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景和說過一句話。”許延聲慢慢啟唇。
“什麽?”周攸攸轉過頭看他,出於禮貌地詢問,實際上並不好奇。
許延聲開口,語調平淡:“他說十八歲的你很漂亮,想給你摘星星摘月亮,你要什麽他都會給。”
他不記得原話,只是覺得當時的馮景和很有意思,後知後覺發現的喜歡結局是一場悲劇,作為看客,想給他掌聲鼓勵。
周攸攸這下是真有點意外,唇角慢慢翹起來,沒忍住笑了,又問:“那十九歲二十歲不漂亮了?”
“不知道。”許延聲回頭看她,突然想說點什麽。
“他很喜歡你,你知道嗎?”
“......什麽?”
看著周攸攸,許延聲漸漸明白了馮景和的喜歡,他當初的偏執和瘋狂好像都能夠被理解,連眼淚和不舍都解釋得通。
喜歡一個人,可真的奇怪。
“周攸攸。”大概是第一次,許延聲叫她的名字。
“不管你現在和馮景和是什麽關系,三年後你會不顧一切想和他分開,然後他和你魚死網破,鬧得兩敗俱傷。”
“你在娛樂圈這幾年的全部毀之一旦,而馮景和僅僅是有些傷心。”
“三年後的結局就是這樣,現在你知道這個結果,是會選擇現在和他分開,還是讓三年後有個不一樣的結局。”
所有的話都是陳述句,許延聲問的很平靜,也沒有映射自己,沒有替馮景和和周攸攸其中任何一個人不值,像是詢問或是預警這段時間的自己,所有靠近都應該適可而止。
許延聲像神棍似的說了一通,周攸攸卻好像不意外,也沒有問許延聲為什麽會知道三年後的事,她很平靜地望著許延聲,輕聲說:“逐橋和我說過一樣的話,他讓我離景和遠一點。”
她沒有發現許延聲瞬間慘白的臉色,誠懇又充滿求知欲地問:“是真的嗎?”
第47章
一切都有跡可循。
許延聲曾經很天真, 以為他沒有介入過的謝逐橋的人生原來是這樣,以為謝逐橋很溫和,哪怕對許延聲也可以很好。
謝逐橋在許延聲不高興的時候仍然選擇靠近他, 對曾經的緋聞女友又避之不及。
許延聲不止天真,還愚蠢,和一個人相處三年竟然輕而易舉忘記他的本性。
“延哥?”沒聽見許延聲回答,周攸攸關切地望著他。
許延聲慢慢笑了,唇角弧度並不明顯:“他什麽時候告訴你的?”
“誰?”周攸攸倏然反應過來, “逐橋嗎?有幾天了。”
不等許延聲問,周攸攸慢慢地說:“他莫名其妙地躲我, 我就去問了。”
頂流對謝逐橋無感,倒是很喜歡周攸攸,被周攸攸擼著腦袋,輕聲地哼唧。
“然後呢?”許延聲表現出了難得的興趣。
周攸攸便說:“他沒告訴我為什麽,但是有問我, 是不是和景和在一起, 然後讓我離景和遠一點。”
“沒告訴你原因嗎?”
“什麽?”
“為什麽離馮景和遠一點。”
周攸攸搖搖頭。
許延聲於是笑起來, 聲音平淡, 周攸攸卻覺得膽寒:“他沒告訴你三年後馮景和會把你的事業全部毀掉的原因是你要離開,也沒告訴你那時候馮景和不舍得你離開所以哭了很久也發了不少瘋。”
其實這兩件事情並沒有本質差別, 所以許延聲不明白。
謝逐橋讓周攸攸離開馮景和,又為什麽要選擇靠近許延聲。
許延聲講的簡潔, 周攸攸不能完全理解, 隻問:“是真的嗎延哥。”
天氣溫暖, 拂面的風都是暖的, 午後的陽光照在許延聲好看的臉上,許延聲舒服地眯起了眼:“你問哪件。”
周攸攸有些許迷茫:“我也不知道。”所以時隔幾天還是想給馮景和打電話, 她一向活得清醒,知道自己該要什麽不該要什麽。謝逐橋說的話她當然沒有全信,但偶爾因為感覺活著的時候,會希望那些事不是真的。
“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緊接著不管周攸攸信不信,許延聲站了起來,連狗都沒要,“你在這吧,我先走了。”
“延哥。”周攸攸終於發現氣氛的不同尋常,她反應的太慢了。
許延聲回頭看了她一眼。
“你和逐橋......”周攸攸不確定地拋出四個字。
許延聲沒什麽表情地望過去。
“沒事。”周攸攸搖了搖頭,明白有些事情她不該多問。
許延聲背影消瘦,在陽光下漸漸離開在周攸攸的視線范圍內,他步伐總是平穩,讓周攸攸以為,許延聲是個不一樣的人。
湖水離劇組不算很遠,通常在劇組找不到的人十有八九都能在這邊看到身影。
蔣行止就在不遠處張望,見許延聲回來立馬迎上去:“老板,頂流呢?”
上一次情緒失控是在謝逐橋家,那間謝逐橋不想被許延聲知道,許延聲卻不請自來的房子裡。
此時的許延聲面色平靜,表情並不像當時那樣猙獰,目光平直地望向蔣行止,答非所問:“謝逐橋呢?”
許延聲從來耐心一般,能等周攸攸把話說完已經是極限,他等不到謝逐橋過來找他,再也管不了今天的天氣和他們下午要拍的戲。
“應該在休息,怎麽了?”蔣行止習慣在墳頭蹦迪,沒看出許延聲的臉色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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