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喲”, 好欠, 久違的欠揍感又來了。
許願頓感無語, 想捏住白條的脖子讓他把前段時間吃的蜂蜜脆底小麵包給吐出來!
雙十二,天氣更冷了。
現在上學裡面套一件還不夠,得再加件外套。
許願屬於要風度不要溫度的,經常在教室裡冷得發抖,但原曜也穿得少,學校又要求穿校服,總不能把裡面的衣服脫了給他。
原曜因此養成了習慣,早上出門多拿件羽絨馬甲,給許願裝袋子裡拎好,要到學校了再給他。
許衛東說,高三得保護好身體,病不起的。
原曜深以為然。
高三拚的不止是腦子,還有身體。
吃過許願帶的蜂蜜脆底小麵包後,舒京儀病了,連著好幾天,班上同學都不太習慣班長不在,一切事務代交給李淳打理。許願還以為是吃壞了胃,給舒京儀打了個視頻,舒京儀才說是感冒了。
有一晚下自習回家,路上吹了風,家裡停氣,還洗了冷水澡。
屏幕中的舒京儀裹在羽絨被裡,宛如陷進棉花。他吸吸鼻子,掐指一算,說願願,還有一個多月就得一診考試了,你拜托拜托原曜,這幾天考點的筆記記詳細點兒,到時候我找他借啊。
許願說,好啊。如果我拜托他也有用的話。
舒京儀扶正了歪斜的冰寶貼,說有的吧?
許願望著他探究的目光,忽然不敢說話,緊張地坐直身體,亂七八糟地點頭搖頭,掛斷視頻通話。
十二號這天,原曜回家後,加了件羽絨服,裹著衣服上天台,想要給原向陽打電話問雙十二要不要買點什麽郵過去,但原向陽還在執行任務,手機打不通。
原曜想了想,給他微信發了兩條消息:
——爸,廣西冷不冷?
——冬裝保暖,不要舍不得買。回來再帶點上次的雲片糕行嗎。
他打開天氣app,看了眼坐標設置在廣西的那一欄,天氣還好,是穿夾克衝鋒衣的溫度。他點開購物車,領了券,心一橫,乾脆把早早挑好的夾克買了。
郵寄填的收貨地址是崇左市局,原向陽走之前說如果要寄成績單或者什麽東西,往這兒寄,會有同事交接給他。
原向陽走了那麽久,原曜是第一次寄東西。
除此之外,原曜還趁著雙十二打折,拿攢下來的生活費給薑瑤買了阿膠糕和護手霜。
他記得薑瑤的手每到冬天就會長凍瘡,小時候總是拿手套遮著,也不透氣,說擔心兒子看了害怕。
其實他沒怕過,媽媽的手總是柔軟又溫暖的,小孩子看了隻想把臉往上貼貼,顧不上什麽害怕。
點開訂單,阿膠糕商品宣傳圖上還有一行紅色大字,說“媽媽會落淚”,原曜凝視一陣子,還問許願,你說,我媽會落淚麽?
許願對薑瑤的印象不深,隻記得是個高挑漂亮的女性,原曜長得和她像,都山根高、眼窩深、眉眼間距窄,屬於濃顏長相。都說長得像媽的兒子才有福氣,怎麽原曜不符合這條民間定律啊?
來鳳凰山之後,原曜極少提起自己的母親。
許願把握不好兩人的關系,隻得說:“媽媽收到兒子的禮物,都會感動吧。如果你給我買個男朋友會流淚的,我哭給你看。”
原曜捏他後脖頸,仰在床上笑,“買了啊。”
許願問:“你買的什麽?”
原曜拿過手機,挑訂單給許願看,像獻寶:“買套。還有教輔資料,買的雙份。”
“……”
“怎麽了?”
“沒什麽,你真持家。欸上次原叔買的雲片糕網上有賣麽?家裡那一盒基本都是我吃完的,再買點?”
“行。”
事實證明,許願沒看錯,原曜的確是個持家的。
他也沒想到過原曜真的會做飯。
年底任務忙,於嵐貞和許衛東一周隻回來個三四趟,其他時候都住在單位,每逢周末,許願眼巴巴地跟著原曜去社區中心的菜市場買點食材,兩個人在家裡簡單地吃。
原曜做飯,許願洗碗,每頓飯應付著過了。
近日疫情管控嚴格,在家屬院點外賣只能去北三環的路上拿,那些外面來的摩托車,連社區的街道都進不來。也許是被韓餐傷了心,顧遠航就愛吃外賣,點完外賣,去三環路上抱著胳膊等,戴著個口罩,常引來基層巡*查的工作人員把他往回趕,說誰家的孩子啊,快回去!再不回去社區通報批評啊!
顧遠航心想,嘿,我還沒受過這待遇,可以試試。
許願乾脆不點外賣,兩個人每天三點一線,偶爾去社區飯館裡吃點兒,老板娘穿著紅粉紅粉的羊絨大衣,坐在飯館門口,挨個查健康碼。
顧遠航吃不到外賣了,來飯館裡和他們倆拚桌,給許願夾菜,喝許願的水,完全沒注意到原曜什麽表情。
他還問許願,咦原曜怎麽又臭臉了。
許願在桌下輕輕碰原曜的腿,對著顧遠航說,這是他的終極形態。
值得一提的是,原曜雙十二買的教輔資料被許願扎扎實實地啃了一遍。
興許是愛情的力量,愛情讓許願一下像打通六脈,半夜翻來覆去睡不著,盯著原曜發呆,腦子裡本該想的ADC團戰如何走位變成了真題,想那些破題該怎麽解。
那些套卻暫時沒派上用場。