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現在的謝逐橋聽了一定不滿意,當年卻覺得很正常,還有點想笑:“萬一你想......。”
許延聲睨他:“我手還能用。”
許延聲問謝逐橋助理哪裡奇怪,他回想了下,說:“別的還好,但上次綜藝錄製結束的時候,他總不想讓我回來見你。”
許延聲不禁失笑:“他愛上你了吧。”
“......”別說,謝逐橋當時還真是這麽想的。
謝逐橋一沉默,許延聲就明白了:“所以你那天主動給我打了一通那麽肉麻的電話,不是精蟲上腦?”
......什、麽,肉麻,什麽精蟲上腦。
“我說什麽了嗎?”謝逐橋拒不承認。
許延聲薄涼一笑:“你的語氣裡充滿了找操。”
見謝逐橋不再說話,許延聲才將車子啟動,緩緩開出小區。
許延聲身上沒多少正常人的生氣,總是懶洋洋的,話很少,謝逐橋一直都知道。但當他坐在許延聲的副駕駛,感受著他當司機的角色,才知道天底下司機一個樣。
“你這車庫彎彎繞繞的,怎麽這麽麻煩?”
“這不是你家車庫?”
“什麽破小區,連個生鮮超市都沒有。”
“那你還買。”
嘟嘟嘟——
許延聲狂按喇叭,汽車經過前面磨磨唧唧的那輛:“這人是不是有病,在大道上開車還玩手機?”
“你從來不玩?”
許延聲終於肯搭理他了:“不玩啊。”
“從來不接電話?”
許延聲莫名其妙的:“也沒人給我打電話啊。”
逐橋說:“我給你打過。”
許延聲嗤笑:“三年打過幾回?要不要我給你弄張獎狀掛起來。”
謝逐橋沒說去哪,許延聲便由著自己心情開,汽車經過一座高架橋,不遠處的半空中還掛著沒撤下去的周攸攸拍的廣告牌。
在許延聲和謝逐橋的關系裡,周攸攸不是第三者,相反她與馮景和是他們這一對關系的映射。謝逐橋如果不想走到這一步,周攸攸做過什麽他就不能做什麽。
但是謝逐橋選擇和許延聲出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想試試,試著把這段真實且不能曝光的關系放在陽光下,想象著他會收到什麽,嘗試著慢慢接受這樣的結果。
上一次不歡而散是因為許延聲提到周攸攸,他其實沒想再提,本來就不是重要的人,也知道她和謝逐橋沒有關系,這會兒見到就見到了,隨便替馮景和問問:“你和周攸攸還有聯系嗎?”
謝逐橋也知道他沒法在許延聲面前再裝傻,假意試探都沒有意義,實話實說:“沒有。”
“沒慰問一下?”許延聲語氣很正常
“有什麽好問的,”謝逐橋淡淡道:“她自己的選擇,還需要別人同情嗎?”
周攸攸的廣告牌越來越近,許延聲忽然想到了馮景和,想到了他用了三個月時間去做一件自以為解氣的事,結果還不是後悔,兩個人都不值得被同情。
許延聲當然也不同情馮景和,在這件事上他和謝逐橋意見相同,人活一輩子就那麽長時間,沒必要為做過的事情後悔。
如果,人有下輩子。
那這輩子相遇的時間、地點還有那個時候遇到的那個人,許延聲都會避開。
還是不再見的好。
第21章
三年前A市,一家酒店包廂裡,一位將近五十的男人頂著比他實際年齡年輕十歲的臉,用油膩又露骨的眼神盯著桌前一群比他年輕三十歲的男生們打量個沒完。
似乎是這個也可以,那個也想要。
他猶豫許久,把面前的特製紅酒倒進了離他座位最遠的男生面前。
那是一張佯裝鎮定的臉,幾乎可以想象到不久後的床上,他會如何無力地負隅頑抗。
男人和善地問:“你叫什麽名字。”
謝逐橋沒有說話。
不遠處的經紀人滿臉諂媚,說:“他叫謝逐橋。”
男人又問:“你幾歲。”
謝逐橋不答,經紀人背對著男人沉著臉,冷聲提醒:“謝逐橋!”
謝逐橋面無表情:“二十一。”
男人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卻樂開了花:“二十一歲好啊,花一樣的年紀,很多年前我也這樣年輕過,有夢想,為了夢想什麽都願意去做。”
“現在不行了,老了什麽都不想了,只求個生活安逸。”
經紀人說:“您還那麽年輕,想做什麽不行啊。”
他意有所指,男人被捋順了毛,兩人相識一笑,表情在謝逐橋看來一模一樣的惡心。
男人問:“小謝,給你倒了酒,怎麽不喝啊?”
謝逐橋沒動,經紀人又是一聲壓低嗓音的輕喝:“別給你臉不要臉。”
男人適時地:“哎,別那麽凶,年輕人都這樣,有自己的脾氣才有趣嘛。”
謝逐橋沉默地喝了。
眼見著謝逐橋冷臉將酒一飲而盡,男人無法自控地笑起來,和經紀人對視著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不久後,包廂門打開,謝逐橋被經紀人扶出來。經紀人一反常態,收起那張覺得謝逐橋不懂事的臉,語氣友好的像是鄰居家體貼的大哥哥:“你說你,沒事喝那麽多酒乾嗎,對身體多不好啊。”
他抬頭望著上方一個個明顯掛在天花板起到警告作用的攝像頭,面不改色地扶著謝逐橋往前走:“還好我之前開了房間,你先去睡,我們這邊結束了再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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