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啞火了,開始回憶,好像原曜每次逼逼叨自己都還聽著挺順耳的。
“怎麽了?這麽急。”許願跟著舒京儀小跑起來。
舒京儀說:“開學的時候,學校收了你們的證件照,還記得吧?現在要收集的資料都收集齊了,學習要把剩的證件照發給你們。”
許願問:“發多少張?”
舒京儀豎起兩根手指。
他跟著班長進了教室,大冬天的,一腦門汗,一邊拿紙擦,一邊喘氣,還在想念剛才在冷風中投球的快感。李淳還給他遞了張衛生紙,讓他擦快點兒,打完球又吹風,小心跟上次一樣,淋一下雨就發燒了,你個脆皮!
許願不服,說你知道那天雨有多大嗎?
言談間,舒京儀把每個人的證件照裝袋發了下來,依次從前往後傳,都留自己的。
許願從幾個透明袋子中扒拉出原曜的,指尖順著封口摸進去,用指縫夾了一張出來。
證件照上的少年還是一副不高興的表情,薄唇緊抿,眼神深邃。但他的眉梢和眼角均為微微上揚狀,在不經意間練就了一種恣意飛揚,難以馴養。
原曜是看一眼就不會被忘記的長相,看起來不像好學生,但偏偏他還真就是。
許願把這一張壓在了草稿冊裡,想好了措辭,如果原曜問起來,就老老實實說被自己扣了,理由是坐在前邊看不見他的帥臉,需要睹物思人。
證件照傳到原曜那兒,就只有一張。
原曜不在乎這個,把袋子收好放進書包,也沒問自己照片怎麽少了一張。
晚自習拖到了九點四十才下。
講完生物題的科任老師暈暈乎乎的,把作業布置得有點兒多,所有同學都急忙忙地收拾書包,心道作孽啊又是個不眠夜。
許願動作也快,三兩下就把書包甩上了肩膀,正把凳子推進去準備走人,隻聞見一陣熟悉的薄荷香味掠過鼻尖,是原曜從他身旁的過道過去了。
出教室的人很多,像遊出洞穴的小魚,從河流的源頭遊向各個支流。
原曜走不動了,也不跟著一大撥人去擠,被卡在許願與旁桌的過道中間。
他稍稍側過身讓後面的同學先過了,肩膀一動,嘴唇落在距離許願耳旁不到二十厘米的位置,嗓音清清淡淡,“你喜歡年下?”
“……”
手上的動作驟然停住,許願抬頭瞪著他,手心攥成拳,深呼吸一口氣,緩緩道:“原曜,要不然我們乾一架?”
*
作者有話要說:
願願:打不贏也不能丟失尊嚴
第27章 聘禮 他是神仙嗎。他怎麽什麽都知道?
許願的後糟牙在磨。
不止是牙, 他的眼睛往原曜校服領口露出來的脖子上睇,下一秒快控制不住自己想一口咬死對方。
原曜被他這副小野獸出籠的表情逗笑了, “行,家屬院天台見。”
“你就是沒種!”
許願氣了,“我爸我媽都在家,我才不敢在家裡揍你。等會兒三打一,我乾不過的。”
“那你來我房間裡打?”
???
什麽,房間?
許願回想了一下原曜那屋, 不大,除了一張書桌、一個衣櫃,就是一張一米八的大床,日常生活都沒什麽下腳的地方, 更別說一對一PK了。打什麽打, 等下如果扭打到床上去……
許願臉色鐵青, 感覺蒸汽從耳朵裡冒出來, 自己現在就是一列嗚嗚嗚的火車。
他怒道:“你幾個意思?!”
教室裡人越來越少了,過道也不再擁擠,原曜沒跟著人潮往外湧, 反而停在許願的桌前, 攤開掌心, 岔開話題:“你的。”
許願戳著他喉結:“什麽?”
原曜沒回答,伸出手指來,從被許願壓在試卷下卻露了個邊角的照片袋裡夾出一張證件照。
那是許願的。
照片上的許願被打光板照得皮膚更白,笑眼烏濃,清炯炯的, 雙眼皮的深痕快飛入鬢角, 唇角上揚著, 讓人很容易有眼緣。當時於嵐貞還說這張照片有點兒像市三好,許願翻白眼,說媽你做做夢得了啊!
原曜盯著看了一會兒,手指並著一彎,合上掌心,把照片握在裡面。
他今天換了單肩斜跨包,書本厚重地搭在後腰上,倒不像學生,又回歸了初見時的你瞅啥瞅你怎滴的氣質。
原曜隨意地將肩帶搭上肩膀,對許願一抬下巴,“交換。”
許願:“……”
他是神仙嗎。
他怎麽什麽都知道?
因為出校門的速度慢了那麽幾分鍾,許願被簇擁在校門口的家長擠著,著急,又跑不動步子,錯過了原曜上的那一趟公交車。
他垂頭喪氣地等了一會兒,9路公交車姍姍來遲,車上已經沒有什麽人了。
回家的路上,要轉一道公交車。
許願在等第二趟公交車時看見旁邊商圈搭了一個台子、一個大熒幕,許多穿著校服的學生在那兒擁擠著看,有人又吼又叫的,現場氣氛高漲。許願沒忍住,也跑過去看,發現是手遊比賽,在那兒一看就看了半個多小時。
貪玩的毛病到高三都改不過來!
許願你個小廢物。
罵完自己的許願繼續心安理得地看比賽。
看完比賽,許願又沒忍住在公交站台旁邊買了套煎餅,加火腿腸的那種,還沒吃到下公交車就已經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