還不走,等著我傳染給你?”
周攸攸便笑,情緒似乎沒受影響,和許延聲找完招呼走了。
下午天陰了下來,沒多久便下起了瓢潑大雨,豆大的雨點砸在窗玻璃上,規律的雨聲十分催人入眠。
許延聲睡著了,午後容易做夢,他也確實做起了夢,有些奇怪,最近總是夢見謝逐橋。
做夢時並不知道那是個夢,甚至連感覺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夢裡也是個雨天,許延聲靠在窗邊睡覺,接到了謝逐橋的電話。
謝逐橋問:“你在乾嗎?”
許延聲忽然很想他,望著窗外的雨幕安靜又孤獨地說:“外面下雨了。”
謝逐橋沒怪他答非所問,反而順著他的話,哄他似的:“嗯,外面很冷,你不要出門。”
玻璃窗很涼,許延聲覺得冷,像是責怪:“我很冷。”
謝逐橋的聲音很好聽,隔著電話甚至沒什麽電流音:“那你開門。”
站起來才知道這是他在寧俀時的家,家裡的擺設都很熟悉,門就在不遠處,許延聲走過去,走出房間,走過客廳,走過玄關就是大門,卻怎麽都走不到門口。
許延聲有些急了,悶悶的愣愣的只是很想要見到謝逐橋。
他好像很久沒見到謝逐橋了,記不清他的臉,只要他打開那扇門,就能見到謝逐橋,卻怎麽都沒有辦法。
鈴鈴。一陣鈴聲響起,許延聲再次站在了客廳,已經忘了要見謝逐橋的事,只是想找手機,想接電話。
許延聲倏然睜眼,夢醒了。
手機就扔在地毯上,仍然孜孜不倦地響著,伸手接過來,疲憊道:“喂。”
許延聲聲音沙啞還有很重的鼻音,一猜就是剛睡醒,蔣行止生理性犯怵:“老板我吵醒你了?”
許延聲望著天花板人還有點懵,“嗯”了聲。
他平時脾氣差不是炸毛就是犯懶,蔣行止反而不怕他,這會兒安安靜靜的,別提多嚇人了。
蔣行止怯生生地說:“我想問你晚飯吃了沒有,要不要給你叫外賣。”
許延聲問:“幾點了?”
“六點多了,”蔣行止小聲說,怕聲音太大,震碎了許延聲,“老板,你不舒服嗎?”
“有點難受。”許延聲實話實說,他知道這是夢境後遺症,但他這會兒心裡真的非常非常不舒服,有一些陌生的情緒從心口蔓延至全身,每一根血管和經絡都感受到了無法承受的酸澀感。
蔣行止頓時慌了,突然站起來,不知道該怎麽辦,結結巴巴:“那、那我去找你,我們去醫院?”
“沒事。”許延聲慢慢笑了,那感覺因為蔣行止的擔憂消散了不少,他坐起來,有些和蔣行止撒嬌的意思,如果不是錯覺的話。
許延聲說:“做了個夢。”
蔣行止松了一口氣:“噩夢啊?”
許延聲其實隻記得一點夢裡的小片段,說:“不知道,大概不是什麽好夢吧。”
晚上雨停了,空氣潮濕還有點悶,許延聲想散散心,穿了外套晃晃悠悠在路上漫步目的地走。
不知不覺走到了燈光明亮的片場,雨應該停的很早,路面已經幹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