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源氣得一口老血差點沒把自己憋死。
蕭亦焱從來不受蕭源待見,他是沒有機會出現在正廳的,可偏偏這個京城蕭家來的人卻主動提出來要見他。
蕭亦焱心裡疑惑,他想起世子的話,不知道的就去搞清楚,於是他這段時間一直在查找線索,企圖找出父親這般厭惡自己的蛛絲馬跡。
事實上,除了問題出在母親那裡他想不出別的可能,也查不到任何線索。
他也試圖從母親口中得到答案,可母親不明不白的話反而讓他更加迷惑了。
母親說,“焱兒你不要怕,他即便再怎麽厭惡你也不敢把你怎麽樣。”
蕭亦焱迷糊了,父親為什麽厭惡自己?他為什麽“不敢”把自己怎麽樣?
在記憶中父親從來沒有來過母親這裡,母親也從不在意父親,看得出來母親對父親沒有一丁點的留戀和感情,他們甚至都好幾年不相見,仿佛忘記了彼此的存在。
可若父親對自己的厭惡來自母親,他對母親的態度就絕對不會是這樣不聞不問不關心,他至少得恨她吧?
蕭亦焱想不明白,母親似乎有秘密卻不願意告訴自己。
再聯想到父親多年前的遭遇,想到他對京城蕭家的恨,蕭亦焱很難不把自己跟當年的事或者說京城蕭家聯系起來。
而且算算時間,父親被逐出家門之時,自己似乎剛剛出生。
這似乎更加驗證了蕭亦焱的猜測。
所幸這一次蕭家來人,或許正是他查出真相的機會呢。
蕭亦焱卻沒想到,此人見了自己開口第一句就讓他意外又憤怒。
蕭啟敖居高臨下,眉目間都是盛氣凌人的樣子,他眯著眼睛帶著戲謔的望著蕭亦焱說。
“背挺得那麽直,卻不想還是個廢物呢。”
他言語輕蔑,蕭亦焱渾身僵直,一團怒火直衝腦際,“你說什麽?”
“嘖,難道不是?自己心愛之人被人搶了,竟還能給人家當牛做馬的辦事,你挺能屈能伸的嘛,窩囊廢?”
蕭亦焱瞬間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第二十八章 豬狗玩意
“廢物”, “窩囊廢”,這一個個字眼都像是淬了毒的刀插到蕭亦焱身上,讓他憤怒到血液沸騰, 痛苦到青筋暴漲。
他控制不住眼神充血的死死瞪著蕭啟敖,蕭啟敖卻只是輕蔑一笑, “我說錯了麽。”
蕭亦焱拳頭緊握,怒火爆滿胸腔, 可他除了恥辱憤怒之外心底還有說不出的心驚。
時至今日, 別說他跟阿默相識相愛的那一年多裡父親他們完全不知道, 就是到了現在,他已經為孫子柏開了兩家酒樓, 父親和兩個眼高於頂的嫡子還對自己的情況一無所知, 可蕭啟敖剛從京城來, 短短幾天功夫竟然已經將自己的情況查了個清清楚楚。
蕭亦焱心驚不已。
“嗯?難道我說錯了, ”蕭啟敖忽又一副驚詫的模樣,“難道是你主動將心愛之人送給那紈絝世子的哈哈哈。”
“你不要太過分!”
蕭亦焱終於咬牙切齒, 莫大的羞辱讓他漲紅了臉, 拳頭更是被捏得咯吱作響。
他不斷提醒自己切勿衝動, 孫子柏就是前車之鑒,“這種卑鄙無恥之事我不屑也絕對不會做。”
這個人單獨將他叫來究竟是想做什麽, 只是單純想羞辱他嗎?
蕭啟敖對他的憤怒卻滿不在乎, 他冷冷一笑, “卑鄙無恥?你要當真這麽做了我或許還會高看你一眼呢。”
至少知道合理利用可利用的人, 借勢來改變自己的困境有什麽錯?頑冥不化才是真愚蠢。
“我看四叔這一脈啊, 算是廢了, 沒一個中用的,”蕭啟敖自顧自的喝著茶隨意道, 言語之間充滿了輕蔑,可他此時卻又如此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他口中廢物家的最高待遇,“唯獨你,還能讓本公子勉強多看一眼。”
蕭啟敖居高臨下的看著蕭亦焱,“嘖瞧瞧你這個樣子,至於嗎?”
蕭亦焱只是死死咬著牙,他覺得此刻的羞辱比當時被孫子柏按在地上還要讓他憤怒不平。
“蕭亦焱,窩在這小小的蘇城你太局限了,你以為你父親算個什麽東西?二十年前就被掃地出門的喪家之犬而已,他在京城連我們蕭家看門的狗都不如。”
蕭啟敖明顯看出了蕭亦焱在這個家所受的不公平待遇,所以他對蕭源這個血緣上的叔叔極盡羞辱。
“還有那什麽平南侯世子,孫子柏是吧?”
蕭啟敖說著冷笑一聲,眼底更是充滿了蔑視,“他又算個什麽東西?”
“要不是他背後有四十萬孫家軍他屁都不算一個,況且就算這樣又如何,走出這蘇城誰把他當個事兒?就是孫岐山那老匹夫也不過如此。”
蕭亦焱身心震蕩,平南侯世子的地位於蘇城而言無疑是最尊貴的,他就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壓在所有人頭頂上,然而放眼整個天下,與京城的世家皇族一比,孫子柏確實什麽都不算了。
眼前之人傲慢至極,眼裡盡是輕蔑,然而他說的是事實,只是蕭亦焱卻並不認同,似乎全天下都對那個人都有誤解。
他有預感,此人必會在世子那裡栽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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